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一刻千金
陶树愣愣地站在原地。
出口的话覆水难收。
何苦呢?
“小树,你觉得自己这种状态对吗?”费时宇烦躁地捏了捏眉心,耐下心来问陶树。
“什么状态?”陶树不明所以,讷讷地问。
“我觉得我在你身上根本看不到余地,你不计后果,你飞蛾扑火,”费时宇没有嘲讽的意思,他的笑是嘲讽自己,“你挺自私的你知道吗?”
明明知道有人担心,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却可以随意践踏自己。
陶树讲不出话来,他好像成了那个恶劣又不知悔改的人。
“回去吧,你们不是还要说事儿吗。”费时宇叹了口气。
“你呢?”陶树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不愿意分开,又不敢看人。
“我说过了,我无权干涉你的选择。”费时宇退后一步,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
那意思太明显,他要走了。
陶树听见钥匙响动,好像被烫了一般,一把扣住了费时宇拿钥匙的手腕,他无论如何不能让费时宇就这么走了。
费时宇已经控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暴躁,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他拍了拍陶树握着自己的手,“去吧,去忙你的事儿,我走了。”
“你等等我,”陶树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下今天的状况,戴海和玲玲几乎能把所有的细节互补上,这样的话,自己缺与不缺都无关紧要。
“他们没我也能说,我上去和他们说一声。”
等一等,要等什么?陶树没说,又跑了回去。
费时宇回到了停在路口的车上,发动了引擎,空调将车里吹暖,他将座椅放平,躺着却睡不着。
真傻,让等就等。
没过一会儿,陶树就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里?”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急得要哭了,“我不是让你等等我吗?”
“我在路口,车里。”费时宇听着对方的急切,稍微消气。
三分钟之后,陶树拉开副驾驶的门,带着一身的寒风,坐了进来。
费时宇还躺着,半睁着喜怒难辨的眼睛,目光看不出情绪,审视着还气喘吁吁的陶树。
“我好了。”陶树凑近一些,气息就吹到了费时宇的脖子上。
“你好了,然后呢?”费时宇循循善诱。
“我明天放假了,可以和你呆着。”陶树也顾不上许多,就着费时宇话里的坑就英勇地往下跳。
“我现在没消气,我不保证自己会做什么,你先想好了,到底要不要跟我走。”费时宇抬手捏着陶树的耳垂,好像是在揪顽童的耳朵,又好像是在把玩指间的玉器。
陶树的耳朵惧痒敏感,他不知道费时宇捏耳垂的动作是故意还是偶然,连着耳根都烧了起来,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
“怕了?”费时宇脸上带着果然如此的嗤笑,松开了手。
怕吗?陶树大抵是怕的,他怕费时宇失望,怕费时宇退后,也怕自己进一步以后的结局惨淡。
但这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怕就能缩手的。
于是陶树前进了。
他俯下身去,用嘴贴住了费时宇的嗤笑。
陶树无法维持长久的俯身,伸手撑住了费时宇的座椅靠背。
他们的嘴还贴着,陶树生疏,只会在两片唇上挨蹭辗转。
于费时宇,这是无声的邀约。
他猛地抬手扣住陶树的后颈,张嘴咬住了他的下唇,咬得有些重了,陶树便含糊呜咽两声,伸着舌头去舔痛处。
张口间,费时宇就蛮横地将舌头抵了进来。
车厢里弥散着焦灼的热气,拢住了不堪听的湿吮声。
缠抱间,费时宇捧住了陶树的脸,手指又揉搓上了他的两颗耳垂。
陶树实在受不住,缩着脖子发抖,满脸满身的皮肤都红烫得不像话。
“别……别捏了,痒……”他喘着告饶。
“嗯?”费时宇脑子大约也缺氧了,眼睑也红了,他盯着陶树水光淋漓的嘴唇和眼睛,不胜的样子楚楚可怜,“耳朵怕痒?”
陶树抿着红肿的嘴唇点头。
费时宇大发慈悲地放开了软腻耳垂。
陶树刚刚松了口气,却冷不丁被一下按住了脖颈,来不及惊呼,耳垂就被去而复返的费时宇含着重重吮了一下。
“哈啊……”他被激得泪盈满眶,手抓着费时宇的衣襟,打摆子一样地抖。
费时宇逞恶之后,满意地松开了陶树,抬座椅扣安全带放手刹一气呵成,汽车发动机低鸣,费时宇却不起步,眼神沉沉地看着陶树,仿佛在给他下最后通牒。
而陶树顺从地扣上了安全带。
凌晨的城市道路空空如也,寂寞的路灯把唯一飞驰的车照得通明,载着前去偷欢的人,车里的音响放着《私奔》。
作者有话说:
费:欧耶!拐跑一个心甘情愿的媳妇儿!
第四十二章 一刻千金
陶树火急火燎地跑出去,又急匆匆跑回来,胡乱拿了外套和手机,三言两语地跟戴海和玲玲吩咐了两句话,就又冲出了门,临走的时候拉着田鹏悄悄咬了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