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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的大正腿向她飞奔而来,度棋片刻也不能再停留地赶回府上。
栗子一路上都在漏,度棋无心顾及,脚尖轻点上了墙头,随之她身形消失在白墙之上。
“啊——”
只听一声闷响之后,度棋从墙角迅速起身,腿有些瘸。
轻功还是控制不好,徒有一身内力无处施展。
左右瞧看,后院人影稀少,度棋躲躲闪闪,溜进自己房内,把没剩几颗的栗子藏在妆奁内,慌慌张张打理身上的断草。
她刚把腿上的捡完,门口便有人来唤她。
“娘娘,王爷今日得胜归来,请您沐浴更衣,焚香等候。”
度棋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了,你先在门口候着吧,我一会儿便好了。”
她要结束守活寡的生活了?
可喜可贺!
忘记自己娶亲了
将士战功赫赫,这回城第一面觐见的是高高在上的九天之子。
当今圣上和永王乃是同一个母妃所生,但圣上岁较长,永王项崖风下地走路那会儿他已是弱冠之年。常言长兄如父,项崖风在兄长的庇护下长大,勇冠三军,德学兼备。
皇上疾病缠身多年,龙体一日比一日消瘦,项崖风手握重兵,同时也深受万民爱戴,朝中多有皇上会让贤于他的言论。
度棋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在脑中搜刮关于素未谋面的王爷的民间流传。
她洗漱穿戴完毕,方才街上随意潇洒的模样掩盖在华服之下,红唇微启,眼神飘忽不定,是要睡过去的征兆。
项崖风面圣还未归,她就在正厅望着门口院里的扶苏草木发呆了一个时辰,腿都要坐麻木了。
“王妃穿蓝色的衣服可真好看。”服侍她梳洗的婢女说道。
度棋醒神,木讷地摇头,让脑袋更清醒一点。
她为人礼尚往来,别人夸一句,她要夸三句回去,之前上大学时,她中文英语交互不重样地夸部门里的学姐,因此深受学姐喜爱,还在部门里面谋得了一官半职。
想来此时英语也没用了,可惜她努力了两年,最后还是在被专四词汇的时候,倒在了书桌上。神奇的是,灵魂不放过那本词汇书,硬是拽着书到了这边,现在那书可金贵着,教她武功的老头告诉她,这是她的保命符。
她看,送命符还差不多。
思索的时间过得缓慢,度棋捏一颗葡萄放在指间,开始舌灿莲花:“你梳妆的手艺不错,在我们安国还没有像你这样的巧手,化腐朽为神奇也不夸张,以后我也就放心把自己交给你了。”
小晴听她这般夸赞,面上喜悦无比:“王妃谬赞,这是奴婢分内之事。”
听王管家说,小晴刚入府,但为人机灵,带在身边很是合适。
度棋有人照顾心里乐到开花,这比她在安国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可舒坦多了。
无聊至极把葡萄扔进嘴里,度棋咬了一口,口腔内溢满甘甜,顿时也就清醒了。
“王爷回来了!”
“咳咳……”
一股甜腻的汁液哽在度棋的喉咙里,她刹那间面色潮红,用力拍着胸脯。
还真会挑时候,一吃东西就听到项崖风的消息,这人和吃的犯冲吗?
在小晴的搀扶下,度棋越到管家的面前,在一旁等候。
少许,门口一匹黑马昂首到达,铁蹄踏在地板上如同踩在刀刃上,项崖风鞍辔而行,巍然不动地端坐在毛色恍若红玉的马背上,乌黑色的甲重如千斤,他却双肩不动半分。
有门童小跑过来给项崖风牵马,整个过程都没有抬过头,他刚到王府做事,第一天就给永王牵马还怵得慌。
项崖风轻巧落马,一身铠甲泠泠作响,大步流星回府。
有眼力劲儿的管家早就候着一把山羊胡子尚漆黑,半佝偻着腰,迎了上去:“王爷凯旋而归,万民欣喜。王爷长途劳顿,是先用膳还是先沐浴除尘?”
狗腿子的模样可算是很亲切了,项崖风扔下两个字:“沐浴。”
王管家见他径直要走,连忙又喊了一声:“王爷……”
项崖风没回头:“还有何事,一并道来,没甚大事就管住你的嘴。”
王管家反射性连同山羊胡子也捂去一半,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字:“王妃在呢,王爷……”
犹如一个透明人的度棋:“呵呵。”
一排排站了一堆人,她也算是锦衣彩缎突出的那个,咋的,永王眼神不好,看不到她在这?
大腿第一面就瞧不上她,她今后的日子怕是艰难。
项崖风也像猛然记起来娶了个公主,敷衍性地转身。
这下,度棋才从正面看了他一眼,气度华贵,鬓角凌冽,一双眼眸染了沙场的风波,好若寒潭中混入了枯枝败叶。
很扎眼,项崖风的太阳穴有一条浅疤,恍若在诉说沙场的刀光剑影。
项崖风的眼神,死水一样,雷雨都惊不动。
送了一件软甲
古人言,再坚硬的冰捂一捂还是会化的。
为了这颗项上人头,这点冷漠不值一提。度棋好歹把自己说坚决了,仓促行了一个礼,由于她对大向的礼仪生疏,期间双手从左边移到了右边,而后怕弄错又移回去了。
众人:“……”
幸好她有异国人士的掩护,他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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