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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茉的英雄主义_分节阅读_第37节

肉肉喵 14129字 2024-07-30
  灵魂和热情在其间燃烧,陈茉感动得眼眶湿润,裴少飞时不时看向她,在合适的时机贴心地递上纸巾。
  散场之后,裴少飞问陈茉还想去哪里。
  陈茉在全然黝黑的夜色中打量着裴少飞。
  他确实是极有分寸的老手,谨慎地把话筒交给女方,因此一定不会出错。如果女孩子要求直接回酒店,那么做个绅士就好,如果说要去夜市,那么就问一问是庙街、旺角还是深水埗,是真的想吃东西还是想在一起多待一会儿。
  那万一要去中环呢,就是另外一种类型的女孩子,如果说了维多利亚港,就又是一种类型,如果要去兰桂坊,则更是直接很多。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无论如何,不会出错,不会冒犯,不会难堪。
  当然以上皆是陈茉的猜测,也许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也说不定,或许是她以貌取人,又或者雷达可能出错了,裴律师是佳婿良配,他们应该试着认真地了解彼此。
  但是……他真的像吗?
  陈茉没那么天真,没法说服自己这只是纯洁而普通的异性友谊,裴少飞什么目的也没有,只为了一起看一场演出。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第一次私人行程,此前的交集不过五六次,除去第一次令人尴尬的意外,此后都是工作范畴。
  裴少飞送了陈茉一只玩偶,帮了她一个小忙,然后顺水推舟地送来一张她喜欢的剧团演出票。
  他们算不上熟悉,也不及暧昧,充其量是 crush网络用语,可以理解成一时上头的短暂关系而已。
  现在,此刻,陈茉和这个并不熟悉的男人,一同站在陌生土地的夜风之中。
  从陈茉的视角来看,裴少飞脱下了西装套装之后,也一并脱下了工作伙伴和社会身份给他带来的一层安全光环,这个男人仅凭长相和气质来说,无疑是非常“危险”的类型。南国四季温暖,他穿上印着大大英文字母的黑色短袖衬衫,锁骨上带着一根银链,双手插在休闲裤口袋里,显得非常年轻、松弛且自信。
  当不打发胶向后梳之后,裴少飞的半长额发也放下来略略扫过眉毛,让那双凤眼变得更柔和了,也更含情万分,仿佛久别重逢,因此总是静静望着人,挪不开眼。
  他身上有清淡而好闻的香水味,他合人心意的就像是一个量身打造的礼物,恰到好处的出现在一个人刚刚分手不久的时候。
  就连他的态度也无可指摘,陈茉故意不接话,说:“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随便走走。”
  裴少飞只是笑了笑,很轻快地答应:“好,那就走走。”


第54章 裴律师会和我结婚吗
  在微风中两个人沿江而行,向着尖沙咀方向慢慢走着,聊着刚刚的演出,聊野心勃勃的于连,用爱情做利刃,要荣耀为之俯首,也聊司汤达的原著,聊漫长而复杂横跨欧洲的波旁王朝。
  陈茉抛出一个问题,忽然轻轻微笑着看向裴少飞。
  “一个女人创作的爱情故事就只是爱情故事,一个男人创作的爱情故事却可以被称作名著和史诗,裴律师,这是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裴少飞想了想说,“男人看待爱情总是没有女人那么纯粹。”
  陈茉有了兴趣:“怎么讲?”
  “男人们笔下的爱情,好像总是更残忍一些,于连是为了攀登荣耀之路,小仲马笔下回归上流社会的是阿尔芒,陨落消散的只有玛格丽特,包法利夫人的两次偷情没有给她带来真正的自由和幸福,反而是令她债台高筑,最终自尽。”
  裴少飞换了种语气,略带轻柔地含着笑意说:“可是简爱、傲慢与偏见就完全不同,呼啸山庄的希斯克利夫和凯瑟琳就算是相互折磨,也仅在爱情范畴,女作家可以仅仅只是谈论爱,男人们总要掺杂其他东西。”
  “哪一种才是事实和真相?”
