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似水,婉如歌 - 分卷阅读106
br />好半天,面前依旧埋头。
“你吃芋头吗?很香的!哦,对了,还有蜂蜜呢……”她说着去拿,终见那人动作了。——她摇了摇头。虽是拒绝,但好算有了反应。莹儿赶紧欣喜捧起鞋子跑过去,“瞧,我给你做的鞋!”
东西还未触人,人却如触电一般弹开了。
“女史,奴婢不敢……”
“你说什么?”柴莹儿不信,“你叫我……什么?”
“洪氏见过柴女史。”
“不是花儿,我们是朋友啊!”莹儿向前迈步,却逼得那行礼人连连后退。她一急,喊道:“你抬头看我!我是莹儿啊!”
蘋儿慌忙从房里出来,“阿妹,莫喊,舍人刚睡下。”
“她,她不认我了……”那人指尖颤颤,很快泪也潺潺。姐妹看见忙劝:“哎呀,别哭呀!好好的,这是怎么着……”
劈开拭泪的手帕,泪人直向花儿的两膀,“你是怎么啦?花儿,你是生病啦,还是生我气了嘛……”
一个激动,一个被摇得“恕罪”不绝。
蘋儿分不开,还好柏儿支援:“花儿,你先走。”众人合力,总算扒开那紧扣的手指。
“把人扶回房。”
让大家送走情绪崩溃之人,柏儿再回头,身后竟没人了,忙追出院门,却见花儿如老鼠般贴着墙根不回头向远处仓皇逃走。
院内,散落的鞋子被踩脏了,并两只离得好远……
惩戒
莹儿连着几天吃不下饭。
姐妹们急得团团转,争相要当家人拿个主意,可那边的反应却异乎寻常的沉默。她们不明白舍人为何忽然变得冷漠,可其实,那人自己也无法明说。
上官有一种迷糊的感觉,一种新的认识。但它还很稚嫩,却远不到领悟的程度。她只是觉得原来情感,尤其是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外人其实很难无法插手的。——莹儿与花儿的友谊,因自己的干预反而变糟了。
虽然没人给自己贴上“多事”这个标签,但做了的人多少难免懊悔。
西边杳无音信。新衣也寄出许多日了,依旧如此。
不知是什么情况。
没收到?太忙了?又或崇胤这孩子对自己,还是心有所怨……凡此种种轮番占据心头。可即便这样,她还是不敢追问,怕自己真的搅扰了他,让他真的恼了自己。
怀疑无法凭空消失,它持续地发酵着,一会儿让大脑笃信不移,一会儿它羞愧难当;反复的拉锯中,从心到脑,再脑到心,直到拖累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疲惫不堪也不会终止。
张氏兄弟一去一返,堪称神速。
女皇最为心疼,不住大呼辛苦。张易之却不在意,只顾着夸他的重外甥,只会吃睡的孩子被他说出了五百样好;说完孩子,又夸起了孩子的爹,好似生孩子只需的是男人。
不管别人怎么想,皇帝买账了。
“重福这孩子呀,还是不错的,长兄的姿态做得还是很足的。唉,老三年近知命见着自己第一个孙儿……不过,要指着那倔驴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嗯……”见皇帝又点头,张易之忙道:“三月后,永泰郡主也将瓜熟蒂落了。这,要照顾两个孕产妇,太子妃着实不容易啊……”
“那是她福气!她添孙儿,她不出力?”
张易之应是。
“辉儿你瞧见啦?怎么样啊?”
“继魏王与郡主她一同出席了,只是我心急赶回来,没有上前搭话。不过,瞧他们的气色,应该都很不错。”
想着秋收时便可以收获那颗两家融合的完美结晶,女皇再次喜笑颜开。
“圣人,”男人借机凑近,摸着自己面颊道:“我也早过了不惑之年,并且天天剃须实在有点麻烦……您觉得……我蓄须如何?”那边抬手,他忙蹲了过去。皇帝微笑着来回抚摸那光滑的下巴,忽然一侧头,“婉儿。”
“在。”
“晚膳传太子过来。”
“是。”
“让他……让他把韦氏也带来吧。”
“遵命。”
男人极快回头一下,看不见他回视其弟那眼的表情,但可确定女皇看回时,他仍是一张笑脸。
“你们母亲呢,看了吗?好些日子没见,想吧?”
张昌宗立即接话过去:“谢陛下关心,我抽空回了一趟。母亲一切安好,尚宫按您吩咐定时登门问候起居。”
“那就好,那就好啊。”老人说着轻拍大腿,向旁一惬。侍女近来调整隐囊,张昌宗则赶紧屈身,跪去榻前开始按腿;他的哥哥便顺势站起,另立一旁。
殿内静下一阵,张易之见女皇仍闭着眼睛,默默躬了身向后退。
“易之啊,李茂之呢……”
忽听见皇帝提及自己母亲的私夫,张五郎脸上有点挂不住,清嗽了一声,答:“仍有登门。”
老人一下睁开了眼睛,笑:“哦?那为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