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勋章元帅的女儿,又刚刚打了胜仗,现在正是风头正盛的时候。1988
意思是,真的错怪他了。
做坏事的不是他,是另外的坏家伙们。
她冤枉他了。
“……”云姒气势弱了几分,“是……这样么?”
光年距离(25)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毕竟,其他那些怪物们,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在她面前了。
大抵都在想出现,却还来不及出现时,就已经被杀了。
按照他的话来讲——它们将被毁灭,被侵覆,被消亡,化成再也没有的存在。
按照云姒的理解,就是他把它们都杀了,还再没有复活的可能。
云姒想,他并没有骗她的理由。
“……那,好吧,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你很在乎他们么?】
他突然问,不含一丝情绪。
云姒看着他,抿唇,“他们是无辜的人,没必要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
人形怪物灰白色的眼蒙蒙,似隐藏在暗黑森林里的古老僵尸般,阴森森,没有一丝人气地盯着她。
也许是在盯着,又也许——根本用不到这一对人的器官。
只需要感知,近距离接触感知,便够了。
不似那张脸般普通的漂亮人手,覆上她的脸。
冰冷而又枯燥,沧桑死气的手,似乎能透过皮囊,触碰上她的内心。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遍一遍地去感知她的一切——
思想,情绪,还有人类间最为复杂的情感。
似机器般,平静而又理性地,去检测。
【所以,你更在乎的,是谁?】
隐藏在人形皮囊下的怪物,透过人眼,凝视着她,久久。
似纯真的孩子提出的疑惑——又似活了成百上千至万年的老者,看透她内心的发问。
叫她无处遁形,想隐藏的可能都没有。
“……”云姒不说话,一把抓下了他的手。
漂亮的人形手是个易碎品,只稍稍一碰,一用力——
皮囊就破了,暴露出里面粘稠而又湿润,似章鱼触手般的肉块。
黏在她的手心上,混杂着那破了皮的半截人形手。
云姒看了一眼,立刻收了力,表情有些不自然。
“再说一遍,不许乱看我的想法。”
“还有,”她白皙的手抓着他黏乎乎丑陋的触手,也没嫌弃地甩开,只道,
“以后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不要什么话都不说,就乱拿东西,知道么?”
她说的是昨天他拿走伞的事。
昨天晚上各种好赖话都说遍了,坏家伙就是不肯还给她,气得——
云姒看了看外面,确定没人,踮起脚,泄愤似地捏一下他的脸。
【……】
怪物的脸上,立刻又破了皮。
脆弱不堪的人皮,捏一下都不行。
捏一下,破了皮,里面就会暴露出那黑乎乎,沥青黏土似的,堆积而成的东西——
不是人的肌肉组织,也没有一点血管。
云姒见状,咳嗽一下,踮着脚,又心虚地摸摸他。
“好啦,我不说你了。”
再说,她怕他浑身上下都要没人样了。
【我想要的东西,你都能给我么?】
脸上破了皮的恐怖怪物,平静问。
云姒默默地帮他把破皮贴回去,闻言,嗯了一声。
“你想要什么?”
“雨伞?”
【……】
他却没有回答。
极度安静。
云姒想,这也许是个难题——对于他来说。
想要,本来就是人的欲望所导致。
光年距离(25)
他不是人,没有人的情感——自然就不会有欲望。
想要这个词,对他而言,也许很难理解。
云姒摸摸他,“没事,你慢慢想,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告诉我。”
“我会尽量满足你,当然,前提是,你不许再像昨天那样,什么都不说,就把东西拿走,知道么?”
【……】
他缓缓转动了脸,依旧不答。
沉默。
云姒满手的粘液,全是他身上的,黏答答,粘着她的手,伸展都有些困难。
看他不答,她只当他答应了,抓起他完好的另一只手,拉勾。
“说好了,不许不问自取。”
“拉勾了,我们达成了协议,绝对不许反悔。”
【……如果我反悔了呢?】
“不许反悔。”
云姒松开他。
外面,宁璇从厕所出来了,嘴上还在骂着,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学弟也出来了,简单冲洗了下手上的伤口,走出来。
云姒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说:“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我们晚一点再说。”
说罢,她就要走。
怪物一把就抓住了她。
一用力,她就跌在了他的怀里。
极度冰冷的身体,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
黏答答,似大树底下腐生的沼泽土般,又湿又阴,滑腻似泥鳅。
云姒撞到他怀里,他冰冷残破的手牢牢地捂住她。
【我想好了。】
云姒:?
“想好什么?”
【刚刚你说的,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我。】
云姒挣扎了一下,抬头,“那你想要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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