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诗多是别君词
孟追欢听到不知怎地李承玠竟然叹了一口气,究竟是无奈还是快慰孟追欢终究无从得知,很快便被李承玠如潮水般的亲吻所侵蚀。
她这衣裳领口敞地颇大,如同石榴籽洒在白玉盘中,又欲遮不遮。李承玠将手覆了上去,想揣在怀里把这白玉捂热。
此时此刻孟追欢身上的所有衫子都堆叠在腿间,八月间的夜都蒙了一层秋霜,她忍不住贴上火热的李承玠。
李承玠的气喘得越发快了,挨在她的耳边说些昏话,她虽然听得得一知半解,但也知那话极下流。
孟追欢只觉天在摇、地也在摇;烛火在摇、床幔在摇,一会儿让人头晕目眩,又一时间好似天地都寂静了,她时而被李承玠吊得不上不下只想拿拳头锤他,又一时间想把自己全身心都交付于她,此中玄妙,她居然找不到一句妥帖的话来形容。
她姨母果然说的不错,叫欢娘弹琵琶的男人要不得。
在快慰的那一刻李承玠不自禁伸出手掩住孟追欢那湿漉漉的眸子,夜还很长,他如此这般地想。
第6章 :我诗多是别君词
李承玠第一眼便不喜欢这孩子,可能是希望越大就摔得越狠,看到那孩子不像自己已是心凉了三分,又听到那孩子是永隆元年三月生的,算了算日期,怀上的时候想必她正与孔文质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李承玠就越发不想见那小孩儿。
而这几日自嚼蕊为杀孟追欢对那小孩儿用了迷药,她可以说是对那小孩儿连问也不问一句。李承玠一边又觉得她还是一贯没什么良心,一边又庆幸对孩子都这样,看来她和孔文质也感情不深。
他昨夜与孟追欢情好,虽然觉得她这人脾气不好、又说话爱戳他心窝子,将来和她成亲肯定大有苦头可吃,幸好他打仗这几年,练就了一身吃苦耐劳的好本事。
作为孩子的后爸,李承玠想这孩子如果是像孟追欢一般好撒娇扮痴那也可以说得上一句可爱,但如果遗传到孔文质那古板严肃的性子,自己就将他送到庄子里去。
李承玠命人将那小孩带到帐中,命厨房做了小儿都爱吃的水晶糕
水晶糕:糯米糕,嵌上枣子。
给他端过去。那小孩儿却咬了一口便放下,显然是不大爱吃。
“你不爱吃甜吗?那你想吃些什么,要吃光明虾炙还是箸头春
光明虾炙:烤活虾;箸头春:烤活鹌鹑
。”李承玠照着孟追欢平日里的吃食喜好揣度着。
“我才不是不爱吃甜,只是你这糕蒸得过了火头,没等糯米刚刚爆花的时候就呈出来,也没捏出个什么花样来,我才不爱吃,”末了,这小孩不忘补充道,“这做饭的厨子该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李承玠冷笑了几声,他的欢娘虽说也刁蛮但不过偶尔欺负欺负他和李云琮、李云珈两兄弟,哪里干得出动辄打骂吓下人这样恶劣的事情,他将那盘水晶糕端走,“这个不想吃那今日就没有得吃了。”
那小孩不吭声,过了一会儿,却突然厉声哭了起来,只见其声不见其泪,明眼人都瞧得见——不过是因为孟追欢到了。
那小孩声音嚎得更大了些,“阿娘,他不给我饭吃……他还打骂我!”
孟追欢却不大相信李承玠特地来欺负这么个半大小孩儿,只是这其中缘由复杂,不能让李承玠知道。孟追欢就只好乖乖那小孩儿的头,将那小孩哄出了帐。
李承玠暗地里啐了这母子俩一口,如此顽劣小儿,定然不是他生的!
孟追欢摸了摸这小孩的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原来这小孩不是孟追欢的小儿孟祚新,而是高祖皇帝李忧情的第三子李云珞。
弘道二十年,那位草莽出身的皇帝病重,他没有将这一手构筑的帝国交给嫡脉承祧的长子、也没有传给贤良方正的王爷,而是将这至高无上的权力奉给那他宠信恋慕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和她的二岁小儿,至此建制永隆。
世人总说是她姨母骄奢淫逸、克扣粮草,以致李忧民振臂一举、四方响应。可永隆之年,裁撤不尽的冗余官员、心能吞象的世家大族、积贫积弱的兵马之政、牝鸡司晨的众说纷纭,便是将她姨母燃烧怠尽了也于事无补。
小儿登基、子弱母壮、太后垂帘、外戚干政——可妲己亡不了殷商、小怜灭不了北齐,庞然大物王朝的倾塌却怪女子太美,才是咄咄怪事。
孟追欢抚摸着那小儿的头顶,她夫君为此人跳湖、她姨母为此人自焚,她为此人在李承玠面前蝇营狗苟,而她们的君主只是个因一顿吃食就要任性哭闹的熊孩子,她说君臣大义,果然分外不值。
孩子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孟追欢将其哄睡着了之后,又回到李承玠的军帐中,果不其然见到他在那军帐中坐着怄气。
孟追欢从背后去环抱他,将脑袋搭在他肩窝处,“我知道你没有苛待他。”
李承玠半响不说话,终于还是转过身来,将她搂在怀中,“孟追欢,你也太娇纵他了些。”又把孟追欢抱到腿上,轻轻晃着,“以后孩子可千万不能让你带。”
孟追欢好似没骨头似得,将全身的力气都放到李承玠身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还记不记得,几日前你说要和我打个赌,赌三日内,我就要将你送出这明光军军营。”李承玠蹭蹭她的脖颈,“待到明天太阳一出来就要三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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