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下唐突了……
主位上的男人微微垂眸,眼中的情绪全部掩盖。
“继续找。”
声音冷得像冰。
明安张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半晌却也只是低头:“是。”
主子对长安王殿下,从来都不是理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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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秦不闻悄声关了窗户。
从袖口中拿出那封未拆开的信,秦不闻想也没想地打开。
当看到信件的笔迹时,秦不闻的瞳孔剧烈收缩。
“宴唐……”
画面一转。
秦不闻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因为犯懒,将没批的公文一股脑儿地丢给了宴唐。
宴唐向来骄纵她,笑眯眯地接过公文,临摹了几天她的字,便将她的笔迹学了个十成十。
此后绝大多数的公文批阅,就都算在了他的头上。
这信上的笔迹……与她的字迹分毫不差!
——这分明是宴唐仿着她的笔迹写的信!
心跳不由得加快,秦不闻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当年她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不愿让身边二人跟着陪葬,便找了个由头将两个人都派遣了出去。
所以……宴唐没死!
宴唐还活着!?
第7章 在下唐突了……
秦不闻的思绪很乱。
当年她将他们两人从身边调走,就是想让他们离开这朝堂纷争,改名换姓重新生活。
但是现在……
宴唐入局了。
她微微蹙眉,压下心中万般思绪,强忍镇定。
当她看完信件内容时,不觉苦笑出声。
宴唐啊。
还是聪明得让人发怵。
——这信件上的内容,跟她写的那封信内容完全一致!
都是以密信的形式,告知季君皎一个消息:李云沐与漠北密探有往来!
摩挲着同样材质的千金纸,秦不闻苦笑着叹了口气。
宴唐足智多谋,一步三算。
如果找到他,和他相认,她复仇的事情会简单许多。
但是……
许久。
秦不闻目光隐晦,最终还是将这封信靠近蜡烛,缓缓点燃。
看着信件在火光中逐渐焚烧殆尽,烛光掩映下,秦不闻的神情忽明忽暗。
后面的事情很艰难,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没什么好怕的。
但他们不行。
她要他们好好活着。
打定主意,秦不闻深吸一口气,将房间重新恢复,躺在了床榻之上。
戏还没演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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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君皎回到文渊阁的时候,已经是寅时了。
清越正从后院拿了些厚衣裳往秦不闻的院子去。
“大人,您回来了。”清越向季君皎行礼。
季君皎看了一眼清越手上的衣服。
“哦,这些衣裳是给姑娘准备的,”注意到季君皎的眼神,清越回禀道,“姑娘好像着了风寒,奴婢想着给姑娘备些厚衣裳。”
季君皎闻言,微微蹙眉:“风寒?可请过太医了?”
清越摇摇头:“姑娘说想睡一觉,没让请太医。”
季君皎微微抿唇,语气微沉:“胡闹。”
本来身体就未痊愈,风寒怎么能不及时诊治?
看了眼一脸为难的清越,季君皎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我先去看看她。”
说着,男人抬步,朝着秦不闻的院子走去。
长青看到自家主子到来,朝他躬身行礼。
季君皎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长青摇头。
意思很明显,里面的人没有出来过。
季君皎上前几步,走到门口处,轻轻叩门:“姑娘?”
里面没有声响。
季君皎微微蹙眉。
“姑娘,你在里面吗?”男人的声音又提高几分,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季君皎微微侧目,目光微沉,低声对长青吩咐道:“去后门守着。”
“是。”长青几个踏步,转身离去。
季君皎这才正身,不再犹豫,猛地将门推开!
他两步走到榻前,目光微凛,薄唇紧抿。
帷幔是落下来的。
季君皎悄声上前,瞬间将帷幔拉开!
入目便是刺眼的红!
季君皎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耳朵一阵嗡鸣!
秦不闻穿着堪堪蔽体的红色肚兜,惊慌失措!
“大人!”
女子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是慌张极了。
她急忙用手慌乱地遮住自己,一双杏眼像是受了惊的鹿,湿漉漉地看向来人。
几乎是还没来得及反应,季君皎便已瞬间落下帷幔,猛地转身。
房间里大抵是点了熏香,季君皎闻到了淡淡的脂粉香。
——是女子闺阁中的味道。
帷幔再次落下来,隔着轻纱,秦不闻看到男人清越的身线,影影绰绰。
只是男人的身姿,却是挺拔得有点僵硬。
“姑、姑娘,失礼了……”
向来端方守礼的季君皎哪里遇到过这种事情!
就连说话的语气都乱了!
秦不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声音依旧是柔柔弱弱的:“大人……民女刚刚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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