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亲近
他推开了木床,青石板地面上遮了块黑布,他一掀,露出一尊青铜佛像,三头六臂的菩萨,典型的密宗教派。
当兵的杀人不是司空见惯么,没想到还信这个。
许知州嗤笑一声,不以为意,随手放在桌子上,去墙边搜了一无所获。
这边,谢瑾川的头都要被砍掉了,管家直接跪下。
叶清影问道:“你抓住的人都藏哪儿了?”
“在、在墙里。”管家垂眸恭敬道。
“轰!”一声,最后一面墙也应声倒下,砖头瓦块散落一地,烟灰呛人得很。
“咳咳咳。”有人趴在地上咳嗽,透过迷离的光影,能窥见曼妙的曲线,腰肢精瘦,是个美人,如果不骂人的话。
“王八蛋!姑奶奶跟你拼了!咳咳咳——”唐音砸了下地,拔地而起,一脚踹在管家脑袋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骨折声。
“呜,救我。”她旁边的人气若游丝,举了举手又垂下去。
管家有条不紊地掰了掰脑袋,讨饶道:“女侠饶命,我、我无心的。”
“无心?”唐音气得叉腰,脸上抹得像花猫似的,“你递给老娘的龙井茶,蒙汗药都起沫了!”
谢瑾川噗通一下挡在管家身前,一脸的大义凛然。
唐音从齿间蹦出他的名字。
南禺拍了下她的肩膀,说道:“你别生气了,他死了我们可出不去。”
唐音转头就看见一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忽地泪眼婆娑,钻进她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南姐姐,你怎么才来啊,里面好黑,阿音好害怕啊。”
叶清影脸黑得跟炭似的,掰了下她的手,磨了磨后槽牙,“滚。”
唐音肩膀立马抖起来了。
南禺替她顺了顺背,朝旁边瞄了一眼,不赞同道:“阿影。”
叶清影一口血哽在喉咙,眼睛的火都快把睫毛给燎了。
唐音懂得适可而止,踩着她的底线退了出来,笑得泪花轻颤,“哈哈哈,死闷骚。”
叶清影倒吸了口气,一口血又憋回去,笑道:“去死。”
南禺很惊奇地望了她一眼,十分欣慰。
烟雾散去,躺地上的是个膀大腰圆的光头和尚,头上六个戒疤,“救、救我。”
“阁下谁啊?”许知州好奇道。
“蔺青。”唐音撩了撩头发,碎星甩得虎虎生风。
“哟。”许知州忙蹲下扶起他,惊讶道:“真不容易,易容术这么久还没掉呐,回头教教我呗。”
“水。”他扯住了许知州的领口,恶狠狠地盯着,“嗝~”
这股气酸臭无比,许知州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嫌恶地转过头,低声骂了句:“操!”
接着,他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的小茶壶,偏着头往蔺青嘴里面倒。
“咳咳,那是、鼻子!”
“砰!”从乱石堆里跳出个人影,那凌厉的断眉,那坚实的肌肉,赫然就是失踪的乌启山啊。
许知州猛地站起身,冲过去,嘴里叫着:“呜呜呜,秃驴!”
蔺青直接被撂在地上,后脑勺磕着砖头,白眼一翻又要昏过去。
“啧啧,真是见色忘义。”唐音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南禺走过去,按了按蔺青的几处穴位,安慰道:“你被困久了,四肢经脉不通,歇歇就好了。”
“嗯嗯!”蔺青眼泪汪汪地使劲点头。
腰上缠了只八爪鱼,乌启山身形不稳地踉跄了下,皱眉道:“下来。”
“死没良心的,我不!”许知州像个泼皮无赖似的,看得人一阵阵不适。
蔺青逐渐缓过神来,吞了两口水润嗓子,说道:“我在这下面找到了谢瑾川的日记本,这些人都是他杀的。”
谢瑾川闻言,表情有点恍然。
“兰愿,是他吗?”叶清影轻声道。
兰愿抬起头,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我就算是死也认得这张脸。”
管家忍不住提醒道,“这下面有半年没来过人了。”
“嗯?”蔺青哼了声。
“所以,那水。”
“呕——”
作者有话说:
姐姐妹妹周五快乐,想发红包啦,吱个声吧。
第96章 亲近
蔺青呕的胆汁都快出来了, 撑着桌沿,那股了无生气的劲儿穿透脸上贴的假人皮。
“日记。”叶清影面无表情地摊开手。
不是,喂, 我被砌墙里了, 我的心理健康不重要吗?!
蔺青嘴角向下撇, 一屁股挨着床边坐下去,说道:“我藏起来了,等我找找啊。”
他心里不爽, 每说一句话, 脸上的肥肉就颤一下,好像倒拔垂杨柳也不为过, 偏偏是个体虚的, 看得许知州啧啧称奇。
许知州还非说乌启山乏了要注意休息,搬桌子,抬椅子, 几番强拉硬拽, 又是撒泼,又是耍赖,大腿最后还是没能拧过胳膊,结果只能是两人乖巧地排排坐。
谢瑾川好奇地瞥了一眼,不甚在意地笑笑,指尖蜷得紧紧的。
探究的目光若有若无地飘过来, 乌启山眉头一皱, 浑身像虱子在乱爬,声音都扭曲了:“你别碰我。”
许知州愣了下, 眼皮耷拉下来, 回应低若蚊蝇:“哦。”
唐音:“噗。”
哈哈哈哈, 恋爱这东西果然还是看别人谈有意思。
她又看了眼南禺和闷骚,明明眼珠子都快黏一块了,但总是若即若离,最大程度不过牵牵小手,也不晓得睡了没,啧,真急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