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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虹贯日_分节阅读_第3节

肉肉喵 14446字 2024-10-17
  “唉!”祁牧之重叹一声,“你我有辅政之责,行周回来后,骁骑营就不至于无人领头,你这掌管中军的担子就能轻了一些,甚好。”
  “轻什么,他还早着呢。”
  不多时,那少年帝王终于摇摇摆摆地出现在百官面前。谢行周一袭武将轻甲持身,今日非他上朝的日子,只需尽禁卫军将军之责,立于皇帝下首。
  “莫跪了,快议快议,朕在华林园摆好的美酒佳肴还没享用完呢...”
  “陛下。”祁牧之道,“先帝丧期未满,陛下行为举止丝毫不顾及礼法吗!”
  刘笙终于完全睁开了双眼,脸上还留有醉后的酡色,“哈哈哈哈...原来是祁公啊,祁公教训的是,朕听着了,可好?”
  一拳打在棉花上。
  刘笙略微思索了一下,“说到父皇丧期,孙侍中,不知朕前日提起的为父皇留存伟业而兴建的扶摇阁,门下省审批下来了没有啊。”
  孙无忧出列叩首,“启禀陛下,陛下仁孝之心,门下省自然早已审批盖印,想必如今公文已经在尚书令祁公那了吧。”
  祁牧之回头怒瞪此人,“孙大人,我并没有看见这纸公文,何况即便是有,先帝刚刚仙逝,朝廷就要兴观,此事不妥,还需细细审议!”
  “有何不妥?”刘笙缓缓走下台阶,与祁牧之平视,狭长的眼盯着祁牧之的官帽,似笑非笑。
  “朕想为父皇祈福时,晏明宗阻我,害的父皇病痛加剧。如今父皇仙逝,朕想要一座高于天下楼阁的空中殿宇,将父皇的丰功伟业久存于世,让天人和世人都能瞻仰父皇的风采,朕一片孝子之心,尚书令凭何阻拦!”
  “京城之中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的程度堪比州镇的几倍有余,一旦出现事故,影响的是陛下和宗室的安全。况且,即便此刻国库尚有余力,可先帝丧期未满,难保边境各国不会借此机会发兵四起,到时国库空虚,悔之晚矣。”谢骁言语恳切。
  “谢将军此话差矣,这都是你个人的猜测,我大宋泱泱大国何愁无兵无粮,何况,这战场之事不是还有你谢将军吗?武将该尽武将之职,何故向陛下发难!”孙无忧道。
  “是说朕并无威仪吧。”刘笙绕了几步走到谢骁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臣不敢。”
  “那就还是担心朕的安全了,莫跪莫跪。”刘笙将叩首的谢骁扶起,脸上尽是体谅之情,“既如此,那便由...我们新上任的骁骑将军带兵督办,工部尚书顾琛全程监工,各位大人——可放心?”
  谢行周早已将全程尽收眼底,见谢骁神色微变欲要推辞,率先叩首,“臣领旨。”
  谢行周这顿挨骂是少不了的,祁牧之摇摇头。
  谢府之中,谢骁气得来回踱步,想坐都坐不下去,指着阶下跪着的竖子,“你说说!你说说你在做什么,你明知道此举会让谢家参与进来,明知道朝中众臣都在死盯着咱爷俩的位置,你说说你想干什么!”
  “我从接到回京护驾的旨意开始就知道被盯上了,怎么,父亲不这样觉得吗?”谢行周跪得坦然,神情也坦然。
  谢骁看着底下之人扬起的眉毛都透露出“自信”二字,气不打一处来,不耐道,“继续说!”
  “陛下心意已决,扶摇阁不仅要建,还要万无一失的建。禁卫军守护京城本就是职责所在,与其龟缩不前静待那些人的暗箭,还不如领旨监工,把事情摆在台面上去做,真有个万一,也好有迹可循。”
  这话谢骁信了一半。
  “京城之中,你所熟之人甚少,为父倒是想知道,你这招以迂化直,如何能保证万无一失。”
  谢行周抬起头,不知是回话还是自言自语,“熟人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该来的,从来都躲不掉。


第003章 不入局,如何破局
  “长公主殿下——”孙无忧拦下送岳听白入宫诊治的秦姝,“殿下留步。”
  朝中之人想与秦姝攀交但又不敢攀交的比比皆是,若不是想起此人早早便是陛下的家臣,秦姝倒要以为自己在朝中都有朋党了。
  “鸣泉,你先带姑娘去吧。我随后就来。”而后转向孙无忧时已是笑意盈盈,“原来是孙侍中。”
  “今日本是要向殿下写拜帖的,居然正巧在此处遇到了您。噢,恰好陛下赏了臣在华林园中出入自在,不知殿下可否赏脸,同臣在这华林园中走上一走?”孙无忧已做引路姿态。
  二人前行片刻,目光皆是会聚于远处刘笙与歌姬嬉闹取乐的身影,真是好一幅笙歌妙舞、醉生梦死的迷离画卷。
  秦姝目光微敛,“孙大人只是想让秦姝看见此景吗。”
  “居丧无礼。大人是觉得陛下被百官所谏的谏言太少,还是看陛下所得的民心太盛了?”
