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好好工作吧。这不稳定。”
齐国娥没咋听懂，但明白了一点，写稿这碗饭不是铁饭碗，很容易碎。
心里有底的齐国娥收了女儿给的过年孝敬，加快脚步回屋跟老头分享喜悦去了。
第二天一吃完早饭，就穿着新衣服昂首挺胸领着小孙子出去串门。
李游好笑地看着，估计不把全村逛个遍回不来了。
没想到，一杯开水还没凉的功夫，就见齐国娥气冲冲地回来了。
出门还好高高兴兴的，回来却拉着阴沉的脸。
“谁惹你了？”
“玉燕她娘。”齐国娥等一会儿不见李游接话茬，只好自己道：“玉燕带周航回来了。问我程叙回没回来。”
“哦。”
“你对程叙咋想的？还有没有念想。”
“没念想，断的干净。”
“那好，前几天，有人跟我提过，说他有个亲戚，工农兵大学生，在县里工作。说想介绍你俩认识认识。你看怎么样？”
“娘，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人家介绍人肯定都捡好的说，我不见。你放心，我都二十三了，这么好的条件，单位组织上里肯定给安排啊。”
“也是，相信组织。我之前也愁着呢，以前你眼光就高，现在考上了，恐怕十里八乡都看不上。娘手里实在没有好的资源。”
“咳咳～”
娘耶，这话可别出去说，我不想被人打死。
家里待不下去了，李游借出去找小侄子，逃离现场。
“你做新衣裳了吗？”
“看，这是我小姑给我买的。新的。”
李游目睹了大型社死现场。
小侄子李铁蛋，挺着圆圆的肚子，跟小伙伴‘不着痕迹’地炫耀他的新衣服。
“鬼鬼祟祟躲在这儿干什么？”
李游吓一跳，转身果然是李玉燕。
李玉燕勾头一看，明白了，道：“我可被你连累了。刚回家就被我爹娘训了顿，毕业挣钱了连给家里人买件衣服都不舍得。”
“喂喂，别恶人先告状好不好。我才是被你牵连了。回家就回家，带什么男人？我也被我妈借机催婚了。”
李游也是一肚子怨念呢。身为村里唯二的大学生，难免被放在一起比较。
可在男人上，她向来没什么缘分。注定输一筹。
“真羡慕你呀，有这么好的家人。我家那简直是一堆极品。”
“呵，我还羡慕你享受女主待遇呢。”
李游见李玉燕目露迷惑，道：“极品男人和极品亲戚”
李玉燕自嘲苦笑，“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以前写小说的时候特别喜欢这种设定，写起来不费脑。”
既然遇见了，天气又挺好，俩人坐在屋檐下，晒着太阳，瞎聊。
李玉燕毕业和周航选择去了北京奋斗。一个在审计局，一个在国土资源部。
“对了，程叙和曹文静在一起了。俩人家世挺般配的。”
“嗯，祝福他们。”
“你真不介意？”
“介意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本来就不是我的，有什么好在意的。”
“也是。终究是我的格局小了。”
和自己笔下的虐文女主成为姑嫂，该怎么办？
李游懂，但爱莫能助。
再回到家，看见李铁蛋在跟着李涛读拼音。嫂子在一旁看着一边纳鞋底。
“哥，既然一个是教，两个也是带，不妨再多加一个学生。”
“定颜太小了，还什么都不懂，再让她玩两年吧。”张素英怕女儿没定力，打扰定康进度。
李游笑道：“谁说是颜颜，我指的是嫂子你呀。”
“我？”
“她？”
俩夫妻都讶然出声。
“不行，我不行。我年纪太大了，没记性，学不了。”张素英下意识反驳道。
“谁说的。你要是像爹娘那样年纪，我就不说啥了。但你才二十多岁，哪里老了。也不是要求你成才，不过是扫个盲，识几个字罢了。
不要怕学习，你看大哥以前连高考都不敢参加，后来连着考了两年中专。
你看现在社会越来越重视教育，你也不想以后跟我哥出去被人笑不识字吧。”
“妈，你跟我一起学吧。”李定康一听有人陪着，当即祈求道。
“要不，试一试。就当是陪儿子了。”李涛从前从未想过教妻子识字。被李游一提醒，好像也可以。
“我要学不会，你可不能嫌我笨。”
“放心，不会。”
年的脚步，近了。
大白菜成筐、萝卜成袋往家买。白菜放到地窖，萝卜埋在土里。
鲢鱼，鲤鱼家家户户一下买上几条。鱼头剁了腌制，切几块水豆腐，熬成白乳状鱼头汤。一个字，鲜！
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习俗，炸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