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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胜青一言难尽的看着杨秋瑾,低头把手中洗好的衣服拧干放进水桶里:“你要是觉得我家务活做多了,你没事做,以后我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嗳?别别别。”杨秋瑾挤出笑容,态度恭敬:“你能做家务,那自然是最好了,我是没见过有哪个男人像你一样主动做家务,心里觉得奇怪而已。”
“不用奇怪,我也不想干。”陈胜青拎着桶,走到院子左侧他新拉的晾衣绳旁,拿起一件衣服稍微抖抖水,把衣服抖整齐挂在绳子上面,“你初来乍到,身体不适,我总不能让你拖着不舒服的身体干活。我是边防部骑兵营的营长,一年之中,我有大半的时间在天山群山山脉之中巡视,或是外出执行任务,时常不在家。你一个女人呆在家里,要带天佑那样一个不省心的孩子,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比其他军嫂累。我在家时不多做点家务活,让你轻松轻松,我会觉得对不起你。”
杨秋瑾怔怔地看着他挂衣服,从小到大,她所接触的环境,所接受的教育,都告知她,女人生孩子带孩子,下地干活做家务,再苦再累那都是女人应该干的事情。
从没有人向陈胜青一样,体谅女人生孩子带孩子不容易,觉得女人累,愿意分担家务活,让女人轻松。
杨秋瑾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生根发芽,她望着在院中忙碌的高大身影,心中的感动没持续几秒,撇见陈胜青大手抓着一件眼熟的小衣,顿时上前夺过小衣:“我的衣服,你怎么也洗了?”
“顺手的事情。”陈胜青从她手里拿走小衣,面色如常的挂在绳子上,“你我是夫妻,我该看得都看了,该做得都做了,没必要生分。”
“你!”杨秋瑾看他又拿起自己的小裤挂上,一张俏脸红的宛如滴血,她想说陈胜青两句吧,人家又说得没错,他俩是夫妻,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她也不再是十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大姑娘,要在这事儿上扭扭捏捏,他们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陈胜青挂好所有衣服,偏头看她,见她红着一张脸,有些气急败坏,不知所措的模样,嘴角无声上扬,故意把目光落在她洗完澡,换上干净衣裳,还带着一丝水汽的鼓鼓囊囊胸脯上,“你要是不喜欢我洗你的小衣,下次——”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意味深长道:“你自己洗。”
那样直白火热的目光,看得杨秋瑾皮肤一寸一寸在发烫,恍惚回到七年前,他也曾这样火热的看遍自己全身。
“我不跟你贫,这里的天气实在干燥,我得回屋护护肤。”
杨秋瑾脸红心跳,逃一般的回到屋里,拿起一块小镜子,一边擦着从家里买的各种美白霜、保湿霜,一边听着自己呯呯呯的心跳,暗自笑自己不争气。
都老夫老妻了,不就是洗个小衣么,她怎么还像大姑娘一样矫揉造作啊,这实在不像她的性格。
“哟,陈营长,在家呢。”
外面传来一道爽朗的女人声音。
“赵嫂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哈哈哈,要不说陈营长你是文化人呢,说话文绉绉的,我都听不懂。我听说你带家属来随军了,我特意过来看看,你爱人睡醒没?”
杨秋瑾一听有客人来了,忙放下护肤品,走出客厅,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妇女。
她身形中量,肤色颇黑,一张脸黑黑瘦瘦的,眼睛是单眼皮儿,穿着老式土气的粗布衣,一看加是个乡下来的妇女。
“这位是?”杨秋瑾眼神询问陈胜青。
“我叫赵二凤。”女人自来熟地做起自我介绍,“我男人是咱们边防部二团的副团长,我是他爱人,我家住在你们对面那排屋子的中间位置。我听说陈营长带了家属来随军,想着你家肯定啥都缺,我烙了几张饼送过来,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赵嫂子有心了,我们怎么会嫌弃呢,嫂子别在院子里站着,屋里坐。”对方是自家男人直属上级,杨秋瑾不敢怠慢,热情的招呼着赵二凤进屋里坐,“我叫杨秋瑾,家里确实啥都缺,我还想着明天去供销社买些家里缺的东西。”
她说着,要去给赵二凤倒水,被赵二凤拦住,“别忙活了,我坐会儿就走。”
赵二凤把篮子里烙的几张饼,放在客厅桌子,四处看了一圈,看到新买的桌椅凳子,笑着道:“大妹子,陈营长对你可真不错,这家用具都买的是新的,不像我,我那时候跟我家男人来随军,条件可苦呢,房子住得是土屋,家用具得自己砍木头造。虽然现在我家换了大房子,可是里面的家具还用着以前的,有时候坐在椅子上,椅子晃得脑浆都能飞出去。”
杨秋瑾被她夸张的话语逗乐,“赵嫂子看到得是表面,要我说,家具还是用老物件的好,结实又耐用,新家具还指不定有什么毛病。”
“我家老李也是这么说的。”这话说到赵二凤心里去了,看杨秋瑾的眼神越发顺眼柔和,“大妹子,我一看到你,就觉得投缘,你刚来这儿,对这儿不熟,你要是去什么地方,找不到路,或者遇到什么事儿,只管来找我,我在家里有大把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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