  “或许都是,只是女人更懂得爱,男人更擅长伤害。”
  陈茉撇撇嘴:“这听起来像一句讨好人的哄骗, 在花言巧语的范畴内。”
  一个男人发表的两性关系言论如果听起来极为舒心,那么目的往往也没有那么单纯。
  裴少飞不否认:“是吗?那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陈茉停了下来,含笑望他一眼,把吹乱的发丝从容不迫地整理到耳后,毫不遮掩地露出质问的眼神,弯了弯嘴角:“真的要我说出来吗?”
  裴少飞也停了下来,站在她身前,然而他们靠得很近,远远超过安全距离,盈盈水色融在他的眼睛里面,他的声音轻得像气声。
  “可以吗?”
  陈茉什么都没说,香江海风吹过了几千年,温柔地为整个氛围营造出浪漫的滤镜,裴少飞抚上陈茉的肩膀,眼睫微垂注视着她,眸光闪动,令人心折。
  她看见他微微俯身,更加靠近,眼睛里的星芒放大,柔软的唇瓣近在咫尺,明明将要闭上眼睛,却忽然像神经错乱一样,陈茉开口问了一句她自己都觉得大脑短路的话。
  “裴律师会和我结婚吗?”
  裴少飞好像突然醒了似的,站直身体,掌心也从陈茉身上放了下来,凤眼微微睁了睁,表情变化不大,但是语气明显不同了,他笑了一下,很快收住。
  “我没想到……陈茉,我没想到你是这种女孩子。”
  “开玩笑的,我不是那种女孩子。”陈茉咧开嘴,也笑了一下,“别担心。”
  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信,她盯着裴少飞的脸,研究着他的神情,笑意还在嘴边,重新强调了一遍安抚他:“我真不是那种女孩子,我是开玩笑的,逗你一下。”
  陈茉无意间向前一步,裴少飞不着痕迹地退了一下。
  氛围和滤镜一旦被打破似乎就很难被捡回,裴少飞指了指不远处:“要不要去逛逛尖东的免税店?”
  “好呀。”
  他们迈动脚步,重新启动的话题离开了虚无缥缈的文学和艺术,裴少飞从免税店想买点什么丝滑地过渡到了陈茉的个人和家庭情况。
  当然,他也说了一些自己的,非常低调地展现了一份教科书般的优质简历——江城独生子,名校的法律系,出国读了研,毕业后回国进律所,年收入五十万左右。
  不过陈茉还是有点惊讶的。
  “虽然已经很多了,但是我以为律师会挣的更多。”
  “要熬。”裴少飞简短地说,“我执业才四年。”
  他问陈茉:“你呢?未来规划是什么?”
  陈茉坦诚而老实:“我一直是走一步看一步,最近有个机会升了职,看能不能努努力。”
  “恭喜。”
  裴少飞赞赏道:“先管好当下,女生是可以这样的,还年轻。”
  但他的语气里有不赞赏的音色,这场闲聊的谈话性质正在发生变化,变得越来越谨慎和严肃,双方都毫无疑问地感受到了对方的评估态度,陈茉甚至能够猜出自己的分数。
  加分项都在陈家父母身上,减分项都在她自己身上,父母一个有稳定的经济来源,一个是体制内有明确保障,不动产和养老资金都足够,还能从不同层面提供人脉的助力。
  而陈茉太任性,没有明确的事业规划,且极其不稳定,学历说得过去但是不够扎实,漂亮但是不够漂亮,不是带出来能艳压全场的级别。
  一个非诉律师的规划路径是相对固定的,进入律所,独立执业,然后成为合伙人,下一步是高级合伙人,选择伴侣和选择暧昧对象的标准当然不同,进度也不同,陈茉很清楚这一点,然而她的脑神经还是搭错了线。
  她越了界,不按常理出牌,在调情的时候大煞风景,但是裴少飞的处理仍然算得上是体面。
  很难说她是不是故意的,陈茉很难自我否认她不是故意的,一些隐隐约约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厌倦浮现出来——好像一直是这样,谈一个,然后下一个,这样真的很有意思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改变了。
  其实是知道的吧,当然知道,陈茉走在裴少飞身边,缓慢而遥远地想起周遇。
  裴少飞没有问题,是她本人有问题,她还是忍不住做了一个有问题的人。
  夏莉和程翊还要去澳门,陈茉一个人回了江城,裴少飞没有跟她同一班飞机,工作原因或者见什么朋友之类的,反正是蛮合理的一个理由,挑不出毛病来。
  陈茉当然明白,不过她终究也是个俗人,还是有那么几秒钟为错过这样一个男人而遗憾。
  但是当飞机起飞,陈茉看着云层下湛蓝的天色,又觉得那一点遗憾烟消云散。
