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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事当长贺_分节阅读_第127节

耍花枪 14663字 2024-10-17
  看完捷报的皇帝当场龙颜大悦,当即下令将大量赏赐运往西北,赏赐将士还觉得不够,又在退朝后叫人传话,将班贺召入宫中。
  以往也不是没见过皇帝高兴的模样,但天子威仪不宜喜怒太形于色,从来都是矜持有度,以至于班贺见到满面笑容的皇帝,一时有些不习惯。
  西北捷报被扔到面前,班贺拿起看了眼,视线刚从纸上移开,便听见皇帝说:“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只要不过分,朕都应允了。”
  事发突然,被问到想要什么赏赐,班贺一时还真什么都想不到,思索片刻,恭敬一礼:“臣,暂时还未想好要什么赏赐。不如,等臣日后想到再……”
  “不行。”赵怀熠拒绝得干脆,“朕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有什么就现在说,过时不候。”
  班贺半张的嘴闭上了,他在皇帝心里已经这么没有信用了?不应当啊,他也就唬过皇帝一回。
  咳,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可难得皇帝施恩,若是什么都不说,岂不是浪费。班贺琢磨半晌,赵怀熠也不催促,时不时瞟他一眼,等着看他能说出什么来。
  班贺深深一躬:“圣上恩典,臣恳请陛下,减免天下今年税收。”
  赵怀熠眉梢微挑:“这就是你要的赏赐?”
  班贺垂头:“臣虽在工部供职,税收与臣并无干系,但臣为朝廷效力,所为亦是天下百姓。陛下减免税收是陛下的恩德,即便臣不说,陛下也有心福泽天下。臣之言微,不过是沾了陛下明君的光。”
  赵怀熠轻笑一声:“你在这官场待得倒是不错,一嘴的官腔。该不会忘了师传的技艺,换了一肚子溜须拍马的话吧。”
  班贺稍稍抬头,皇帝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便又大着胆子说:“臣这一身技艺,没有哪一样不需要与刀斧锤炉打交道,离了便无用武之地,要想不成个闲人,只好学些别的。没法奉上锐器以悦君心,见了圣上说些好听的,不至于招人嫌。”
  赵怀熠笑容缓缓消失,班贺的抱怨他倒是听懂了,但这到底应该算油嘴滑舌,还是牙尖嘴利啊?


第177章 谏言
  班贺以往也会成心说些恭维的话,但下面人有心谄媚还是装样应付,赵怀熠心明眼亮,门儿清。
  这家伙不肯明着摆出疏离,反而以进为退,常常故作姿态,有时演得过火,简直令人不能直视。
  近些日子有些不当之言在群臣中流传,班贺短短几年间擢升侍郎,低微工匠出身从根上便决定他无法融入更高阶层,来自外界的攻讦之词已由逢迎媚上进而变为德不配位。
  前些时日在皇帝授意下,工部一批工匠因造火铳、火炮有功,得到提拔,也被归罪于班贺进了谗言,朝中屡有大臣上疏反对皇帝此举。
  奏疏里写得头头是道,国库钱财皆取之于民,给这些工匠升官涨薪俸,国库无端多一份开支,如此滥官,以有限之财供给无边之席,实在不宜。
  那些官员越是如此无理取闹,赵怀熠越是不予理睬。
  与这件事有关的折子,不曾多看一眼,还未呈到皇帝面前已被拦截,搁置一旁留中不发。
  原本想着等待时机找个由头将班贺调回原处,此举在外人看来是班贺贬官失宠,想必他本人不会在意,不妨碍办事便可。但现下这些人跳出来反对,他偏要让班贺在侍郎的位置上坐稳了。
  赵怀熠不是任由旁人操纵的傀儡皇帝,他是一言九鼎的堂堂天子。朝中臣子所行使权力皆由皇权赋予,班贺如何他足以独断,不容其他人置喙。
  “好了,别摆出那副样子,装过头了。”赵怀熠目光回到铺陈在桌面的舆图,一寸一寸扫过领土。
  “边疆不平,年年战事都消耗不小,再怎么缩减开支,绝不能在军费上克扣。国库仍需要补充,不可能举国境内皆免除税收。”赵怀熠伸出两指点在图上,轻轻划动,点出几个位置。