  孙无忧停下脚步,“长公主乃是先帝最得力之人,但既有助陛下之意,自是不会因此等无伤大雅之事作何想法的。为人臣子,陛下想要的是我等为陛下解忧,而非让陛下徒增烦恼,而长公主自会配合我等,是也不是?”
  秦姝轻轻挑眉,突然了然长兄为何成为今日模样。
  而如今讲究这些为时已晚,她倒是很想知道这位藏拙多年终于等到主君上位之人,能献出什么良计。
  “想要掌权,无非是钱、兵二字,祁牧之虽为首辅,但儿子自小顽疾,早早送去庄子修养,祁公年迈,后继无力,而谢骁不同。”
  “谢骁此人心思颇深,士族之后,又掌京城领军,若非如此,先帝爷怎至于定要用祁公压着他。而想断了谢骁之歹念,谢行周...必不能留。”
  “大人当真只是因为要帮陛下收回兵权,便留不得此人吗。”秦姝笑意渐浓,“可还有什么旁的缘由?”
  孙无忧脸色阴沉不明,一双眼睛像是萃了毒,“长公主殿下这般,让臣有些听不懂了。”
  秦姝自是一副说笑模样,“没有便好,不过是听了一些奇闻野谈,上不得台面的话罢了,大人的意思我知晓了,自会助你成事。”
  直到秦姝的身影几乎完全离开视线,暗处的尹清徽才现身走近,“大人难道觉得,这位殿下会知晓当年之事?那时她也不过是怀中孩童罢了。”
  “按照天师的意思,她是查了谢行周,而后才试探到我头上吗?先皇已逝,当年的事已了,她又因何要来探我的口风呢...”孙无忧稍叹了口气,瞧着尹清徽依旧神采奕奕、满身自在,不由得怒瞪,
  “若是她真有心要查,最应该小心的也是你!您还是老实看住陛下去吧。”
  尹清徽轻哼一声,似乎是瞧不起这朝中之人的步步小心,“扶摇阁建了半月有余都没见你弄出什么动静,还真是
  小心呢。”
  ......
  夜雨敲窗,大地沉睡。
  宵禁的时辰已到,全城戒严,长街中唯有禁卫军脚踏雨水声,一步一步踏在黑暗里挨家挨户的心弦上。
  “雨声嘈杂,把耳朵都竖起来,莫要走神。”眼看着要到扶摇阁重地,谢行周沉声向身后提醒。
  话声未落,只听一声箭鸣,直冲谢行周身后而来。谢行周神色一凛,闪身抽刀,箭身堪堪划过臂膀。
  不等谢行周听声辩位,本隐藏身形混在暗处的黑衣人竟齐齐从队伍上方倒挂而下,顿时打得禁卫军措手不及,与禁卫军的传统步法不同,黑衣人脚下如同鬼魅,身形极软,数量又远远超于谢行周所带队伍人数,若非谢行周以一抵十,恐怕真要落了下风。
  远处秦姝立于楼阁之中,手中一柄湖色团扇遮挡着顺风而势的雨水,轻飘飘瞪了身后一眼,“我喊你朝他头上那顶冠去射,你怎么朝人家臂膀。”
  身后那位白衣青年手持弯弓,眉眼凌厉,听闻此话收回目光,看向秦姝时又是一副傲娇神态,“那就怪箭身太软用不惯好啦。”
  见秦姝并不买账,“你干脆叫我往他脚下射箭算了,反正我这九层台第一箭手的名声也快被尊主败光了。”
  “啧。”秦姝用扇子挡住白羽看向自己的目光,搪塞道:“干我底事,可莫要胡沁。”
  再回头去观望战局时,只见扶摇阁守卫也闻声而来,彼时谢行周早已掌控了局势,摸清了路数之后竟也开始堪堪回望秦姝的所在之处。
  被那双鹰一般的眼神远眺着,不太好受。
  两地间隔稍远,再有雨雾弥漫,秦姝自是不担心他能辨认出她是何人,只向身旁问道,“你能分辨出那些是什么人吗?”
