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翻修翻修，以后就去爬爬山、种种花，然后在门口养条大黄狗看家。
落叶归根，黎桑觉得这图景特别美。她点点宋致远的脸颊，问他：“致远，你说我们老了之后去哪里呀？”
宋致远差一点睡着，翻了个身子，胳膊搭在黎桑身上，嘟囔了一句：“谁老了啊。”
她笑：“我们回你家好不好，回你老家，我还没去过呢，肯定也特别美。”
宋致远清醒了一点，哼了一声：“算了吧，你在那住不了三天。别想什么田园风景，我告诉你，落后、偏僻，厕所你可能都找不到一个。”
没听到黎桑的声音，宋致远想自己是不是说话太直接了。他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今天和爸妈打电话了？”
黎桑说：“嗯，他们都开始做退休计划了，就是放不下我们。”过了一会，又说，“致远，我们以后领养一个孩子好不好，当作我们自己的孩子？”
许久没有听到宋致远的回答。黎桑想，他应该是睡着了。
过几天，两人真接到一个关于孩子的好消息，小赵妻子生了，男孩，母子平安。
他们打心眼里替他开心，张罗着送什么礼物好。买了一堆幼儿用品，奶瓶奶粉、手推车、小衣服……
大包小包扛着去医院，看到粉嫩嫩的一团窝在婴儿床上，黎桑不由自主伸出手去，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
如果她的孩子还活着，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是不是和他一样可爱？
小赵把孩子抱起来，递给黎桑，黎桑瞪大眼睛：“我可以抱吗？”
小赵点点头。黎桑接过孩子，学着电视上看到地摇了摇。怀里的人嘴巴咕噜噜往外吐泡泡，又睡过去。她笑，问小赵：“他有名字了吗？”
“赵平。没大的志向，就愿他一辈子平平安安最好。”
黎桑垂下眼睫。没错，平安最大。
小赵把黎桑和宋致远送出去。走到停车场，小赵叫宋致远：“师兄，和你说个事。”
宋致远一愣，小赵很久没这样叫他了。
他拍拍他肩膀，故意开玩笑，“什么事？我现在可没有作业给你抄了。”
小赵切了一声：“以前我哪次抄你报告有好下场，乱七八糟改些数据给我，害得我被导师骂，想起来我就生气。不过这次不是和你说这个。”他表情严肃起来，“我想让你们做平平的干爹干妈。”
黎桑和宋致远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很喜欢平平，即使没有干爹干妈这样的称呼，他们依然会关心他、爱护他。他们俩也知道，小赵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
黎桑低声说：“小赵，谢谢你。”
小赵憨憨地说：“害，你这说什么呢，谢我做什么。”他把脸撇到一边去，悄声说：“应该是我和你说对不起，那天是我把你叫去的。”
后来赵平的生日都会叫上黎桑和宋致远，这个孩子知道这两个人对自己好，也格外地黏他们。尤其喜欢黎桑，每次远远看到就扑过去，抱住她干妈干妈地叫，窝在她怀里不肯出来。
小赵后来很头疼，对黎桑说：“平平对你简直比对他亲爹亲妈还亲。我看你和他说两句，他就直接和你回家了。”
黎桑笑笑，慢慢地她感到她的心也被填上了。

第 15 章


黎桑的心情渐渐好起来，慢慢开始走出流产的阴影。宋致远虽然忙，但晚归也会和她说一句，要她先别等了，早点睡。
晚上，宋致远又出去应酬，黎桑翻了几页书，呵欠连天，和衣睡下。半夜接到小赵电话，说为了谈一个单子，大家喝得都有点多，司机临时有事请假，问黎桑能不能有空来接一下老板。
黎桑应下，要了地址，开车过去。
到酒店楼下，看到小赵在灯光下的身影，下车问他：“你们几个人，喝了多少啊？”
小赵摇摇晃晃地，斜倚在酒楼墙面下，“颐鼎楼”三个字的巨幅招牌灯红酒绿地在头顶上不断变换着颜色。黎桑不禁想起以前刚创业的时候，公司人数少，自己有时候也免不了应酬的场合，像这种高级会所没少去。
随着公司步入正轨，慢慢地她也不再抛头露面了。
黎桑扶住小赵，去前台问了包厢名字。服务员领了路推门进去，房间里面就剩下宋致远和另外两个同事了。宋致远靠在沙发上，拿手指轻轻摁住太阳穴，抬头看到黎桑，笑了笑，大概是自嘲。
黎桑叹口气，去街上叫了两辆出租，把两个同事安顿好，又和他们家人打电话说明，确定可以平安到家，然后才请了两个服务员一起回去，帮忙把小赵和宋致远一起扶上车。
她坐在主驾驶座位上，倾下身子替宋致远系好安全带。鬓角的发丝垂下来，落在宋致远脖子上，痒痒的，他睁开眼睛，看到她，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脸。
在酒桌上，他可以说是千杯不醉，何况一般的场面他往往也只是点到即止，轻抿两口，没人会上赶子劝他。只是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