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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楚绒:“你妈真跟段橪去北京了啊?”
楚绒“嗯”了一声, 不耐睁眼, “没看见店都要出租了吗。”
“我那么忙, 哪知道这个。不过你妈也是个狠人,儿子去上大学, 她都要跟着。以后要娶媳妇了,是不是也得一起啊。就这样,哪个女孩子受得了。知道的还好说,不知道还以为妈宝男呢。”
楚绒对着许冲翻白眼,把他往旁边推了推,“什么娶媳妇,你在说什么鬼话。”
许冲哼起来,带着审视看楚绒,“到年龄了可不得成家立业,男人嘛,总要有一个家庭。挣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还不如老婆孩子热炕头。”
“南方可没有炕。”
“还大学生呢,就知道咬文嚼字。”
“现在大学生不值钱。不错啊,许冲,还知道用成语了,看来这两年没少学习。”
许冲:“......”
下了站,许冲帮楚绒推着箱子。刚出站,就见南大拉的横幅,是学校派的接送车。
许冲指了一下,挑眉调侃,“你们学校真气派,横幅拉那么大。出来一趟,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走,咱打车去,看看我们大学生的学校。”
楚绒笑了笑,说:“好啊,正好先去搓一顿食堂。你帮着品鉴品鉴,看看食堂的菜好不好吃。”
上了出租车,许冲才想起问楚绒:“你学什么专
铱驊
业的啊?”
这人不错,最起码还知道关心她。
楚绒回他:“计算机科学与技术。”
“以后当码农咯,不错,能赚钱。”
赚不赚钱楚绒不知道,最起码热门专业就业不愁。她跟段橪选的是一样的专业,段橪做事有头有尾,过程也同样严谨,他有明确的规划。就像上大学之前提早学课程,这事儿一般人真干不出来。楚绒并无想从事的职业,什么医生、律师、白领,都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要说真想干的,就是做点自媒体。她想跟段橪选一样的,无非就是就算离得远,最起码也有一样东西是贴近的。
楚绒笑着没说话。
司机问他们是不是从外地来上大学的。
许冲回答司机:“我送我妹来的,她来上大学。”
他话里的语气有些骄傲,俨然真的跟送自家妹妹上学一样。
楚绒转头看许冲,发现他之前打的耳洞都长起来了。他的眼尾处有一道疤,据说是小时候跟陈寻打架留下的。陈寻还在的时候,许冲常常嚷着这道疤影响他的桃花运,现在一句话都不提。
这个青年也不过23岁,总感觉这两年变了许多。不是成熟,而是沉重。虽还是不着调,但插科打诨的劲明显少了几分。以前对陈寻哥哥地叫着,现在都不见他说起这个名字了。
楚绒问他:“陈寻的案子到底什么进展?”
许冲神色立马变了,也只几秒,他拍拍楚绒的头,“你别管了,早晚会查出来。”
“我连知情权都没有吗?”
“这是警察的事,你好好读书。把大学好好上完,比什么都强。”
“其实我有听说一些,是不是跟......”
“咽肚子里!”许冲呵斥住楚绒。
楚绒被许冲吓住,盯了他几秒,对着他的肩膀就是重重的一拍,“你吼什么?”
许冲捏了下眉头,跟楚绒解释:“没吼你,关键你才十八岁,刚上大学,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只能告诉你,有些进展,但很慢。这背后牵扯的人太多,需要一个个查,没证据无法定罪。就算查,也有程序。放心吧,肯定能查到。”
“人死了都不算证据吗?”
许冲往前瞥了一眼,示意楚绒在外面不要说这种话。
楚绒收到提示,瘪了瘪嘴,心里有点委屈。
楚绒不了解警察是怎么办案的,但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算陈寻的家属。当然,许冲也是。但这不是一个人的背负,也不该是。许冲变了,他以前会总说拘束,可现在变成了一个讲程序、讲规则的人。可楚绒明显感觉到了压抑,这个人很痛苦。就连之前的那帮兄弟,叫他出来喝顿酒都喝不了,说有规定,喝酒要往上面报备。
两人下了车,刚才的好氛围被许冲一吼,没了。
楚绒瞥许冲一眼,还没等他把行李箱拿下来,就兀自往前走了。
许冲边走边骂:“你这狗脾气,都是被惯出来的。”
“就你这脾气还说我,你跟陈寻一样,果然是兄弟俩,能到一块去。”楚绒反驳他。
许冲听了,反倒笑起来,“是是是,咱俩谁也别说谁,”
楚绒“哼”了一声,步子却慢了下来。她听着旁边行李箱的滚落在地上拖动的声音,还有周围挤得满是人的环境,环顾着四周,似想要寻找着什么。
她刚才好像看到段橪的背影了。
楚绒跑上前去,在无数个背影当中,却没找到段橪的。
许冲拖着行李箱,在后面追着,又开始骂:“看到钱啦,这么着急。”
楚绒止步,呆呆地看着前面,慢慢摇头。
段橪现在应该在北京。
是的,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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