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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秋瑾乐了,“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欢女人小鸟依人,柔柔弱弱,温柔大方的模样,你倒好,我本来脾气就不大好,你还要教我格斗擒拿,是生怕我不够泼辣,我俩吵架的时候干不过你啊。”
“你再怎么厉害,都不可能干得过我。”陈胜青微微一笑,深幽的眼眸满是自信,“我年少之时或许也喜欢那种温柔大方的姑娘,现在我已经不是当初的毛头小子,我就喜欢泼辣似火的女人。这样的女人看起来脾气不大好,实际嘴硬心软,没有那么多的心机,比那些肩不扛,手不能提的柔弱女人不知强多少倍。”
“你说得不会是我吧?”杨秋瑾嗤笑,“到不必为了讨好我,说这些油嘴滑舌的话。”
陈胜青也不解释,笑着拉住又要乱跑的陈天佑,把他抱到上层卧铺,一只手压住他的小肚子,“天佑陪爸爸睡会儿,我们比一比谁先睡着,你要先睡着,到了乌市,爸爸给你买大白兔奶糖。”
“好,比就比!”陈天佑正是嘴馋爱吃糖的年纪,一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杨秋瑾则去任莹的上层卧铺躺着休息,期间她还下来季次,看看任莹有没有失血过多晕过去,或者有生命危险。
万幸任莹除了很虚弱之外,倒没有其他的问题,总是不住的向她道谢。
火车一路轰隆飞驰,窗外的风景已经变成了绵延不绝的戈壁滩,黄灰色的大片土地上,看不到大的绿色植株,窗外偶尔闪过奇形怪状的胡杨树和一些诸如刺牙子、骆驼草等等沙草,更多的是光秃秃的石头和一望无际的沙砾。
在这样荒芜的地方中,还存在一些村庄,房屋都是用土造的,低矮破旧,看起来贫穷又落后。
火车从这些村庄间的铁轨开过,带起一阵劲风,吹起一阵昏黄的泥尘四处飞扬,让那些屋子看起来更加灰扑扑。
扬起来的灰尘,很多飘到开着的火车窗户里,没有经验的年轻乘客们浑身被撒一层厚厚的灰土,不少年轻人一边咳嗽,一边去关窗户,嘴里骂骂咧咧骂个不停。
“妈的,这是什么娘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这么荒,这么干!”
“我们该不会要下放到这样的地方进行劳动建设吧?”
“咋,你害怕了啊。”
“我怕个球,我就觉得这些地方也太荒,太艰苦了吧,植被都没看见几颗,能种出庄稼吗?”
......
纷纷攘攘的说话声中,火车很快靠站,有领队的支边领导开始在车厢点名字。
被点到名字的年轻人们一片哀嚎,不情不愿地拿着为数不多的包裹,跟着领头的人下车。
当一支五十人的队伍下车后,火车再次启动,接连停了三个较为荒芜偏僻的站台,车厢至少下去三分之一的年轻人后,火车开往的方向总算没那么荒芜。
绿色植被渐渐多了起来,房屋也越来越多,从村到镇,从镇到县,到最后发展成一个规模较为大的城市,广播喇叭响起——“最终站,乌市到了,请所有乘客下车!”
23
一听到终点站到了, 火车上原本坐了几天车都蔫哒哒的人们都来了精神,纷纷站起来拿上自己的包裹,排队下车。
“秋瑾, 你扶任同志下车, 包裹交给我和天佑。”陈胜青把大包小包的行李都挂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牵着陈天佑, 叮嘱他要跟紧自己。
任莹在下铺躺了一晚上, 脸还是很白, 身体看着虚弱不已。
杨秋瑾帮她拎着藤箱,一手扶着她下火车,“任同志, 下了火车, 你还是去乌市医院做个检查, 住两天院再走吧。”
“我会的, 杨大姐, 谢谢你。”任莹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她,“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日后我有机会, 一定会好好报答你。这十块钱你拿着, 权当我给你的谢礼。”
杨秋瑾把钱推回到她手里:“你一个姑娘家孤身出门挺不容易,这钱你自己收着,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 可以到天山第二团边防部队来找我。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能帮则帮。”
任莹眼含热泪:“杨大姐,能遇见你, 真是我的幸运,你一路多保重。”
“你也要保重。”
两人分道扬镳, 任莹拎着藤箱的娇小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杨秋瑾跟着陈胜青父子出了火车,一看到外面低矮的楼房建筑,满是风沙吹动的灰扑扑街道,随处可见的马车、骆驼在道路上穿梭,街道上弥漫着一股牲畜粪便的味道,心凉了半截:“边疆的乌市就这个样子?”
连他们川省一个小城市都不如的感觉。
“乌市还在建设中,无数有志青年涌向这里进行建设,未来肯定会比我们那里更好。”
陈胜青拉着天佑躲过一辆疾驰过来的马车,示意杨秋瑾跟着他走去对面,“我们第二团边防部在更远的天山脚下,那里前几年比这里更加荒僻,条件更为艰苦,几乎没有人烟,在我们部队前后驻扎了近十五年,那里才逐渐形成一个小镇,这也是我一直没让你随军的原因。”
“我还以为你是嫌弃我,这才不愿意带我随军。”
杨秋瑾心里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多年的心结在此刻解开,穿着各色服装的少数民族群众从她面前走过,看到她跟在穿着军装的陈胜青身边,明白她是军嫂,都不约而同地向她露出友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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