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琐碎·拾遗
不待她说些什么,那人便用一只手强势地攥住她的手腕,通身清冽的气息沉沉地压迫过来,啄吻她的唇角,一路往下。
边这样,他还边用着慵懒的低沉嗓音问她:“……醒了?”
姚蓁感觉到他凉丝丝的发滑到了自己的脖颈上。
有点痒。
她朝一旁偏了偏头,说不出话。
——还是不一样的。
同他之间的距离拉的无比近时,姚蓁脑中清明了一瞬,想。
成婚后的宋濯,可谓是如虎添翼、如鱼得水。
黏她黏的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厉害。
……
待从床上起身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姚蓁洗漱完回来,用帕子绞着湿着的头发,踏入门内,便见宋濯披着外裳,仍倚靠在床柱上,慵懒地垂着眼,像是在假寐。
他一个官职加身的人,随着她赖床不说,还坦然然的,脸不红心不跳,从他脸上,丝毫窥不见半丝愧疚。
姚蓁不知说他什么好。
她瞧着他高挺的鼻骨侧影,只觉得那弧度像是凌厉的雪峰。
然后她发觉,看着这张脸,自己也没办法说他什么。
好像心中的怒火都被那点雪色浇灭了似的。
姚蓁低头勾了勾唇角,绞着头发走入屋内。
旋即,她便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一抬眼,宋濯正偏头看着她,眼底一片清明,瞳仁漆黑清沉,没有半分睡意,只是神情瞧着有些散漫。
姚蓁倏地停住脚步。
原来方才没有在睡觉啊。
她想。
她停顿的这片刻,宋濯已坐起身。
他从容不迫地穿好外裳,然后伸手探向脖颈后,将压在外裳领口下的发丝拨出来、拢好,戴上发冠。
穿戴整齐后,他走向姚蓁,瞥了一眼她湿漉漉的发:“我来么。”
姚蓁同意了。
屋中尚有些阴冷,日光亦照不到他们站的位置。
许是怕她着凉,宋濯拿着绞发的帕子,视线在屋中扫了一圈,看向日光倾洒的窗子,揽了一下她的腰,示意她过去。
姚蓁便走过去,手虚虚地搭在窗棂之上,看窗外盛开的一簇秋菊。
宋濯站在她身侧,微微弯腰,捧着帕子,细致地为她擦拭着发。
日光从菱花格子里渗进来,暖融融的裹在人身上,像是质感极好的绸锦,触手生温,洒满了细碎的金粉。
恰到好处的令人舒适。
姚蓁惬意地眯了眯眼。
宋濯已将她的头发擦拭的半干——当然,为她绞头发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看着她的侧脸。
所以姚蓁情绪的变化,他感知地一清二楚。
他眼眸微动,用梳篦将姚蓁的长发理顺,边顺边低低地问:“在想什么?……这样高兴。”
姚蓁极轻地哼笑一声。
她转了转眼眸,遮住眼眸一闪而过的狡黠:“在想一个……俊美无俦、举世无双的郎君。”
宋濯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脸色当即就变了。
他将唇角抿成一道锐利的直线,沉沉地盯着她的侧脸,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姚蓁瞥他一眼,神情淡然自若。
短暂地沉默后。
宋濯放下梳篦,淡声问:“是哪家的小郎君。”
梳篦横在桌子上,磕出一道不重不轻的闷响。
姚蓁笑了笑,偏头看他,柔声道:“和你一样,也姓宋。”
“宋姓人家……”宋濯微微皱起眉头,似是要准备一一清点,“望京城似乎并不多,东坊似乎有几家。有适龄男子的……”
姚蓁忍着笑,将头转回来,听他头头是道的分析,心中竟诡异地蓬勃出一种快意。
然后。
待宋濯自圆其说地分析出个结果、并准备用这个结果询问她是与否的前一瞬——
“我在想。”姚蓁的嗓音很温柔,温柔的有些缥缈,将他的话头打断,“那年父皇为你我赐婚,我若是允了,在那时便嫁给你——如同现在这般,好似也不错。”
宋濯的眼睫猛地眨了眨。
他好似留给自己一些时间,反应了一阵。旋即微微睁大双眼。
秋风沙沙拂过,扬起姚蓁的发尾,扫过宋濯的指尖。
不知为何,两人的脸颊都有点红。
作者有话说:
怎么越来越短啦(指指点点)(其实是因为阳了呜呜,刚挂完水回来)
明天长长,真的,我保证(认真脸)
第115章 琐碎·拾遗
◎她也果真令他药石罔医。◎
(一)饴糖
宋濯很清楚地记得一桩尘封已久的往事。
那是很多年以前, 发生在他年幼的时候。
如今想来,已经极其久远了,久远到,或许对此存有记忆的仅有宋濯一人。
他曾以为姚蓁对此会有些微的印象, 试探两次后, 才发现姚蓁已全然不记得了。
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季, 他留给姚蓁的,仅有后来她对他本能的畏惧。
留给宋濯的,却是染上嗜糖的习惯。
得知她不知晓的时候, 起初,宋濯心中产生过一种奇异的情绪。很微弱,但是如影随形, 细密地缠绕着人。
那时的宋濯尚且不能理解这种名为“遗憾”的情绪。
后来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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