  “去年东北方干旱,这几个地方受灾最重。渝州年年洪讯,必有大水,只是大灾小灾的区别,今年也得做好救灾的准备。还有西北蝗灾频发,肃州这一片,都可以免去今明两年的税。”
  “是。”班贺恭敬垂首,如此清楚列举境内情形,足以说明皇帝对国事之上心,真心实意道,“陛下爱民如子,是百姓之福。”
  他本就没想过能让皇帝免去全境税收,说出那样的话,不过是让皇帝有选择余地。
  两相比较,挑选几地减免怎么都比全境皆免要好,多选几处无妨,百姓也能得到宽待。
  “朕何尝不知体恤万民。”赵怀熠收回手,拂开长袖背到身后,“国财取之于民,民穷则生变,这些道理朕自幼便知晓。那时年幼不知天高地厚,敢在先帝面前放言,朕有治理天下之能,创四海升平。真正为君,方知天下之大,躲得过人祸躲不过天灾,朕再怎么尽心尽力,总有力不能及。”
  班贺心中微动,如何能不想到皇帝对陆旋的嘱咐。
  作乱的流匪多是流离失所的农户,家乡遭灾,没了田地耕种,一旦这样的人多了,便会聚众走上歪路。
  他们又不像程大全那般,杀官举旗明着造反,狠心派兵镇压未免太不人道。
  能走到这一步的,绝非什么良善之辈。而人一旦聚了众,有了同伴,某些意志便会不断增长,不可收拾,团结作战与伙同作恶皆是如此。
  陆旋这回去,也不知能不能顺利解决。
  班贺抬起头来:“陛下,请恕臣直言。”
  赵怀熠不留情面:“不恕。说错话了,朕就砍你的头。”
  班贺:“……”
  皇帝满眼认真,不像玩笑话。班贺万没想到会得来这么一句,愣了愣。
  先将了一军,赵怀熠心里舒坦了,出声提醒:“说啊。”
  “臣,就冒死进言了。”班贺拱手一礼,随后放下双手交握垂在身前,娓娓道来。
  “朝廷耗费巨大,守边、治国,不外乎为了保障国民安居乐业,农有所耕,民有所养。陛下既然知道国要取财于民,不如使民富生财,百姓富有,才能获得更多税收。”
  赵怀熠面容随意,却听得认真仔细。
  “我朝与胡人年年争战,经贸却从未断绝。无论是民间贩卖西域货品所收商税,还是朝廷用绢、茶换马匹,每年所得在国库中占据了大部分。商贸繁荣,才能创造更大的利益。据臣所知,与海外通商口岸至今只有两处,何不多放开几个口岸,广通商路?”班贺说完,一笑,“臣不过是个工匠,没什么眼界,一家之言,请陛下莫怪罪。”
  “你的胆子真是大,几条命够你挥霍的?没什么眼界,就敢‘冒死’说这话。”赵怀熠斜倚着扶手,淡淡道,“这事不是你该管的,这次没有旁人,私下说说便算了,以后少说这些。”
  班贺笑着点头:“是,臣尽量慎言。”
  “不是尽量,是必须。那些捕风捉影的话朕可以无视,你要辜负了朕的信任,真被抓了错处,朕也保不了你。”赵怀熠深深凝视,面容威严。
  班贺与皇帝对视,感受其中郑重,收起笑容:“臣不会辜负陛下。”
  赵怀熠收回目光点点头:“退下吧。”
  走出宫殿,身上的重压似乎轻了些,如万里无云的天光,破除所有障碍。
  班贺长舒一口气,何其有幸,能遇此君。
  皇帝的意思很清楚,这些事不会经他的手,他可以做一个毫无关系的局外人,牵扯的事越少,他越安全。
  无论外界如何纷扰,只要不是真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皇帝一定会保他无忧。
  眼看首阳之末将至,也不知道陆旋那边情况如何。
  班贺有些好笑,无人记挂总觉得形单影只,有个人记挂,又总操些无用的心,惹人心烦意乱。
  他轻叹一声,但愿,一切顺利。
  远在邰州的陆旋收到皇帝送来的两份空白札付,摊在桌面盯了半天,一言不发暗自沉思。
  袁志在边上嘀嘀咕咕,这都来了俩月了,还没一点儿战绩,将军也不下令正面攻打,真成混吃混喝的了。何承慕抠了抠有些痒的大腿,他倒是沉得住气,在哪儿待着都成。
  “将军,咱们到底要怎么做?要是能打就好办了,我们带了火铳和炮,这群乌合之众根本不堪打击。”袁志撇撇嘴,要放在之前,这些匪徒早成箭下亡魂了。
  陆旋摇摇头:“不打,还要给他们的头领官当。”
  袁志想起之前好像是说过招抚,觑着桌上那两份文书,挠了挠脑袋:“将军,你准备找哪两个人当这个官啊?”
