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更何况侍读这重身份,本身也有些特殊含义,就跟大户人家请的伴读一样。”段文绉又说。
明钧惟一顿,不解道:“伴读有什么特殊含义?”他就在谭家当过谭珊俟的伴读,还从未听人提起过伴读还有什么其他含义。
段文绉面上一红,读书的文人大多羞于表露关于下半身的事,他见明钧惟真是不懂,并不是有意刁难他,才说:“十五六岁的少年总是精力充沛,对那档子事好奇,又不能玩弄女子,自然是用请来的伴读更安全。”
段文绉说得隐晦,明钧惟却慢慢听懂了,很快红了耳尖,怒道:“一派胡言!”
声音之大,引得座上数人转头望向两人,明钧惟又很快闭上嘴,默默消化刚刚段文绉说的事情。
怎么可能?谭珊俟当时才多大,怎么可能从那时起对他就是那种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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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视线收回,明钧惟轻咳了两声,正色道:“所以,太子之所以对路少爷那么好,是因为他们之间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明钧惟想起那日在地牢外,谢砚抱着路君年离开的身影,被人吐了一身还能得意地看着他,显然是把他当成了竞争对手。
这下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段文绉点头,道:“当时如此。”
“路君年一心要去鹿州,若是被太子知道了,不会直接把他抓回来吗?”明钧惟指出这点,“我若是路君年,早料到这一点,必然不会直接去鹿州。”
段文绉觉得明钧惟说得很有道理,喃喃道:“那他会去哪儿?”
明钧惟沉默,没有说话,他隐约猜到路君年真正想去的地方是哪儿了,却没有跟段文绉说。
两人又交谈起官场上的事,直至宴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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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不好了,马车后面有人追上来了!”平生骑着马,敲打着路恒所在的马车车窗,喊道。
烟儿推开车窗,路恒将头从窗内探出,看到了滚滚尘埃后面的几个小点越来越近,说:“停车罢!”
“老爷,不甩开他们吗?”烟儿问。
路恒从窗边移开,关上车窗,闲适地靠在车壁上,说:“他们追上我们只是时间问题,何必浪费时间?”
他已经猜到后面追上来的是谢砚的人,早日告诉他们路君年不在他们马车上,他也能早些心无旁骛地去鹿州。
路家的五辆马车在官道路边等了半个时辰,路恒甚至在马车上打了个小盹,纵马追来的一行人才停在了马车后面,路恒听到有人很快从马上下来,走到了马车边。
紧接着马车车门便被人一把推开,谢砚跟路恒四目相对,谢砚失落,路恒愕然。
谢砚:想见的人不在这辆马车,找下一个!
谢砚这么想着,又往前面的马车找去。
路恒:太子竟然会亲自追过来找他儿子?
路恒还以为谢砚最多派一队亲兵来找人,没想到竟然是他自己带着队追过来了,倒是让他诧异了几分,看来路君年在谢砚心中还有点分量。
谢砚身上还穿着数日前成婚的喜服,这几日风餐露宿,昼夜未眠,红色的喜服上沾上了不少尘埃,那金龙暗纹也变得灰扑扑的,看着一点新郎官的喜庆也没有,脸上只剩下憔悴疲倦,那双眼睛却分外明亮,即便推开第一辆马车没有见到路君年,眼中有失落,但仍掩不下那双眼中的灼灼期许。
谢砚坚信自己能找到路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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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一路往前面的马车找去,满怀期待地打开车门,又黯然地离开,前往下一辆马车,直到后面四辆马车的车门皆被打开,却没有找到他想找的人。
谢砚心中忐忑,走到最前面的马车旁边,咬牙切齿地说道:“路君年,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可真是骗得我团团转,这招金蝉脱壳还真是高明,但你没想到我会顺着官道追过来吧?”
马车上没有人回应他,让他心里不经更加忐忑。
谢砚快步上前,一把推开车门,里面坐着六个路家的下人,其中一个身宽体胖的武夫还操着一口地道的胡泉话对谢砚说:“咱们不是少爷哩!”
谢砚僵在原地,维持着推开车门的动作,一时间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钟译和走到谢砚身边,说:“砚哥,这五辆马车上都没有看到路君年。”
“不,可,能!”谢砚猛地关上马车门,又绕到马车后,将木箱跟行李一一拖出来打开查看,见路君年也没有躲在放行李的地方,又蹲下|身往马车底部看过去,想看路君年是不是用了胡泉的法子,将自己倒贴在马车底部。
没有,哪里都没有路君年的身影,他无数个夜里拥入怀中的人从他成婚的那日开始,就此消失了!
第165章
路家的家仆就这么看着谢砚的人在五辆马车上翻找了个遍,又默默地将行李收拾好,站在马车边上静静地等着谢砚一行人离开。
路恒从马车上走下来,让路家人回到马车,谢砚猛然醒悟,快步走到路恒身边,抓住他的手臂,厉声道:“把他交出来!”
“老臣可听不懂太子在说什么。”路恒抱着双臂望着天说道,也不看着谢砚。
谢砚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要找路君年,你们把他藏在哪里了?交出来!”
“路、君、年、”路恒慢慢地念着这个名字,装出一副回忆的样子,突然一拍大腿,道:“呀!老臣想起来了,这不是那路家的儿子吗?太子不在京城里找,来问老臣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