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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攸宁心里高兴,表面却故作委屈,一言不发垂下眼睫,他腰间悬挂着的小竹筒隐隐露出来,恰好露出那个难以修复的嗑痕。
【也不怪小攸宁讨厌塞弗拉,他把斯年阁下的礼物抢走又玩坏了。】
【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我刚才还有点责怪小攸宁不懂事,把年纪那么小的阁下单独扔下,现在想想,小攸宁也不大啊。】
【斯年阁下送我的礼物,被别虫毫不珍惜地弄坏,我也会生气的。】
......
“啊,雄父的竹筒,”温墨以眼尖看到了什么,
“怎么磕坏了?”
塞弗拉破坏的东西太多了,这个竹筒只能算是里面最不值钱的,他完全没想起来是自己干的。
越攸宁眼里含着一抹水光,轻轻看了一眼塞弗拉,又低头自责:
“是我没保管好他。”
【明明不是小攸宁的错!】
【心疼小攸宁!】
【一个小竹筒而已,斯年阁下那里还有很多,小雌虫也太计较了,这样以后怎么嫁虫?】
【斯年阁下又没送你东西,楼上知道什么?滚!】
......
越攸宁摸了摸小竹筒,“我会修这个,小攸宁我们一起修好它吧。”
塞弗拉也被越攸宁那个眼神一看,顿时想起来自己干的好事,开始心头发虚,再转头一看,发现没有一个虫理会自己。
他躺倒在地,嚎啕大哭,滚来滚去,反反复复念叨:
“我没有欺负他,他不理我......”
虫崽哭闹的声音中气十足,穿透力极强,无理取闹的样子也十分理直气壮。
穆迪最后都不用亚雌指路,也听着声找到了塞弗拉。
野犬的泪
穆迪一手提溜起塞弗拉, 像是掂小猪崽一样晃了晃,
“蠢货,你在给白塔拖地么?”
塞弗拉张牙舞爪的,胖胳膊胖腿蹬来蹬去。
“放开我!放开我!臭穆迪!烦虫精穆迪!没看到我被欺负了么?!”
他喋喋不休吵得要命, 穆迪掏了掏耳朵, 将塞弗拉抛到空中。
“啊啊啊啊!!!”塞弗拉像是要被宰了的小猪崽一样疯狂尖叫。
塞弗拉被反复抛上抛下, 声音越来越低, 他眼睛转着蚊香圈, 被迫停麦了。
【不愧是穆迪阁下。】
【塞弗拉小阁下也的确太熊了,也就穆迪阁下能治他。】
蠢弟弟终于静音了。
穆迪把“猪崽”夹在胳膊底下,对着几个幼崽点了点头,朝着出来查看情况的越斯年走去。
“斯年阁下,借一步说话。”
塞弗拉缓了过来,不敢吭声,他偷偷用穆迪的衣服擤鼻涕泄愤, 穆迪眉头抽动,目光像刀子一样落下来。
很好, 小动作也消停了。
真是恶虫自有恶虫磨。
几个虫崽都捂着嘴偷笑。
越斯年静静围观完这场亲弟教育, 对着穆迪点点头。
[Sein zum Tode.]
[向死而生。]
多亏了穆迪的小纸条, 越斯年才注意到病房窗外另有天地,他正巧也想跟穆迪阁下聊聊。
越斯年又笑吟吟的双手合十:
“今天要搓药丸子,拜托小攸宁留下一起帮忙吧,最近消耗得太快, 已经搓不过来了。”
刚才小攸宁呆了一小会就突然走了, 眉宇间颇多悒郁之色, 他想留这孩子多玩一会。
越攸宁眼珠深黑,盯着穆迪, 缓缓点头。
他不打算走了,纳斯塔莱家族没有好虫,他担心斯年阁下。
越斯年将药箱递给温墨以,打发几个孩子去搓药丸。
“谢谢大家帮忙,我和穆迪阁下说几句话,”
他眼睫狡黠一眨,
“给小塞弗拉留点面子,大家就别跟过来了。”
穆迪跟在越斯年身后,进了1320,随手把直播球和虫崽们一起关在门外。
【怎么回事?节目组!能不能和阁下们做好协调工作,怎么总拍不着画面?】
【阁下们也是太任性了,节目组也不好管理......】
【把阁下们弄到白塔拍节目已经很不容易了,再想让阁下们像雌虫一样配合工作就更难了......】
【你们看其他镜头了么?有雌虫已经到了!】
【这次陛下还会来么?】
【都是前未婚夫了,为了避嫌应该不会来吧?】
......
室内昏暗,窗帘拉得死死的,越斯年静静等着穆迪说话。
“看来斯年阁下懂我的意思了。”穆迪看了眼窗户,唇角微微扬起,笑纹短暂浮现了一下,又消失了。
“我愿意帮斯年阁下去你想去的地方。”
越斯年手指微动,“穆迪阁下想要什么?”
“塞弗拉。”
穆迪顿了一下,“若有一日,我遭遇不测,请阁下收留塞弗拉。”
“不用娇惯他。”
纳斯塔莱家族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穆迪会这么说?
越斯年深深看了一眼穆迪,点点头答应了。
*
郑成峰一身西装,用摩斯将暗金卷发整齐地梳向脑后,露出打理整洁的面容,铁灰色的眼睛闪着迫不及待的光,他抱着一束红玫瑰,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兴奋又期待地走进白塔。
“郑导好!”舒若华着一身雪白的军装,肩膀一侧整齐地佩戴齐全所有军章,玫瑰粉的长发半扎起来,从额前垂下一缕,使整个虫看起来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