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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是要尽快做完任务,他恍惚着掏空鸡的腹部,机械地往里填药草和果子。
他一定要治好温星阑的旧伤,这样才能更好的弘扬中医。
越斯年给了自己的急切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下意识回避了自己的关心和想见到对方的私心。
“节目组应该不会一直设置反转环节,这样重复的套路一旦被识破,后续毫无悬念。”
他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分析,用叶子将鸡身包裹起来。
“马上天黑了,下海没有光也看不到什么,等明天天大亮,我下海去看看。”
他又笑了一下,捏了捏眼巴巴等食的路卡斯小鼻子,“去找点黄泥来,沙子不能做叫花鸡。”
路卡斯眨眼间无影无踪,飞速跑去找黄泥。
【泥巴也能吃么?为什么要用黄泥?】
【太危险了,斯年阁下要下海么?】
“你要怎么下海?要不还是我下去吧?”海因莱因焦虑地走来走去。
雄虫跟雌虫更像是两种生物,雌虫在宇宙间几乎没有天敌,雄虫却脆弱不堪,甚至在海底还会缺氧致死。
如果工具足够,他可以徒手做氧气瓶,但是他手头的工具太简陋了,根本做不了。
“等天亮了再看看吧。”越斯年声音沉静。
路卡斯表情依然木呆呆的,脸颊晕着奔跑后的红晕,他眼睛却亮晶晶的,献宝一样送上找来的黄泥。
越斯年摸了摸路卡斯的脑袋,路卡斯默不吭声蹲下来,挨在越期年身边。
越斯年用大片的叶子包裹好鸡身,用草茎扎好,将黄泥涂满整只鸡后扔到火堆里,耐心地用树枝时不时拨弄叫花鸡,让它浑身均匀受热。
黄泥包裹着鸡肉身在火焰里翻滚,小锅里的海鲜汤逐渐变成奶白色,熟睡的塞弗拉肚子咕噜噜直叫,梦里被哥哥揍屁股的眼泪,全从嘴角流了出来。
越斯年拍醒塞弗拉,喊大家来吃饭。
他敲开黄泥,干硬发黑的土壳层层剥落,拆开叶子,肉香瞬间爆开,所有虫都馋得不行,直播间里更是哀嚎一片。
他们围在一起吃得脸蛋油乎乎的,才心满意足地各自睡着了。
夜终于过去,天蒙蒙亮了起来,海边披着一层半透明的白雾,越斯年站在黑色礁石上往远处遥望。
海底星辰。
星辰什么时候在海底?
夜色已尽,天光初亮时,星辰才会坠落在海底,不见天日。
考虑到节目组不会太过分,设置无法完成的环节。
他一夜未眠,发现天亮前的那一刻,有流星群在这个方向斜斜坠落,这应该是荒星特有的星相。
越斯年脱下衣物,将绳子分别牢牢捆在自己腰间和海边的树上。
他准备顺着星星坠落之处,潜下去看看。
“海因莱因阁下。”他轻轻拍醒海因莱因。
“恩?斯年阁下?你要现在下海看看么?”海因莱因看着越斯年这个样子,瞬间瞪大双眼,清醒过来。
与此同时,昏迷的雌虫们也陆续清醒了过来。
温星阑脸黑漆漆的,他盯着直播间里满身马赛克的越斯年,恨不得直接捏碎所有直播间的镜头。
即使看不见,他也知道这些该死的雌虫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昔日的他完全不在意对方什么穿着打扮,那对温星阑来说,无关紧要。
但现在即使打了厚厚的马赛克,他也不想让其他虫看见一点点越斯年这个样子。
教堂审判
温星阑看着直播间里荒星的画面, 猛地站起来,“哗啦啦”的声音随之响起,他被惯性带着向后重重跌倒。
他闭着眼睛缓了一会,从睁眼起就在脑海里一直回响的嗡鸣声终于消失。
温星阑眉头微皱, 回忆起昏迷前的最后画面——他按住旧伤勉强维持清醒, 烟雾突然加大剂量朝着自己面部喷来, 他在下一秒陷入了黑暗。
应该是自己迟迟不倒下, 郑成峰这个狗东西加大了药量,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搞来的奇怪东西,居然能撂倒军雌。
温星阑睁开双眼,转头打量四周,他的脖颈和四肢被金属锁链牢牢束缚在一个黑色的巨大十字架上,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勉强看清地上描绘着金色六芒星的图案。
这是什么鬼东西?
温星阑想要直接暴力破开锁链,但想起越斯年给自己疗伤时, 嘱咐自己的温柔话语,又舍不得了。
他有了这样温柔的阁下, 已经舍不得像以前那样不爱惜自己了。
温星阑明明身陷囹圄, 脸上却带着一抹不自知的柔和笑意。
阁下偷偷生自己的气, 又暗自消气的样子,也很是可爱。
他手指轻轻捏在一起,回忆起曾经将对方修长秀气的手指攥在手心的触感,脸上泛起淡淡的红色, 表情活像是一个想起心上虫的思春少年。
【元帅居然这个样子也能笑得出来。】
【节目组从哪来的诡异药剂, 居然能把S级雌虫撂倒!?】
【醉了, 有这精力,不如放在白塔病虫的治疗上好么?学学斯年阁下!】
【不过这倒是不错的对敌武器, 放在节目里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我倒是怀疑节目组有意拿S级雌虫测试效果,毕竟元帅这样的雌虫现今只有一个。】
真是等不及了。
他不想干等着被救了,想和对方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