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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虹贯日_分节阅读_第8节

肉肉喵 13468字 2024-10-17
  孙无忧试探一瞥,“既然做了多年参军,老夫倒是想听听李侍郎对今晚之事的高见。”
  “依微臣愚见,项安长公主虽是帝党,却并不想与大人和将军为伍。”
  “哦?”孙无忧佯装讶异,“还望侍郎详解。”
  “项安长公主由先帝带大,先帝留下的辅政大臣,自当是深受公主认同。大人方才说之前便想与公主一同谋划,将谢行周尽早除去,公主又怎会与大人同心?若是公主真希望谢家倒台,今晚就应书信一封,问问大人如何处置了。”
  李纪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又道:“谢行周的事或许可以先等一等,臣担忧的其实是张弛将军。”
  孙无忧一拍大腿,“侍郎深得我心。嗯?张弛将军如何,老夫想这长公主再如何跋扈,也不至于能将太后的族弟怎么样吧。”
  “太后的族弟也有担不起的罪名吧,大人。”
  孙无忧目中射出杀机。
  李纪嘴角上挑,抿了口热茶,“大人莫急。您当年并没有参与其中,却依旧对此事极其在意,想必也只是替人办事,微臣即便想攀咬大人,也找不出门路呀。”
  见孙无忧身形放松下来,才继续道,“可张弛将军不同,一旦找出证据便是铁打的实证,大人猜猜,我们立功心切的长公主会不会将张弛和太后亲信连根拔起,通通按个附逆的罪名?”
  孙无忧缓缓合起眼睑,“老夫还抱着一线希望,觉得张弛保得住,毕竟我们京中兵力不多...”
  “经侍郎解惑,恐怕长公主真的不会...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双目中难
  掩愤恨之意,“是了!她...她连当初的晏明宗都敢杀,她有什么不敢做的,疯子,疯子...”
  李纪起身落座到孙无忧身旁,两人几乎是俯首帖耳,“微臣,肯帮大人以绝后患,就看大人舍不舍得了。”
  东方渐露鱼肚白。
  李纪向孙无忧告辞。
  明明只熬了一个大夜,孙无忧却像是失了气血,立于正门口目光呆滞。
  李纪去而复返,回来问了一句话。
  “大人,方才是否起了杀机?”


第009章 九层台,硬气(个什么)
  五更天,大臣们手持芴板,三五成群的朝着金銮殿的方向走去,准备着朝谏的内容。
  张弛连一个时辰都没睡成,此刻正昏昏沉沉不知所云,只本能地缓步跟着人群,官帽在路上就被自己睡歪了也浑然不知。
  李纪从后面快步走上来,一把拽住快昏睡过去的人,也不理会他是什么状态,自顾自地为张弛扶正官帽。
  张弛睡眼惺忪,摇摇头看清来人,“欸,李兄,你竟还如此神采奕奕,不得了,不得了。”
  对方埋怨地瞪他一眼,压低了声音,“将军,您如今是朝中除谢骁外的第一武将,怎还能这般懒散,陛下本是默认我们对谢家出手,可若是让陛下觉得吾等不堪大用,难保不会对谢家起了动容之心。”
  张弛一下子清醒一半,附和道,“对,对,这可不成,得让陛下信我,得让陛下信我...”
  突然想到李纪似乎在孙无忧处多留了片刻,开口问道,“李兄可和大人讨论出什么致那小子死地的办法了?本官记着昨夜大人甚是苦恼,大抵就是此事?”
  李纪的眼神晦暗不明,“我与大人猜测,长公主未必会助我等,大人也无法保证她不会临时倒戈,可九层台不许百官干涉,为今之计或许只有...”
  “将军去找太后娘娘,陛下未满弱冠之年,许多事都需太后主持,这个理由足够太后去九层台威慑秦姝了。”
  张弛一拍脑袋,“可以啊李兄,好办法!当真是极好的法子!太后憋气这么多年,近来频频与我诉苦,说是要找机会教训那丫头,我下了朝便去请太后,娘娘必然欣然前往。”
  ——
  举着姝字旗的马车缓缓驶向宫城方向,车内的少女撩开竹帘,一双水汪汪的杏眸好奇地打量街边的一摊一景,即便是每日的必经之路,却也总想看看那些可以身处于烟火气息中人的生动模样。
  比宫里那些毫无生气的脸好看太多。
  “吁——”
  车前的马儿突然嘶鸣一声,鸣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姑娘坐稳,待属下相问。”
  岳听白重新探出头来,隐隐看着有个小厮拦在车前。
  那小厮本就是慌里慌张地从街旁急冲过来,看见马儿因自己受惊,驱马的鸣泉面色不善,一下子吓得哑然。
  鸣泉喝了一声,“何人在车前驻足,上前回话!”
