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哪？！”
大家一听，也顾不上埋怨她了，纷纷出谋划策，琢磨怎么把小牛给寻回来，施垓脑筋转得快，连忙命人写告示四处张贴，一众人鸡飞狗跳之际，犀渠思量片刻，转身出了庄园，直奔洛水河岸……
“玩得挺尽兴啊，江庭祯。”
冷不丁听见这一句，草丛中欢脱打滚的小牛瞬时僵住了，它扭头瞄了一眼来人，立刻心虚地爬起来：“刚才不小心落进水里头了，身上毛湿漉漉的不舒服，想在地上蹭干才——”
“不小心，”犀渠冷哼一声，“那你这不小心还挺远的，一路从街上滚入江里，受了不少苦罢！”
哞哞哪敢搭腔，两只耳朵一下子耷拉下来，模样很是委屈，犀渠见了不为所动，抄手站在田垄上说道：“少装无辜，我不吃你这套，看你讲话挺利索的，人形也该会变了，到现在还学牛犊子讨奶喝，真忘记自己是妖了不成？”
“没忘，”他小声嘟囔，“只是、只是大家都喜欢我浑身雪白的样子，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我，若是我变得和正常人一样了，他们就不稀奇了。”
“娇生惯养，没人理又如何，难道你甘心当一辈子别人的宠物？”
犀渠对他可没对江蓠来得耐心：“回头自己和她解释，别叫旁人替你背黑锅！”
他转身就走，小牛灰溜溜随在后头，跟着进了园子，江蓠闻讯赶来，看见满身黄泥的儿子哭笑不得：“这是被人拖去耕地了吗，快过来，我打盆水给你洗洗！”
庭祯“哞哞”叫了一声，随她回了房间，女子将水掺进浴桶里，抬手想来抱它，小家伙甩甩头，变成孩童模样，慢悠悠爬进去：“娘亲，小牛长大啦，不用人抱。”
“你——”
江蓠头一回瞧见他变身后的模样，呆怔了好半晌，仍是回不过神来，孩童自己搓搓胳膊上的泥，眨巴着眼睛恳求道：“手太短了，够不到背上，娘亲帮我好不好？”
“好，好……”
生疏不过是暂时，血浓于水，母子俩很快便亲近起来，江蓠拿皂角汁淋去他头顶，掌心轻轻揉搓：“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想溜出去玩了？”
“对不起嘛，”小牛舒服得眯起了眼，不忘冲她撒娇道：“我不是有意让你们担心的，实在是在这园子里待得太久了，恰好干娘想带我出去玩，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哟，半天不见，你还学会客套话了呢！”
“这回可把你干娘吓得不轻，”江蓠不愿多斥责他，但还是肃起脸来告诫道：“不是不让你出门，只不过走之前必须招呼一声，别让大家找不到你，明白吗？”
“嗯，”哞哞点头，“待会儿我就去和干娘道歉，叫她以后都不用慌，我自己能找到回家的路。”
江蓠给他套上衣服，看着他迈着小碎步“哒哒哒”跑上了楼，内心感到宽慰的同时，又存了些许隐忧：“头一次当母亲，我总觉得管教孩子的分寸不好把握，纵容溺爱当然不行，打骂更会适得其反……”
“对了，犀渠，你好像从来没跟我提起过你的父母，他们长什么样子，也和你一样，脾气这么大吗？”
女子眉眼弯弯，显然是在开玩笑，犀渠偏头打量她一眼，横竖不开口，江蓠被吊足了胃口，作势要走过去抓他：“快说，不然我也给你洗个澡！”
他早有准备，臂膀一低将对方扛上了肩，两人嬉闹了好一阵，男子才将她放下来：“我从睁眼起就没见过他们，听上去很冷血，可是对于妖族而言，亲情的维系反而罕见，甚至被视作累赘。”
“在我们各自的领地中，一向只有征服与被征服的关系，平起平坐是不可能的。”
“啊，”江蓠表情很是微妙，“那如果你们有了配偶呢，难不成也要向你上供，恭恭敬敬喊一声山大王？”
“那倒不必，”犀渠有心逗她，语调轻慢起来，“为了俘获女妖的芳心，众妖之间鏖战无休，这般辛苦才抢回来的意中人，哄着捧着都来不及，哪里舍得怠慢呢？”
“听上去你斩获颇丰嘛，”女子话里酸溜溜的，脸上的笑容也隐去了，“也对，好歹是称霸黧山的妖王，自然不缺爱慕者，恐怕还没等走拢你的老巢，我就要被路边排着队的挤进沟里去了！”
“你想和我回山？”
犀渠眼前一亮，旋即将人拦住：“什么时候走，这就收拾行李吗？”
“别着急，”江蓠见他比自己还激动，心里那点醋意顿时散了，牵过他的手细细解释道：
“原先是想等哞哞大一点再启程的，我见他平日里不怎么出声，本想请个夫子开蒙，没料到他个鬼灵精，话都说得这么利索了，又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再被拘着写大字就不妥了。”
“迟早他都要独当一面的，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反倒是束缚，既然你都能独自在野外求生，虎父无犬子，没道理把他圈在我身边不放。”
“出去闯一闯也好，”女子考虑得很周全，“施垓和蝶骨也快办喜宴了，等他俩大婚之后，我就把手头的帐给清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