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威胁
再如何悲伤也盖不了她的坚定:“您就成全我吧。”
“先生,您成全我吧,”夜晚的校长室中,在大半天枯坐后哈利同样做出了选择,“伏地魔杀了我的父母,杀了许多人,还会杀我的朋友,使得他们沦为奴仆。”
他看向邓布利多的目光仍然满是不定和迷茫,却仿佛在一夕之间成长了:“他想成为神,但是不是只要我在一天,便代表着他仍然有弱点?便证明着他仍然是一个人?”
“是这样,哈利。”邓布利多蓝色的眼睛照样包容而温和。他将大部分事情向哈利和盘托出,包括伤疤的秘密。
慕羽移走了那一片灵魂,他不用再痛苦,不用再承担使命。相应的,他也是一个普通人,在伏地魔面前再无多少屏障。
他终于可以做回凡人。
邓布利多只是将所有选择摊给他看。
“你可能会死,会受折磨。他恨毒了你,伏地魔从来享受折磨猎物的快感。”
“我知道,”哈利轻轻摇了摇头,“但霍格沃茨是我的家,没有了家,没有了朋友,没有了家人,我又能去哪?我父母为我牺牲,不是叫我缩在一边任由朋友替我去死。”
有光芒在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闪烁,沸腾着盖过了风雨的喧嚣。
“莉莉和詹姆会为你骄傲。哈利,你是他们的延续,不止是你的生命,还包括你的意志。”
他摆了摆手,止住了哈利接下来的话:“你比我伟大,我也没多少可以教你了。但记住,哈利。”蓝色的眼眸对上绿色的眼睛,光影交错的又岂是岁月?
“我们是直立行走的人,我们的品德即为神明,我们的言行即是神意。除此之外,世上再无神灵。”
“人类堂堂正正行走,顶天立地。菲尔,记住,我们是且永远都是人类,不是匍匐在地被圈养的羔羊。”
伊尔弗莫尼的马车内只剩凯瑟琳琼斯和菲尔加西亚相对而坐。
“有一点您漏掉了,琼斯教授,”无论在何种境地菲尔加西亚始终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仿佛只要他坐在那,便是一道坚实的墙,“东方,西方,巫师,普通人,乃至马人,人鱼,家养小精灵,其他许许多多和我们共同呼吸的种族,都是人,没有任何区别。我们都一样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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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威胁
“是时候消除成见,废掉旧例了,教授。想想克里斯汀也挺不容易,她虽然有些小心思,但能力还算中规中矩,最适合魔法国会现状,可惜我们都明白她快输了,”菲尔加西亚撩开窗帘一角,狰狞树影在车厢内摇曳,“也都知道薇欧拉当选后的样子,如今国内麻鸡的现状就是我们的将来。否则您又何必答应邓布利多的提议?”
他的影子投在车窗上,孤零零地与外面的风雨映射:“魔法史课本中我对1777年那场辩论很有兴趣。曾经也纠结过国家与种族究竟谁轻谁重。”
说到这他的笑意不像是仅仅浮在脸上的一层薄纱,更像是从内而外真心实意透出来的:“拯救生命和置身事外从来不矛盾,更无需辩论。在需要我们时拯救生命,不需要我们时置身事外。1777年麦吉丽葛蒂主席做出了明智的决定,现在该轮到我们了。”
“菲尔,你其实早就能毕业了,”沐浴在灯光下凯瑟琳琼斯显得更加柔和,“去做吧,将来整个世界舞台都将属于你们。”
外面的风雨终于停歇,室内火苗在挣扎着放出最后一点光线后无声熄灭在一堆灰烬中。
“你不会死,疯子,你会好好地活着,你是永恒而又不朽的。”
在黑暗中慕羽才能无所顾忌地亲吻,不像是在亲吻一具躯体,更像是一点点向着他的恐惧靠近。
只有两人难以看清彼此时她才能离恐惧如此近,她自然珍惜这样的机会。
她的吻总是轻缓绵密,总让他想起圣诞节两人并肩行走时飘落于身的雪花。黑暗与寒冷皆是汤姆里德尔的主场,怀中之人每一块骨骼,每一寸肌肤,每一缕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诱劝着他是安全的。
于是他放任了慕羽的动作,放任了她不断向恐惧探寻。时间在予给予求中拉长,而空间早就在黑暗中模糊。
他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希望连绵的雪花同那天那条道路一样没有尽头。
再强大的魔法也不足以操控时间。
这不是他第一次冒出这样荒诞的想法,也不是第一次想要急切将慕羽推开。他知道推不开她,推开也是他的示弱。里德尔从不允许将自己的软弱现于人前,尤其是慕羽。
最后总归是要结束的,只有一人能永恒,这是老生常谈的自我安慰。而随着一次次试探浮上表面的欲望成为了天然掩饰,在两人疆域边界生出一片围篱,半遮半掩实则自欺欺人式地将界外的未知危险屏蔽。
他对这类事情没多大兴趣。可或许是因为急于掩盖软弱,他显得急切而贪婪,迫不及待地想要索求更近的距离。
慕羽打了个哆嗦,没想到这样是这么冷的。再是如此她也不愿表现出不适,更没有反抗,她也从未想过要反抗。
“你是真的疯了,疯子。”她凑近耳边喃喃低语,轻柔中总带着难以言状的兴奋与期待。他的每一举动她都能预料,又准确无误地跟上节奏,一步步都配合得天衣无缝,仿若仅仅只是一个灵魂分出了两具相似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