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临危独白(1)7
“我也没有。损失一天的课时费那是好几百块钱,我三个月没休班了,就是舍不得这个!我可不想耗进去。”方一楠赶紧补充。
“这……可他打人了啊,这事就这么算了,法律就没有法子管他吗?”宿秀丽恨得咬牙切齿。
邬童却撇撇嘴笑了,“法律管不了的事可多了——就咱们小区,18号楼业主,一男一女谈恋爱,散了。你猜怎么着,那男的不甘心,天天提一兜垃圾放人姑娘家门口。”
“那这,这是寻衅滋事呐。这得管吧?”宿秀丽推了推眼镜,认真了。
“什么法子都试了,找了物业、报了警,都不好使。那男的和这个老丁差不多,混不吝,还是隔三差五来送垃圾。后来18号楼那姑娘问我能不能起诉,把我问乐了,这上哪给她立案去?后来我给她想了个损招……”邬童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掏出手机,对着屏幕的反光检查了一下脸颊的擦伤。
“什么损招?”方一楠疼得轻轻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
“我让那姑娘狠狠心买了双一万多的鞋,用‘特殊方式’摆放了一下。这不那男的来送垃圾时就给她弄坏了。然后用这个由头先起诉再和解,那男的为了避免实刑,赔了她一万多。这才老实了。”
“就没再来吗?”宿秀丽不解地问。
“没再来。打蛇打七寸,得找他们的痛点。那男的,痛点是‘钱’;刚才那老丁,我算想清楚了,痛点就是‘比他更强壮的同性’。有刘教练在这,他肯定是不敢再来找麻烦了。”邬童说。
方一楠若有所思,缓缓点头。
“那咱们就这么算了?小邬,我真没想到你心胸这么宽广……”宿秀丽带着几分遗憾。
“人不可貌相。”方一楠拍了拍宿秀丽的肩膀,满眼的认同。
邬童眉毛一扬:“你俩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呐?”
3.
庄朵朵三天没去练车了,倒不是因为害怕那个网约车司机再次出现,而是她似乎被困在了沈雪失踪前的那一幕
她频繁地从梦中惊醒,猛地伸出手向虚空中一抓,然后怔怔地哭起来。
“朵朵,别怕,别怕……”郭劲在睡梦里含混不清地安慰了句。
“我觉得错的都是我。如果我当时告诉她别上车呢?我怎么就没拦住她呢?”庄朵朵捂着脸,靠在床头哭泣。
郭劲挣扎着抓过手机,一看屏幕,凌晨3点42分。
这是他这一晚上第三次被吵醒了。
在黑暗中,郭劲无声地叹了口气。
“朵朵,你听我说,这事和你没关系,这事已经过去了!失踪的沈雪不是你的亲戚,也不是你的朋友。带着她失踪的是那个司机,不是你!”
庄朵朵摇了摇头,“郭劲,你知道吗,她的手机,她的手机当时只有7%了!我总是在想,要是那天早上手机没电的人是我、要是那天早上我压根没接到秀丽姐打来的语音电话……”
郭劲不得不爬了起来,他知道,不安慰好她,自己这一晚上也别想再继续睡了。
“朵朵,这世上没有如果。你看,幸好你机智,拍下了嫌疑人的照片。虽然模糊了一些,但警察多少有了个方向不是?”郭劲循循善诱。
庄朵朵靠在他肩膀上,静静地抹着眼泪。
郭劲继续说着:“也多亏了你提供了那张网约车的预订单,警察才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把车临时包出去的司机,对不对?”
庄朵朵缓缓点了点头。
郭劲察觉到她已有了睡意,知道这一次的安抚工作马上就要到达终点,情绪饱满地补充说:“而且,她的手机电量足够她留下关键信息。她不是给幼儿园老师和丈夫都发了语音了吗,放心吧,警察很快就会……”
庄朵朵的眼睛像猫一样亮起来。
“郭劲,你说得对,你提醒了我。”庄朵朵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天一亮我就去幼儿园老师那里问问情况!”
4.
早晨7点45分,幼儿园门口出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
庄朵朵穿着咖色T恤和牛仔短裤,大口大口灌着冰美式。
来来往往的小朋友都在好奇地看她,她尽量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些短圆短圆的胳膊腿儿。
跟在孩子身后的大多是行色匆匆的父母,送下这些像小太阳一样明媚、也像小太阳一样永远精神头十足的小家伙们,他们还要赶往这个城市的四面八方,开始一天短兵相接的工作。
他们大多数脸色不算好看,淡青的眼圈、难以遮盖的毛孔和敏感发红的肌肤。皮鞋上有老污渍、真丝连衣裙也欠缺熨烫,可庄朵朵还是很羡慕他们。
在拿到那张“卵巢早衰”的诊断单之前,庄朵朵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喜欢小孩。可有了那张诊断单之后,她就像和谁憋着劲儿一样,特别盼望这个家里出现一个孩子。哪怕郭劲屡次表明过态度,“朵朵,咱俩不是早就商量好了吗?‘世界这么大,我们先看看’,要孩子的事,三十岁以后再说呗。”
可庄朵朵坚信这只是郭劲的托词——“哪个男人不想要孩子?朵朵,你别听这种糖衣炮弹,你身体这个情况,三十岁以后能不能要可就不好说了。你抓紧。”庄朵朵的母亲如是说。
在母亲的支持下,庄朵朵秘密地往返了几次生殖医院。那家医院位于这座城市的西郊,毗邻火车站,南来北往的求子者像求神拜佛一样在这里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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