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一百四十六306
一语未完,谢枕溪已经亲了下来,却远不似先前的柔情,反而极为粗暴,两人唇瓣相接的那一秒,他丝毫不停,直用舌尖叩开牙关,微淡的药草气息混合着他熟悉的气息,在白眠雪口中疯狂贪婪地不断汲取,令人拼命挣扎却只能发出奶猫挣扎一样的呜呜声。
“不行。”直到月色下白眠雪双颊涨红,呼吸急促,他才不甘心地咬了一口白眠雪的唇瓣。
看着美人因他吃痛,便神色愉悦像吃醉了酒,但眼神却很清明,笑了起来,
“气话也不行。我要让陛下连想都不可以想。”
三千世界一片宁静,只有马车辘辘压过地面的声音。
白眠雪好不容易被他放开,轻喘了一下,软声道,“哼,你敢欺负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随便你一个人怎么过去吧……”
小美人已经被他逼出点点泪光,可怜又可爱更甚平日。谢枕溪眼中一黯,一把抬手掀起轿帘。
一瞬间,眼前雾蒙蒙的感觉消失了,寂寥天地,月色大好。
家家闭户而眠,唯有清霜也似的月光铺在青石路上,和一条静静奔流的明月河,几座青山隐在淡淡的夜幕之中,但见轮廓起伏纵横,山尖正对一颗星。
京城哪有这样好的景色。
“你疯了?!”白眠雪懵了一瞬,眼里含泪,连忙想推开谢枕溪坐起来。
却见谢枕溪眼里的疯狂一闪而过,含笑引他抬头去看,
“别躲。这样好风月,陛下也只有在云州能瞧见。”
白眠雪正抬眼打量,谢枕溪忽然在他耳边极轻地叹了一声,“哪怕此后明月颠倒,山峦倒错,你也与我分不开的。此生此世,来生来世,我心里已经有陛下了,才不要一个人过。”
他亲亲人的唇瓣,意味深长,“所以,别说气话了……”
轿帘复又甩下来。
谢枕溪弯着唇角,用指尖去剥人的衣裳,“陛下好漂亮,好喜欢,想亲。”
“呜,”猫猫被人像剥粽子一样剥开,反应变得很慢很慢,呆了好一会儿才吚吚呜呜,“你要不要脸啊……”
“但若是再敢乱说话惹我生气,就把你锁起来。”
谢枕溪侧首去亲美人的锁骨,喉结,看着人被自己刺激得连声哽咽,满足感几乎溢破胸膛,还不肯放过要出言逗他,
“小奶猫,把你手脚都锁在床上,就留个尾巴给你,想讨好我就甩尾巴,好不好?”
白眠雪皱着眉可怜地张了张嘴,看起来好像要说些什么,可惜还没有发出第一个音节,就被人噙住唇瓣,吞下了他所有的挣扎呜咽喘息惊叫。
……
谢枕溪今夜格外凶。
直到偃旗息鼓,被谢枕溪抱着走出马车时,白眠雪彻底脱力,被人严严实实裹在外裳里,瘫软得像一滩猫饼。
动都不动。
方才结束时谢枕溪以为他昏睡过去了,亲亲他额角,抱着他往客栈走。
客栈写着“酒”字的帘子在风里卷起又舒展,谢枕溪进门前忽然似有所感,又低头站定瞧了瞧怀里的人。
白眠雪唇瓣殷红,勉强睁开眼打量着他,双眼里好像含了漫天星斗。
谢枕溪笑了,爱怜地亲了亲人额头,
“陛下也很喜欢我吧?”
此时东方既白,天□□晓,薄雾似纱,晨露熹微。
白眠雪点了点头,睡过去前想,谢枕溪好像没骗他,京城确实没有这般好的山水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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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卢妙思的车驾到了客栈。
他满怀愧疚地亲自呈上一封奏折,复又跪下,
“下官有罪。先前已接到月宗要动手的密报,下官怕打草惊蛇,只得派人暗中送信给陛下和摄政王。谁知那人回禀,他来客栈时,您二位已经动身出去了。”
“我才知晓不好。便派陈歧护驾,谁知百密一疏,到底是让王爷受了伤。下官心中有愧,愿意引咎解官,还请陛下成全。”
“如今真相大白,还是多亏了卢大人这几日严加审问。审问有功,要赏。”
奏折就这样打开扔在桌上,白眠雪看了他带来的关于月宗、枯颜、太后的审问结果,摆摆手,顺便拉了拉衣领遮住脖颈,
“卢大人不打草惊蛇是对的,不然我们不能这么快捉到他们。”
“至于引咎解官,此行云州及江南数州官员实在令朕心惊,我自会处置。在此之前,云州无人可用,听闻卢大人持身清正,为官廉洁,百姓称道,经此事可见一斑。还望爱卿继续替朕守好云州,休提此事。”
白眠雪轻声说罢,看了看谢枕溪。
“臣赞成。”
卢妙思拜谢下去,白眠雪却又拿起那本奏折,薄薄的几页纸,写尽这几年龌龊事。
月宗本是南方一个小小的宗派,因着派内人少,惯来行事低调。
直到一年前枯颜杀死帮主,执掌月宗,带着派内众人修行秘法,行事越来越偏激诡谲,在南边竟渐渐靠手段毒辣闯出了名气。
秋雪初来,也是听闻其名声,便请来月宗,替明月坊解决许多不方便亲自出手之事。
自此这个小小帮派声名日盛。
因其所在地与太后母家同出一源,太后与英帝惯来不合,其母族多年来亦是蠢蠢欲动,英帝突然病亡,令他们全族精神振奋,以为又有了机会,不知谁人说和,月宗趁机私下里投靠了太后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