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宁江县衙29
刘员外一头雾水:“你这孩子,为什么要为恶人求情?”
林砚笑笑:“实不相瞒,王善是故人之子。”
“噗——”刘员外又是一口茶水喷出,呛咳连连。
一个八岁孩子怎么还有故人了?
林长济忙帮腔道:“孩子词不达意,林家和王家曾有故交,王善的大哥王良求上门来,希望能给他兄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一定严加管束,绝不容许他继续为患作恶。”
刘员外是多精明的人,自知即便官司打赢了,至多判一到两年劳役,等王善回来说不定还要寻机报复,还不如当做人情送给林家,且不说林长济即将参加秋闱,单说林砚这孩子,必定是前途无量的,跟林家结交只有好处。
刘员外走后,一家人各司其职,林砚又大喇喇坐回了官帽椅上,翻开一本书,凝神沉思。
“终于能把我那砚台赎回来了。”林长安捧着王知县送来的白花花的小银锭激动的说。
“那是我的砚台……”林砚头也不抬的强调道。
林长安赔笑:“您的砚台,那也不能随它五十两卖到当铺不是。”
林砚哂笑不语,他比谁都想赎回丛星砚,可就凭那鬼画符似的当票?能赎回来才是见鬼呢。
林长安又转向长济:“大哥,你说是不是?”
“是。”长济见林砚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打开装钱的匣子,点出五十两白银,算清利息,一并给了长安。
林长安抱着银子拿上票据往外走,一脚迈出门槛,又撤了回来。
“怎么了?”林长济问。
长安却问林砚:“您刚刚说什么来着,真的要开商号吗?那这银子……”
林砚报以赞许的一笑:“你听进心里去了?”
这一家人里,竟只有长安一人拿他的话当真。
“那当然了,虽然这些银两足以买一套三进的宅子,但家里有再多存银,没有活钱也是坐吃山空。”林长安道。
“无妨,你先去赎砚台,开商号的事需要从长计议,暂时用不了这么多钱。”林砚道。
长安绽开笑容,又去央求大哥林长济陪他一道去,显然对于赎回丛星砚这件事,心里也有一些打鼓。
林砚看着兄弟二人离开的背影,浅笑摇头,又拿起了书。
一个时辰后,两兄弟面沉似水骂骂咧咧的回来了,面沉似水的是林长济,骂骂咧咧的是林长安。
林长安怒斥当铺是黑店,侵吞他们的名砚,只拿了个普通的峡砚打发他们,拒不承认当时典当的是丛星砚。
林砚耐心听着,一脸淡然。
“你早就知道这砚台赎不回来,是吗?”林长济问他。
“是。”林砚道。
林长安满脸不解:“为什么不早说?”
林砚道:“心存侥幸,让你们哥俩去碰碰运气。”
他眼看着林长济的神情几经变换,由愤怒转为落寞,最终颓然的回房读书去了。
林长安急的满头大汗:“这可怎么办,报官吧?”
林砚问:“当票上可明确写有端砚外貌?”
林长安愣了愣,瘫坐在椅子上:“这么说只能自认倒霉了?”
“没那话。”林砚冷笑一声:“事不可做尽,山水有相逢。我决不会这样便宜了他。”
林长安听了这话,莫名打了个寒颤。
-----------------------------次日清晨,辅导林长济到深夜的林砚吃过早饭便回东屋去补回笼觉。一觉睡到日晒三竿,林长济叫醒了他。
他一肚子起床气,猛地打个挺蒙上被子,险些将床踹塌。
林长济却早已拿出他的衣裳催促:“快起来,王知县要见你。”
林砚瓮声瓮气的说:“请他进来吧。”
真是睡迷糊了……
林长济掀开他的被子,声音又大了几分:“县里来人接你去县衙,王知县要见你。”
林砚彻底醒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人家治下的平民百姓。他略有些吃惊,但细想之下也不算意外,任林长济将他打扮的整洁得体,让长安陪着他去了宁江县衙。
县衙坐落在盐江镇的南边,县前街的中断,距离姚家巷不远,很快便到了。
便有衙役命带着他穿过二层鼓楼、仪门、大堂、过穿堂,来到三堂正堂,檐下悬挂匾额,上书“退思堂”三个遒劲的大字。一般为县尊待客之用,遇到大案要案会在此预审,涉及机密和不便公开的案件,也会在此秘密审理。
王知县是个年过不惑的中年人,丙辰科进士,身材高挑,方面阔口,极具官相。
见到林砚,便摆出一副笑盈盈忠厚长者的面孔。
“小民见过堂尊。”林砚屈膝下拜。
“起来吧,不必拘礼。”王知县道:“你小小年纪聪颖过人,迟早是要进学的,以后见到本县不必下跪。”
“谢堂尊。”林砚膝盖刚一落地就麻利的站了起来,又谢过王知县赏赐的白银和丝绸等。
“你保一县百姓免于洪涝之苦,是当之无愧的少年英雄,这是你应得的。”王知县勉励了几句,话锋一转:“对了,你家先祖林侍郎编写的《河工管见》,为何本官寻遍各大书店均未找到?”
林砚心一沉,他在堤上随口编出的书名,谁知对方竟认真起来,忙借口道:“那是家祖未完之作,只有手稿,并未刊刻问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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