！”陈箬咬牙嘶吼：“就算加入了你的思想你的灵魂，谢林屿也有出厂时候的原始基因，这样才缔造出了一个全新的人！他最初被加入的忠诚、温柔、正直，这些恰恰全都是你没有的！你别觉得所有人都对不起你，按照你的说法，就算我们曾经在一起又分开，那也是你自作孽！”

第 42 章

　
“我暗示了你那么多次，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别自欺欺人了！”老谢不甘示弱地回击。
陈箬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掀开门就要走。小门和阿开本来扒在门上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此时全摔了进来。
顾不上尴尬，小门忧心忡忡道：“不能让病人情绪这么激动的呀……”
陈箬站在门口，故意大声道：“这种自私自利的变态，他的死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门和阿开被吓得不轻，双双站立不动。
羸弱使老谢无法动弹，可他手臂的青筋迭暴，目光射向陈箬。他忽然凛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陈箬这才想起来正事，几步冲到老谢面前，命令道：“你赶紧给我把手印摁了，我要带谢林屿走。”
老谢一愣，随即笑个不停。再开口时，看不出悲喜，他只说：“都这个时候了，你想的还是和他在一起。”
陈箬仿佛掉进了一个圈套，不，是泥沼，越挣扎就陷得越深。她的坚持、她的倾尽全力全在这一刻变成了早就被安排好的笑话。
陈箬行尸走骨般地回到在见到谢林屿之前住的房子里，把自己关进卧室，缩在角落。
*
谢林屿进来时，他在一片暗无天日里找到陈箬。两人的角色就像掉了个个。
谢林屿仔细吻了吻陈箬的嘴唇，直起身子，听见陈箬哑声问：“他不会又好了吧？”
“恢复得差不多了。”谢林屿说。
陈箬冷笑道：“生命力够顽强啊，真是祸害遗千年。”
谢林屿似是浅浅笑了一声，他把脸埋进陈箬肩窝，柔声说：“对不起，都怪我没有安排好……”
“不是的。”陈箬看不清谢林屿的脸，她忽然很想再好好看看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她嘶声问：“你都知道了？”
谢林屿没有说话。陈箬心如死灰：“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喜欢他。我当然怀疑过你和他的共同点，可我感觉得到，你们不一样。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他。”
“我知道，我知道。”谢林屿连说了两遍。在即将到来的分离面前，他依然冷静：“我们聊过了。他向我道了歉，如果你愿意见他，他也想当面向你道歉。”
谢林屿很难再去回忆几个小时前和老谢的谈话。老谢要他去找陈箬，确保她的安全，再好好劝劝她。这是谢林屿第一次从老谢眼里看到恐惧，也是他第一次有机会了解自己的身世。
谢林屿从有记忆起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是替身，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他可以帮谢杉屹顾好学习，可以替他开创出好的事业，甚至是替他维持和亲人的关系。谢林屿以为至少在陈箬面前，他不是在做谁的替身，这本应是他虚假人生中唯一能做自己的时刻。
谢林屿心如刀绞，抱着的陈箬仿若一团烟雾，即将消失，又或许从来不曾属于过他。
“你走吧。”谢林屿听见自己的声音：“你要回去过你的生活，你要忘了我。”
陈箬挣出他的臂弯站起来，耷拉着头，终是哭出了声：“我不要！我就赖在这里不走，看他能拿我怎么办？在那个时空里，谢杉屹会一直找我。如果他好久都找不到我，他就没有精力去创立公司，也就会影响他现在的事业。说不定老年的谢杉屹根本就不会存在了，因为年轻的他没有努力工作，现在的他就没有能力能活这么久。”
谢林屿握住她的手，试图安抚住她激动的情绪：“如果真的会这样，那我也就不会出现过。我们没法拿这件事去威胁他。”
每个所谓的办法最后都会回到原点。谢林屿的存在依附于谢杉屹，而谢杉屹却不受任何人或事的拿捏。更何况这个时空的局面是几方势力互相牵制的，没有绝对的当权者，老谢充其量算其中一方，陈箬没有权利要求他为自己铤而走险。
站在老谢的办公室前，两人都迟迟没有敲门。
陈箬还是有些举棋不定，“我要先问问他，能不能先把你恢复出厂设置，然后再放你去做一些快乐的、有价值的工作。我要确保你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否则我就不走。”
谢林屿不确定他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了那么多悲伤的情绪，但此刻他觉得呼吸都不畅了，“我们都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你在这里多留了半年对我来说已经是额外的奢求。如果可以，回去的时候传送到认识我之前，永远别踏入那个图书馆。”
陈箬和谢林屿的结合太难了。但他们的相爱至少能让老谢死而无憾，这大概就是谢林屿探寻良久却不经意间完成得那么好的“任务”。
*
“别看我现在好像痊愈了，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