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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最大的城市之一——乌市都这样贫穷落后,那么陈胜青所在的边防驻地只会比这条件更差,他在信中所言都是真的,他之前并不是嫌弃她,不愿意带她来随军,而是那里的条件更加艰苦,他不愿意她和孩子过来吃苦。
“我从没有嫌弃过你。”陈胜青偏头看她,狭长的眼眸里,满是温暖的笑意,“从我决定娶你的那天起,你就是我认定的妻子,我怎么会嫌弃你。”
春日暖阳下,身穿军装的男人,在若有若无的风沙中,身姿格外挺拔,五官英俊的让人挪不开眼。
噗通噗通——心脏急速跳动,杨秋瑾的脸上染上一抹红霞,嘴角忍不住上扬,右脸颊出现一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十分娇俏,声音不自觉娇柔许多:“油嘴滑舌,以前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对我可冷了,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讲。”
“倒打一耙,明明是你不愿意跟我讲话。”陈胜青一脸无奈,“咱们新婚的那几天,我给你打水洗身子,你每回都要咬我一口,叫我滚蛋,我......”
“闭嘴吧你!”话还没说完,被杨秋瑾捂住嘴巴,脸红得都快滴血:“孩子还在看呢,你别瞎说。”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时候他还个毛头小子不懂得节制,日日折磨得她下不了床,他却每天生龙活虎,精神抖擞给她打水擦身子,她看着他就来气,哪会给他好脸色看。
感情他俩是在这事上互相闹了个误会,现在说开了,杨秋瑾积压在心里多年在意的事情,总算一扫而空。
“妈妈,我好饿。”
马路对面的饭馆,有个戴着维族特色帽子tຊ,留着两撇胡子,长得高鼻碧眼,个头极大的中年大叔,正在在案板上熟练的拉着面条,往热气腾腾的锅里下面。
陈天佑被空气中弥漫的面粉羊肉香味勾的馋虫出动,一边流口水,一边指着那个维族大叔,小声跟杨秋瑾嘀咕:“妈妈,你看那个叔叔,长得好奇怪哦,他的眼睛怎么是那种颜色。还有路上走的那些人,他们穿得衣服怎么跟我们的不一样,那些人也长得奇怪。”
“不准用手指着人家,更不准议论别人的容貌!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杨秋瑾一巴掌拍掉陈天佑指人的手,虎着一张脸说:“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个多民族汇聚的区域,你说的那些人是维族、哈萨克族、回族、柯尔克孜族等等不同族的族人,以前你生活在内陆,没有离开过家乡,没见到过除了汉族以外的其他族人,没有什么见识去评论人家的外貌,妈妈不怪你。但这次之后你要给我记住,我们国家共有56个民族,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要和和睦睦,相亲相爱,你要再敢说些其他民族的人一些不好的话,看我把你的屁股抽开花!”
“对不起妈妈,我记住了。”她的力道不轻,陈天佑被她打得手背火辣辣的疼,委屈巴巴的道歉,“我以后不会再用手指指人,也不会再议论别人的外貌。”
“认错态度好,知错就改,孺子可教也。”陈胜青文绉绉的说完这句话,拉着陈天佑进饭店,“你想吃啥,爸给你买。”
“我要吃肉,好多好多的肉!”向来记吃不记打的陈天佑,一听这话,马上忘记刚才的不愉快,进店东瞅西瞅,点名要门口一个汤底滚滚,正在炖煮的羊肉锅。
“三位里面坐,看看想吃些什么。”店里马上有体型比内陆胖壮不少的哈萨克女服务员迎上来,她一边拿肩膀上搭着的帕子,擦着灰扑扑的木头桌子,一边操着一口不太熟练的普通话询问他们。
“两斤手抓羊肉,一份大盘鸡,加三份拉条子。”陈胜青把包裹放在木桌下,看杨秋瑾母子一脸迷茫,不知道该吃什么,他直接拍板。
“拉条子三毛钱一份,搭二两饭票,大盘鸡七毛四一份,羊肉一块八毛钱一公斤,这是不用肉票的价钱,如果有肉票,价钱全都少一毛,同志你看......”
“我们不用肉票,直接给钱。”杨秋瑾连忙从随身背的布包里掏钱票给服务员。
这年头肉票有限,普通人一个月才二两肉票,这点肉票,塞牙都不够。
好不容易遇到不要肉票的饭店,杨秋瑾宁愿多花钱,也不用肉票。
“三位稍等,饭菜很快上来。”服务员清点好钱票,确认无误,就去后台下单叫饭菜。
杨秋瑾还是第一次下这种民族饭馆,晃眼一看,不到一百平方米的店铺,十来张桌子熙熙攘攘坐满了人。
顾客大多是汉族人,少数是其他民族人,每个人的面前都摆着大盘的食物,份量大的惊人。
“这里的饭店为什么可以不用肉票买啊?”杨秋瑾打量一番后,收回目光,低声问陈胜青。
陈胜青给她和孩子一人倒上一杯免费的枸杞红枣茶,“边疆畜牧发达,地广人稀,羊牛肉是很多少数民族的主食之一,如果这里也像我们那里一样严格执行肉票制度,那些少数民族肯定不同意,所以这里不用肉票,只要多加一两毛的钱,就可以想买多少肉就买多少肉。”
“真好,要是一直住在这里,岂不是想吃多少肉,就吃多少肉。”杨秋瑾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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