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对不起……伯母。”
“不是你的问题，我和她爸本来就聊不到一块儿，天天吵。外界一个压力，这根线就断了。”
这个压力是从前谢旬初施加的。
谢尧胸口略微起伏，想到从前他们分手的那一刻，依然还在自责。
所以他这么多年丰满羽翼手刃宵小，都是为了有能力给她一条平坦的路。
只是没想到她会那么排斥。
邵云霜抿唇道：“这是……打算走了啊？”
“嗯，谢谢伯母款待。”谢尧起身，邵云霜也跟着站起来。
“要不等蕾蕾出来，让她送送你？”
“不用，我们没有在一起。”谢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面上带着很浅的笑意，袖子下的手指却一根一根握紧，最后无力地松开，指尖色泽依旧苍白。
邵云霜也没再坚持。
卫生间里，许听蕾靠在门后，其实可以听见二人的谈话。
这小破公寓的隔音，本来就不好，加上她有意去听，每一个字都显得格外分明。
开门声“咔擦”响起，许听蕾的手指也渐渐放开。
他好像真的走了。
因为有电梯的声音在耳边轱辘轱辘的，陈年失修，所以显得格外笨重。
就像她定义的一样，这段重逢之后短暂的荒谬的感情。
根本就不算在一起。


第45章 蓄意45
自上次谢尧离开以后, 二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们就好像两条处于同一位面的相交直线，经历了短暂的交点，继续往前走却不能再相遇。没有任何的前提, 没有删除联系方式，只是突然断了联系。
许听蕾把妈妈送回去之后安心备考, 厨房书房卧室三点一线，基本上没怎么出门。
十二月的倒数第二个周末，许听蕾考完最后一门课，走出考场, 觉得自己的脚步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沉重, 反而比平时还要轻快些。
一块压在心里沉甸甸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最近流感盛行, 许听蕾有些发烧, 她初步可以判定自己是病毒性感染。走进考场的时候就头昏脑涨的, 好在题目并不算难, 她自我感觉发挥得还可以, 打算先去开点药再回家。
再次来到明光医院, 一个小护士马上认出了她：“诶，许医许姐姐！”
“你好呀。”许听蕾把口罩往上提了提, 招呼道。
“真的是你诶！我没有看错。”小护士走过来, “是生病了吗？”
“应该是流感。”
“唉，不做医生了，生病也得来医院拿药。”小护士叹了口气，“希望许姐姐早日康复呀！”
“谢谢。”许听蕾跟她道别之后, 拿完药走下楼, 不知道为什么，习惯性地就走向儿科。
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看到她都是一愣，然后嘘寒问暖几句。
只过去了没几个月……但是好像很多事都变了。如她所说的，顾以诚现在的工作差不多已经上手了，他年纪很轻，经常熬夜加班第二天又跟没事儿似的继续上班，连李院长都看不过去了，发微信让他劝小顾多休息。
然而许听蕾还没有走进顾以诚现在的办公室，就看到门口围了一圈人。
“这是怎么了？”许听蕾从前也是做这行的，知道儿科医患纠纷在行业内算比较难处理那种，瞬间警铃就响了起来，问一个看起来像路人的妇人。
“姑娘，你也是来看病的吧？”妇人见她手里拿着药，“你不知道，这家医院心黑好端端的娃娃进去，被治死了！”
许听蕾呼吸一滞：“哪个医生？”
“是个年轻的医生，才刚毕业吧。我听说原来那个有经验的走了，换了个大学生。啧啧，这才没过几个月就出事……”
“什么病啊？”许听蕾的语气急切。
“这……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出现什么吻合啥的。”妇人皱起眉，说不清楚。
“吻合口瘘？”许听蕾心里一惊。
“对对对，就是这个？诶，姑娘，你看起来倒有点长得像”
妇人话还没说完，许听蕾朝她微微颔首，把人群一个一个拨开，看到一扇紧闭的房门，上面满是灰色的鞋印。
顾以诚不在，她抬起头，看到郁雯站在人群外，眼神空洞，神情木讷。
许听蕾连忙走过去，急道：“到底是怎么了？”
郁雯一开始没有动静，直到许听蕾把手搭上她的肩膀，才猛然抬起头，青白分明的一双眼，眸中水光莹莹：“你问我，我问谁？”
“……雯子？”许听蕾愣住。
“都喜欢你，都说你好，我都听过不下十万遍了，从大学就是这样。”郁雯一面说，一面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现在不仅仅是我，还有小顾，都被拿来跟你比较，你没完了是吗？”
许听蕾不明所以，但是也被她的话说得目光微沉：“你为什么要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