  小厮浑身一哆嗦,赶忙小跑几步,“大人,我家夫人...我家夫人想请车里的贵人一叙。”
  鸣泉也觉着这人有些面熟,“小兄弟出自哪个府上?”
  “谢府。我家夫人是范阳卢氏。”
  鸣泉了然,昨晚的事他虽未经手,但也知九层台抓了谢府长子,沉思片刻,回应道,“你家夫人可知车里坐的是谁?”
  “知道,夫人想请的便是这位贵人。”小厮见鸣泉意欲张口拒绝,赶忙道,“夫人说,若是贵人不方便,夫人可以上车,只求一见。”
  鸣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街边巷子里站这两位贵妇装扮的女子,稍稍靠前的那个妇人正攒着帕子向这边翘首以盼着。
  他稍稍掀起一角帘子,试探性地问车内女子的意向,“姑娘?”
  少女敛了敛衣裙,得体地开口,“卢氏夫人与我姑母私交甚好,夫人大驾,自然要见的。鸣泉大哥,扶我下车吧。”
  见少女吃力地准备起身下车,小厮连忙向那边打着手势,谢夫人顿时欣喜万分,率先快步走过来,见着鸣泉正扶着少年往前挪动想要下车,连忙挥着帕子示意。
  那小厮领会了夫人的意思,“贵人安坐!我们夫人只与您一同说几句话就好了。”
  岳听白闻声坐下,便见卢氏已然到了车前,俯身垂首,“谢夫人安好。”
  谢夫人眉眼间的焦急见到她后稍稍淡了下去,声音柔和,“安好安好,能见到姑娘真真是太好了。”
  谢夫人话音未落,一个岳听白熟悉的身影闯入视线。
  岳听白眼皮一跳,“姑母福安,听白有礼了。”
  姑母抬抬手,并不亲昵,“也有半月不见,方才看着你这腿已经可以使力了,如此我便放心了。”
  为了方便鸣泉接送自己,确实已经在九层台住了半月了。
  岳听白自七岁时从项城逃到京师,便一直居住在姑母嫁去的富商顾家,这个姑母虽从不与她亲近,但衣食上总不至于苛刻,她一个腿上有疾的弱女,能有这样的日子,已是极大幸运,因此即便姑母性子冷淡,她总能笑盈盈地回她。
  岳听白撑着座椅挪到客座,将车内的主位让出来,这才颔首邀请,“夫人,姑母,上车说罢。”
  “我就不上去了。”姑母用手中的团扇遮荫,“我此行只是送谢夫人来见你,你且思量着行事,我无话同你讲,这就回府去了。”
  谢夫人道了谢,落座后谨慎地瞧了眼车外,见前方无人关注这边,才殷切地转过头来道,“姑娘莫怪,自打昨日从宫里回来,我家将军便让全家人这段时间不得外出,需等到少将军回来才可开门。我心急那孩子,劝将军去找殿下说情,他却说我谢家已然是欠了殿下天大的人情了。”
  “姑娘或许不知,将军对少将军一向是丝毫不留情的,若非两人总起争执,少将军也不至于在青州那个动辄战乱的地方一呆就是好几年。我担心这次又是动了怒,得知姑娘每日途径于此,便自作主张来求姑娘个准话。”
  岳听白略略思量着,“夫人想找我,定是只知道我与殿下是至交,却不知我并未参与过九层台办案,不知夫人想要个什么准话,若是能帮上忙,定然不负夫人。”
  谢夫人攒着帕子的手覆住听白的手,双目尽是恳切之意,“不会为难姑娘的,您只帮我问殿下一句,若是张弛死了,太后必然奋起反击,殿下可有应对之策?”
  “范阳卢氏愿助殿下一臂之力,愿殿下将行周平安归还。”
  岳听白:?
