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向来是明抢的12
飞机事故就这么发生了。
汪舒离世,四岁的汪节一生活从此天崩地裂。
事故发生后,汪成和蓝一鸣谈妥了条件,汪节一归汪家抚养,从此给蓝一鸣足够他在新加坡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生活费,一直到死。
只有两个条件,一是不许向法院提起离婚,汪舒虽死,但蓝一鸣和汪舒的婚姻关系犹在;二是他有生之年不许踏出新加坡一步。
为什么要把他困在新加坡?
汪成的目光越过汪节一,望向机场落地窗外橘黄色的天空,这个花甲老人,身边现在只有汪节一这一个亲人。
汪成像在自问自答,“为什么?因为你妈妈在这,因为你妈妈还爱着他。”
……
到了卞雨出院的日子,杨桃犹豫地问,“师妹,真的不用多住几天?”
卞雨摇头,“医生说不用了,只要记得上药就会好的。”
正值夏天,卞雨穿上一件黑色的T恤,因为伤到后背,暂时不能穿bra,她让杨桃往身上看,“这样看得出来吗?”
杨桃说,“没事,我们一下就到宿舍了。”
杨桃帮卞雨收拾行李,抱怨了一句辰东,“他究竟在忙些什么?”
卞雨摇头,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杨桃第一百零一次在卞雨面前说辰东的坏话,“钱赚了不少,女朋友也得顾着点啊。”
要是以前,卞雨的宿友斐斐在,一定会说,“时也命也,有些人上了大学,人生开始起飞,很正常。”
卞雨叹气,不止杨桃想知道辰东在做什么,她也想知道啊。
离开的时候,杨桃惋惜地看着病房角落那大几束鲜花和营养品。
“鲜花可以不要,营养品得带走啊。”杨桃很心疼,汪师弟送来的鲜花和营养品很贵的。
卞雨没有留恋,“不能要。”
那天,汪节一在喂她吃东西后,就再没有来过,就在卞雨松了口气的时候,有人在病房门前探头探脑,送来了鲜花和营养品。
当天晚上,辰东送晚餐来,眼睛在那堆东西流连好几回,转头对上,张嘴想要解释的卞雨。
辰东摸了摸卞雨的脸,“不用解释,要是每一个这样的人我都放心上,那我不用活了。”
辰东话虽如此,但他需要正视,他的情敌叫汪节一,有钱有势还大有来头,让他不得不生起警惕之心。
但在卞雨温柔的性格里,有一种叫做忠贞的东西,这让辰东放下心来,不再患得患失。
卞雨和杨桃并排走出医务室门口,杨桃举起手臂,兴奋地挥了挥。
卞雨问,“师姐你干嘛呀?”
杨桃笑,“我一个认识的师弟,他发扬热心肠,开车送我们回女生宿舍。”
卞雨啊了一声,拉下杨桃的手,“我没有穿bra啊。”
杨桃低声对她说,“就是因为没穿,你想一路走回去,被人围观啊?”
医务室离宿舍区很远,还得经过校道。
汽车开了过来,杨桃不懂车,但是这车的质感一看就和外面的不一样。
杨桃打开车门上了副驾驶,让卞雨上车。
卞雨看了眼自己的胸前,心想黑色的,应该不明显,打开了车后门。
结果,车后座里坐着汪节一。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轿车慢慢往前滑,景色一点一点往后退。
卞雨上车开始就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抱着手臂,物理距离和心理距离都离他远远的。
前排的杨桃看见后座的汪节一,当下眉开眼笑,她最喜欢的两个师弟今天都聚在一起了,“汪师弟,你也在这里啊?”
汪节一嗯了一声。
“你们认识啊?”杨桃问梁冰。
梁冰握着方向盘,专注开车,“嗯,认识十多年了。”
今天,梁冰接到杨桃电话,说帮忙从医务室接卞雨回女生宿舍,他随后打给了汪节一。
那头接通电话的汪节一语气有些差,他做实验的时候,最不喜欢有人打扰他。
梁冰不恼,“杨桃让我帮着去接卞雨,你去不去?”
汪节一调试着正在跳跃的示波器,“去,你等我一会儿。”
汪节一一离开物理实验室,不出所料,身后又是一大片哀嚎声。
梁冰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卞雨,辰东的女朋友,是挺好看的。
学跳舞的女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娇娆的气质,这种气质到了卞雨身上,演变成了娇憨清纯,像是黑夜里徐徐盛开的百合花。
男人都喜欢傻白甜,可都忘了傻白甜既固执又忠贞。
汪节一这回要撬的墙角难度挺大。
车到女生宿舍楼下,卞雨有种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打开车门后道谢,杨桃师姐帮着她拎行李上楼了。
送完两位女生,驶在校道上,梁冰对后座的汪节一说了一句,“兄弟,偷摸撬墙角伤人品啊。”
虽说辰东给男人介绍妹子这事更伤人品,但起码那些妹子你情我愿啊。
彼时,汪节一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听见梁冰的话,他的眼睛慢慢睁开,瞥了一眼他,语调漫不经心,“偷?我向来是明抢的。”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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