  “不在京中,甚至不是我朝习武路数。东边异国,江湖教派,都有可能...孙无忧手中不是只有张弛一员虎将吗,竟也能找出这等人马来。”
  “是啊,他怎么敢呢。”
  秦姝面如寒冰,眸中忽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取你的箭来!”
  白羽应声称是,双手奉上。
  刹那之间,女子手松箭离,那支利箭犹如破云之势冲向正与谢行周缠斗之人,正中胸口,力道之大使其中箭后直朝后方飞去,重重撞上街边高柱,顿时气绝人亡。
  白羽抿了抿嘴,满眼写着太好咯-麻烦来咯-要干活咯——
  这下谢行周想查不到都难。
  不过也无关紧要,对于秦姝来说,这实在不如给那位陛下身边之人的一个警告重要。
  似是察觉到白羽的目光,秦姝拿回自己心爱的团扇,“不论是他国谍者,亦或是江湖乱党,宵禁之时乱我京师,必要严惩不贷。此乃—九层台之本。”
  “而你白羽,身为九层台一司掌司,射杀祸乱者,此乃职责所在。”
  嗯,你白羽杀的,和替皇帝弄权、与朝臣勾结的秦姝有什么关系。
  说罢,十分认同自己般地点了点头,自顾自地转身下楼去了。
  白羽楞在原地,轻笑出声。仿佛刚才看到的满是肃杀之意的女子只是幻觉,可偏偏是这样双面之人,所言所行却能让人如此信服。作为秦姝亲卫,白羽是台中唯一知道她即将所做之事的人。
  也只有他知道,即便是秦姝对台中众人全盘托出,众人也只会不顾一切随了她所愿的。
  愿意将这一切扛在自己肩上的人,只有秦姝罢了。
  ......
  本是规模不大的厮杀,但双方皆顽抗久战,大雨淋着伤口化作一团团血水,一时间将脚下水洼染了色。
  训练有素的黑衣刺客自然不会被人活捉,为首之人被射杀,跑不掉的人直接服了毒自尽,似乎这条命真能重来一般,毫无珍贵之处。
  谢行周收了刀,将受伤的几位将士扶至檐下避雨,掏了伤药撕了衣袖,给将士们先行止血。
  而后脱下自己的蓑衣,掩在了已经气绝倒地,任由雨水冲刷的将士身上。
  不多时,只听一阵快马呼喝声,一队骑兵从皇宫方向飞驰而来,为首之人体格剽悍魁梧,似熊一样粗壮的腰身,骑着高头大马,洋洋洒洒的在谢行周面前站定,“本将军还当是听错了呢,原来真是谢小将军啊。”
  谢行周听到这声音后倏然抬首,有些愣怔。
  对方哼笑一声,“怎么,不认识我张驰了?”
  张弛,这个名字谢行周记了许多年。
  谢行周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龟缩了这许多日子,他终于肯出现了 。
  双手执礼,“右卫将军,好久不见。”
  张弛一摆手,看着身后之人将底下尸体悉数抬走,才道,“京城之中好久没出过如此胆大包天之事了,也算你小子时运不济,此事惊扰了宫中贵人,惹得陛下不快,命我明日起与你共同监管扶摇阁和这宵禁之事,你且歇着去,这些宵小之徒,我就先带走了。”
  谢行周直视对方,“怎么,陛下还准了右卫将军审查此事吗,可用在下陪将军走一趟问个话?莫要漏下了什么才好。”
  张弛此人毫无耐心,上面交代如何他便如何,哪有心情与他叙旧,审查更是无稽之谈了,当下便调转马头,“莫要难缠!做好本职就行了,去吧!”
  “张弛将军,在下多年未见将军,甚是想念将军的风姿,将军若有闲,不如来府上小酌一二,在下在京中办差不久,还有许多事需要将军提点呢。”谢行周身形极快,几步闪到张弛马前,挡住其去路。
  张弛只像是遇了鬼一样,这谢行周不过是在当年通阳关一战中与自己打过照面,也不曾有过太多交道,如今正赶上自家大人与谢家不睦,这小将军今日是作甚?
  想不通什么缘由,那便真真是仰慕罢了,我张弛手下将领颇多,有几个毛小子崇拜自己又有什么呢。
  他如此想来,仰头大笑一声,“谢行周,初见你时你不过八岁孩童,能有此心意本将军心领了。不过今日要事在身,腾不出空!还不速速让开,否则伤了你,你可别回家哭鼻子去,哈哈哈哈——”说罢狠狠一蹬马肚,扬长而去。
  谢行周脸上的笑意转瞬消失,身后的小将拾起角落里未被注意的箭羽,“禀将军,这和寻常百姓打造的箭身并无差别。”
  “既如此,就不用报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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