  少女眨眨眼,这话题好生跳跃。
  不不不,主要是这样一个柔弱美貌的妇人,为何出口便是这般...
  见听白顿了许久,谢夫人也一怔,“姑娘是觉得我已然嫁出,不能调遣范阳卢氏了吗。不会的,我是卢氏南迁的这支里唯一的嫡出长女,在家中的分量还是有的,殿下会明白我的诚意。”
  听白回神,忙道,“怎会质疑夫人。我记下了,定将夫人的话一字不差的转达给殿下。”
  虽不清楚夫人为何说那张弛会死,但顺着她的逻辑,太后娘娘与阿姝翻脸,陛下铁定是当作没看见的,阿姝眼下孤身一人,若有卢氏助力,应是好事一桩。
  谢夫人话已说完,再三道谢,下车离去。
  鸣泉放下帘子准备启程,少女的声音闷闷地从里面传出来,“鸣泉大哥,天儿本来就热,这帘子放下来就更挡风了。”
  鸣泉凝眉一窒,辩白道,“若是路上再有哪个熟人要与姑娘叙话,尹天师那边就要迟了。”
  听白反驳,“我哪有那么多熟人!方才那是为了阿姝。”
  “那我知道了,下次找尊主的就让他们去府里找,姑娘只管治病。”
  听白挑着眉毛,兴冲冲地,“怎么着,我还能不管阿姝嘛?你只说,阿姝和治病我是不是都要管。”
  鸣泉喝马驱车,才不搭腔。
  马车比平时行驶的都快,少女的声音渐渐淹没在马蹄声里。
  ......
  秦姝玩味地看着传讯司的飞鸽落到自己窗前,唇角一勾,“要不怎么说听讯司要交给鸣泉呢,人在宫中,都能有鸽子为他传信。”
  白羽坐在一旁整理神讯司的卷轴,嘴没闲着,“信鸽识人,尤其是像鸣泉兄长那般性子和善之人。换做我们,每日守在那摆弄鸽子,早就满身烦躁了。
  ”
  秦姝白了他一眼,打开信条,独属于听白的两行清秀小字映入眼帘。
  “嗯?这谢行周身在地牢,能动用的人倒是个个靠谱。”秦姝将信贴近烛火引燃,搓搓手指,“卢氏早些年南迁的这一支,有才干的还真不少。若是范阳卢氏都能南迁过来,那对陛下来讲真是可喜。”
  白羽一语中的,“眼下来看,您若是肯将大宋所有兵力奉上给陛下,最好包括咱们青霄将军盘踞在京外的那支金武军,咱们陛下才会觉得可喜。”
  秦姝手中的卷轴直接飞过来。
  白羽偏头接过,“好好好,范阳卢氏,是谢夫人的族人吗。他们年轻一辈大多都是些文人儒士,或许是家学渊源,时常能说出些治理地方时很是新奇的策论。”
  “略有耳闻,我朝御史台和翰林院中有好些卢氏门生,在文人心中的地位确实算得上首屈一指。”秦姝心中盘算着,吩咐下去,“催簪月速速将供状呈上来,可不要让谢夫人等急了。”
  话音未落,便听到外面通传,“尊主。宫里的张太后来了,随行的还有右卫将军张弛。”
  白羽放下手中物件,“腾”地站起来,冷沉着一张脸,如临大敌模样。
  秦姝瞥了一眼,“你干什么?”喂喂就差拿剑了好吧?
  白羽被问了个踉跄,看她还拿着笔写字,不由得话中带一丝恼,“昨夜在宫里刚给主子下马威,今天就登上门来了,主子能忍,我忍不了。”
  秦姝嘴边的那句对皇室要有敬畏的话被生生咽下。
  她只觉面前这个带着羞恼的白羽艰难地克制怒意,可有另一个无法克制怒意的白羽在朝她大吼:我忍不了啦!我这就要拔剑砍她个八百个回合!我让她下辈子登不上九层台的门!
  “咳咳。”秦姝用力抿了抿唇,压抑着嘴角快漾开的笑意。
  “她是太后,她是还未成年的陛下的母亲。门外的人今日若是拦了她,那是对皇室的大不敬,和皇室作对哪有什么活路可言,尤其是我们。”
  “不过那个张弛嘛,就完全可以大棒子打出去。”
  过来通报的那个将士本是单膝跪地垂首待令,听到这话倏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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