  “两个?”陆旋反问,他将其中一份抽走,“哪里来的两个,只有一个。”
  袁志看着他将其中一份收起来,眨巴眨巴眼,忽然双眼一亮:“我知道了,这招我在书上见过,叫两桃杀三士。”
  桃?何承慕砸吧一下嘴,脑子里出现甜蜜多汁的桃子,西南那地方别的不说,盛产各式各样的果子,单桃就有好几种,有软有脆,好吃极了。
  这会儿还早得很,约摸桃花都还没开呢,窑神也爱吃桃子,到了桃子成熟的时候,给它弄些软的吃吃。
  陆旋笑笑:“行啊,书读了有用。不过,恐怕用不上那么高深的计谋。”
  说话间,门口出现一片黑影,挡住外界照入的光,屋内猛地暗了好几度。
  几人向门外看去,就见方大眼大跨步进来,大着嗓门:“将军,我已经带人探查得差不多了,大片地等着开荒呢。”
  陆旋笑起来:“好。小何,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何承慕收起那些闲心思,吸溜一口口水:“袁志在村里打探的那几伙人,我带人到周边各个山头潜入探查过,几个聚集点都摸清楚了。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袁志打起精神:“咱们什么时候开剿?”
  何承慕拍了他胳膊一巴掌:“剿什么剿,将军不都说了要招抚?到底什么时候开动,就得看你了。”
  三双眼睛盯了过来,袁志皱起眉头歪着嘴,反手打回去:“你是真嫌我不够招人恨。”
  何承慕嘿嘿一笑:“那怪得了谁,谁让你多手,救了个和匪徒有关的人呐。”
  袁志脸色一变,比吃了只虫子还难看。


第178章 擒贼
  亥时定昏,夜深人静,农家少有舍得点油灯的,太阳落山人们便早早归家歇下,养足精神等待第二日的耕作。
  农舍间不断传来牲畜活动的声响,细细去听,是夜里活动的猪在拱着槽。身旁被风送来深一阵浅一阵的猪圈味,袁志蹲在一截断墙后边,不耐烦地瞥了眼身侧,打了个哈欠,倒不是嫌弃味儿,而是嫌弃身边的人。
  何承慕一身不知从何而来的精神,目光炯炯盯着不远处的一间低矮民房。见袁志靠着树望向别处心不在焉,出声提醒:“咱们可是带着任务来的,专心点儿。一会儿来人了,咱们两边包抄,一举给他拿下!”
  “知道了。”袁志敷衍地挥挥手,脸上丧气又扩大一圈。
  不知等了多久,何承慕刻意压低的声音暗含兴奋:“来了来了!”
  袁志强打精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个鬼祟人影靠近那间民房,抬手敲了敲门,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即,那扇门便从里边打开来,透出一丁点儿微弱的火光。
  那一丁点儿光在笼入夜色的村庄中格外引人注目,但很快便随着那人进屋关门掩去。
  “好像就一个,咱们是等等,还是现在就……唉!”何承慕话还没说完,袁志已经起身大跨步走了过去,健步如飞,他只好跟着起身直追。
  “嘭”的一声,从内部插上门闩的门被一脚踹开,受了惊吓的女人发出惊叫,屋内两人被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吓得从桌边站起身,仓惶退到墙边。
  桌上油灯被一个精致的竹编小罩子笼了起来,留出的开口朝着墙角,透出一方亮。借着这点光,足够看清屋里的情形了。
  袁志目光冷冷扫向屋里穿着粗布衣裳的男子,视线落在他从衣服里抽出的不带刀鞘的短刀上,那是他听见有人闯入才取出来防御的。
  被男人护在身后的,正是伤还未痊愈的方束禾,只露出一双战战兢兢的眼睛,与袁志甫一接触,立刻缩了下去。
  “好啊,一个姑娘家,竟然与贼匪私……”身旁胳膊肘撞了过来,何承慕乖顺改口,“与贼匪勾结!”
  袁志说:“别废话了,把他抓起来。”
  话音一落,两人配合默契,抹肩头拢二背,男人来不及反抗就被别着手臂压在了地上,手里的刀当啷落地,被袁志一脚踢到床底。
  一切发生得太快,方束禾忍不住惊叫,强忍着恐惧上前,抓紧何承慕的袖子:“你们、你们放开他!”
  这些日子,有几个军营的士兵总往这儿来,以赔罪的名义送些东西来,方束禾虽然心中惧怕,突发情形容不得她退缩,唯恐晚一步就要见血。这姓何的军爷平日说话和气,面上带笑,似乎比别人都好说话,方束禾不敢往袁志那边去,只好抓住了他。
  果然,何承慕顺着她那微不足道的力道松了手,男人见少了一份力立刻扭动身躯想趁机挣脱,不想仍被袁志扣着手臂压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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