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按理来说你应该恨他。”
酒劲上来，顾瑶心里隐隐憋着的东西像是在松动一般。
她听了玄冥的话，摆了摆手道：“我才不恨他，你不要乱说。”
“真的不恨？”玄冥笑道，不觉得任何的惊讶。
顾瑶停了半刻，摇摇脑袋，算是给他魔的回答。
接而，她像是想起什么，音量大了许多，“但是，我其实很生气的。书怪那家伙，说我心大，还说我不正常。”
恨确实不恨，气是真气。
顾瑶又想到其它的一些事情，补充说着：“被他骗得团团转，我当然是生气的。后面下山恢复记忆后，气得我恨不得把现在处于魔尊的他给暴揍一顿，然后告诉玄冥这小子，骗我的下场就是如此！”
她说的时候，手还比划着，一副要暴揍他魔的样子。后又因想到了什么，她脸上的愤怒转而消失许多。
玄冥看着顾瑶，静静听她往下说。
记忆深处的东西浮上来，顾瑶说着说着她的眼眶开始红了起来，“可是吧，若他不是魔尊，那日他就会死在青云山。张长青和云无涯勾结在一起，又需要人魔之子做引，势必会杀了他。尧兴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差点死得惨不忍睹。如果他真的是真正的程璟，他又哪里能有能力反击。”
再次说话，不知不觉中顾瑶的声音已带了沙哑，“他是魔尊不假，但倘若真的实话告诉我们，他也不一定能存活下来。很多事情是迫不得已，就像我有很多事情也是迫不得已，我也是的啊。”
对啊，像她一样，迫不得已。
深处隐藏角落被触动，杏眸的光暗淡不少。她扯了丝苦笑，停顿片刻道：“他比起我还是好很多，至少他并没有伤害到我们，而且还救了我好几回。”
上次为她破了幻境，他还受了伤。小黑有次无意间说漏嘴，她都知道了。
之前逃离山庄后，她被妖怪袭击，也是被玄冥所救。
顾瑶望着眼前的魔，沉默须臾后，慢慢道来，“程璟也不是他杀的，而是死于村民之手。后面我都查过了，我又不是傻子。他最多只是骗了我。”
在经历过寿宴事情后，此次她下山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查清楚程璟的事情。
事情调查清楚后，她才偶然间被抓到了山庄。
说话间，顾瑶差点摔倒，被他魔先一步扶住。
顾瑶心里有好多话要说，仿佛要把苦水全都要倒出来：“可是！他骗了我！我心里就是还是会忍不住不开心生气，我只是个正常人。明明知晓那么多大道理，仍然是理智不起来。同为反派，我也希望不做那些坏事。但被骗怎么可能不生气，我难道要杀了他吗？”
似是顺着她的话，玄冥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你也可以杀了他。”
听玄冥这般说道，顾瑶倏地停顿一下，接而她又摆摆手道：“不至于不至于，杀他干什么，我们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好孩子，不杀生。”
说到被玄冥骗，顾瑶忍不住气得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岔着腿双手交叉，“但我真的好气，气到要爆炸那种。骗人呐，他竟然骗了我那么久。”
越想越生气，她要把苦水都倒出来。
“当我恢复记忆的时候，我气得那个晚上都没睡着。真真是恨不得施展拳头。”
寿宴后，她确实是失忆了一段时间。然寿宴过后没多少日子，她记忆全恢复了。
后来又调查许多事情，包括之前李妈妈的事情，她一下子都想通了缘由。
那一切的不合理，也因着玄冥身份的存在一一合理。
玄冥见她此时脸气得圆鼓鼓，能猜测到她那夜的模样。他没忍住，捏了捏她的脸，黑眸柔了几分，笑道：“他确实挺欠揍。”
“不过我是文明人，不能揍人。”顾瑶话也是说说而已，她不会真正把他打一顿。
说完后，顾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泪也不知如何，一颗掉落接着一颗，仿佛在把她掩藏很久的情绪发泄出来。
“真的好过分哦，气愤容易使人落泪。为什么生气把我自己气哭了。”顾瑶一边哭，一边有些委屈地自己说自己。
被魔骗了这么久，她真是气得很。随自己慢慢想通了些东西，她也就没那般气了。
然表面上好像没事，但实际上顾瑶对玄冥还是藏着一口闷气，只是她误以为自己全都可以无所谓。
玄冥瞧着眼前哭得像个孩子的顾瑶，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
随后，顾瑶哭了一会儿。她自己又擦了擦早被擦掉眼泪，像是自言自语道：“恰好当时失忆，所以我就只能是装作失忆好了，不看到他不就没事了。”
她原本想过，以前的事情她就不计较了。至于玄冥这个魔，她装作完全不认识就好，毕竟也不会有交集。
过一小半刻，顾瑶的情绪又上来，有些气愤地继续补充道：“好小子，但我还是遇到了他，那个魔尊玄冥大坏魔头。”
听她提及魔头一词，玄冥笑着回道：“魔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