  法国作家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曾经写过一个畅销全球的小故事,关于小王子和他的玫瑰,还有一只狐狸。
  这个星球上有数不清玫瑰和数不清的狐狸,如果你曾经拥有过自己的那一支,你才会知道玫瑰和玫瑰是不一样的,狐狸和狐狸是不一样的。
  别人看起来都一样,你自己也说不清楚哪里不一样。
  可是就是不一样。
  我并不特别,你也没有多么特别,可是我们在一起过,潜移默化地驯养了对方,彼此留下了心里的影子,这才特别。
  ——这件事才是最特别的。
  当闪闪发光的偶像剧男主退场,安分地待在合作律师的位置,陈茉的生活里最显眼的两件事就变成了工作和吴研凌。
  偏偏这两件事都各有各的烦。
  吴研凌就不说了,原本让陈茉觉得很高兴的升职加薪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是同主管待遇,但不是主管,郝总才是主管,她是主管助理。
  这个“同”就很灵性,跟古代“同进士”出身有点异曲同工之妙,又或者更夸张一点,有个形容叫做——位同副后。
  同就是同,同毕竟不是,不是就是不是,这里面有难以言说的微妙区别。
  陈茉摸索了几天,还是不知道要把自己的位置放在哪里,她之前在石油贸易公司的主管生涯虽然短暂,但是毕竟也是实打实的。
  那个公司的上下级关系不明显,整个部门也都是新人,主管的职能还是业务为主,不过现在这个公司则完全不同。
  以经验来讲,陈茉年纪轻,以资历来讲,她进公司晚,以岗位来讲,她位置尴尬,以人情世故来讲,罗主管一手带起了整个部门,包括陈茉,而陈茉却成为了辞掉罗主管的郝总助理。
  有两句古话,一句叫做“新官上任三把火”,另一句叫做“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现在这两句古话合二为一了,郝总让陈茉烧的第一把火,就是出面调整策划部的绩效,重新核定 KPI 方案,降本增效,必要的话,可以进行“优化”。
  陈茉总算是明白,自己就是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明白这一点没什么好让人寒心的,总得有点利用价值才能获得这个机会,陈茉烦得是她的工作无从下手。
  她不怕得罪人,但是她毕竟初来乍到,对自己的岗位熟悉,对整个部门的了解有限,然而其他同事却对她如临大敌。
  就连一向活泼唯一同她要好的李李在提及绩效或者业务方面细节的时候也是一改常态的顾左右而言他。
  不过,李李也告诉陈茉另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在罗主管的“欢送会”上,罗姐明确说了她和郝总的最大分歧就是这个“降本增效”的绩效优化方案,而不是什么发展方向之争。
  真相是不是如此不重要,重要的是罗姐从来不是软柿子,她在公司这么多年,不可能悄无声息的退场,留下一根刺也无可厚非,而且她的新工作就在公司对面,简直是时时刻刻在提醒大家——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而陈茉在欢送会上阴差阳错的缺席则让部门里的传言甚嚣尘上,她已经不止一次在茶水间在洗手间听到一些嘻嘻索索的对话,说着“傍上大腿”之类的。
  “还是人家会站队,要不然郝总怎么挑中的?”
  “是呀,就她没去。”
  “罗姐以前天天夸她也是白夸了,冰城的方案罗姐那么看重,一个新人!”
  “前程嘛,不丢人。”
  人前虽然都是笑着的,上班的时候改了称呼,客客气气地打招呼:“陈助理。”
  陈茉只好也笑:“早呀。”
  红楼梦里面有副对联,叫做“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陈茉在人际关系方面向来是磕磕绊绊,如今遇到高难度课题,更是进退两难。
  她苦想两天,后来干脆决定算了,她自知性格不圆滑,那么就豁出去了,就按自己目前能做到的能力和了解去做绩效方案。
  但是其实她从来也不是真的洒脱,难免郁结在心,连着好长一段时间低气压,杨兰察觉到,又来问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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