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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乐平差点笑死。
果然如传闻中一样,这大皇子是个庸才,根本不可能查清楚这笔账,他只要做好样子,伺候好这位细皮嫩肉的娇贵皇子就行。
几个宦官在远处探头探脑。
“听说吕公公喝茶喝得很惬意呢,我就说嘛,肯定一点事没有,那大殿下要真有脑子,哪里会到现在都当不成太子?圣上可是很宠爱已故皇后的,但凡他争气点,也不至于……”
“就是,瞧瞧许家多热闹,常有官员去送礼,依我看,那二殿只怕下个月就要被立为太子了,不然那些人为啥那么着急,生怕晚了似的。”
“你是不是傻?这种事晚了就是不诚心,马后炮!哎呀,就你这脑子,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
“出来了出来了。”有宦官提醒。
他们看见谢琢客气地送吕乐平到了门外。
几个人一起捂着嘴偷笑。
吕乐平也是乐呵呵的。
谢琢当然看得出吕乐平的心思。
曾经,那些人藏不住的,看轻他的情绪会刺伤他,可孟清泠说,被人看轻有时候也能成为一种利器,要反过来利用它,最后,那些人会怪自己不长眼睛。
谢琢看着吕乐平走远,转身吩咐带来的禁军:“打听下哪个宦官与吕乐平不合。”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要解决这件事,最好从内部开始攻破。
禁军领命。
天色已暗,谢琢坐车回宫。
龙津桥的毛婆婆肉饼店还没有关,浓郁的香气飘荡在街上。
谢琢瞧见这家店铺,就想起孟清泠曾跟他说,她的大堂姐很喜欢吃这家的肉饼,味道也确实不错,她那次买了几只请他品尝。
可惜孟清泠的大堂姐运气不好,才嫁过去没几年,丈夫就从马上摔下伤到头,虽说后来改嫁,成了戚二少夫人,但到底经历了一番波折。
而他们当时在温州也没帮上什么忙。
或许,这世他该阻止孟清月嫁入常家。
说起来,孟清泠还有个舅父前世战死在沙场了,不过武举是在五月,倒还不急,孟清月的事更急一点,晚了,或许就定亲了,将来孟清泠还得为此难过。
车窗外,两个行人的对话飘入耳中。
“那裴大人给嘉福公主做讲官,袁姑娘又正好是陪读姑娘,可不是上天赐的姻缘?听说两人经常眉来眼去的,应该是好事快近。”
“裴家跟袁家成为亲家,那更是水涨船高。”
谢琢吃了一惊。
袁长瑜跟裴亦秋并无缘分,一个嫁给了谢绎,一个娶了刘尚书家的孙女。
这世,裴亦秋竟跟袁长瑜生出感情了吗?
真的假的?
谢琢十分怀疑。
马车径直去了长定殿。
他又写了一份信让万良交给廖起宗,当然,又送了绛墨。
有关裴亦秋跟袁长瑜的消息也传到了宫里,太后等儿子来请安时,与他道:“我才知,原来裴侍讲跟袁姑娘是有些渊源的,二人既如此相配,不如你赐婚吧,皆大欢喜。”
赐婚哪里是随便就可以做的事?
如果袁家跟裴家都同意,他来做媒,那才是皆大欢喜,如果不是,只会引起臣子的怨恨,崇宁帝皱眉道:“这些事情朕不管,母后也不要管。”
太后不满:“怎么叫不管?裴侍讲是我请来的,因为淼淼喜欢画画,你当时也不太赞同,是我说服你,如今这二人传出风言风语,太难听了,你身为天子,赐婚给个体面不好吗?袁家跟裴家只会感谢你啊。”
“这种风言风语谁信?哪个看见了?红口白牙一顿乱说,两家就要结亲?等着瞧吧,谁再敢胡说,准保被那两家狠狠治一顿。”
“……”
袁家势大,二孙儿如果娶了袁长瑜,得袁家相助,那她的长孙更无可能成为储君,故而太后才想出这一招,谁想儿子根本不上当。
一计不成,原该再生一计,偏太后也想不出,只能作罢。
可筹谋许久的计划没成,她心里不乐,一晚上没睡好。
次日,头正晕着,雪香殿的碧桃来禀告,说谢丽洙好似病了。
太后忙让朱嬷嬷去请太医。
四位姑娘都陪在谢丽洙身边,面含关心。
郑梅英道:“殿下连日听课,许是劳累了,该当多歇几日。”
看来郑梅英也不想再当这劳什子的陪读姑娘了,孟清泠听着有些想笑。
俞琬却不想走,她要办的事还没来得及办,比如给袁长瑜跟谢绎的亲事再加点障碍,但如果谢丽洙不舒服,她也不能让公主殿下强撑着,便有些苦恼,微微拧起秀眉。
陈院正很快到雪香殿给谢丽洙号脉。
知道自己没病,谢丽洙喊疼喊得特别大声,把陈院正的汗都吓出来。
“殿下真是胃疼吗?”他问,怎么跟号脉的情况不太一样。
“难道我还能骗你?我前两日就胃口不好了,不信你问宫女,”谢丽洙气势汹汹,“或者你再号一回,这回仔细点,别说问刚才那种愚蠢的问题!”
陈院正擦擦汗,欲言又止。
天子最疼爱的公主,他能说什么呢?幸好胃疾是常见的病,小孩子乱吃东西,或者哪怕是受凉也会得,他想尽办法写了一副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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