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师尊吃醋了
怜青无话可说,墨惊堂突然凑过来:“药玄宗主缘何动怒?我师尊的灵力,那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怜青:呵呵。
他看了看沈砚枝,突然用上了传声术:“这墨卒真没有前世记忆?我怎么觉得他看起来这么不怀好意呢?”
沈砚枝:如果他有前世记忆,你觉得他还会靠近我吗?更不可能拜我为师。
怜青:倒也是。
两人正你一句我一句,地玄宗主突然出现:“清玄啊,你可知是谁破了这结界?”
沈砚枝明显察觉墨惊堂身形一顿,他握了握墨惊堂的手,道:“不知。善后这种问题,不是地玄宗的份内职责吗?”
地玄宗主没再说什么,查奸细去了。
墨惊堂一时拿不准沈砚枝的态度,试探道:“师,师尊,我知道,是谁破的后山结界。”
沈砚枝以为他要自首,不由分说对墨惊堂使了禁言咒,朝其余人道:“身体不适,先走一步。”
见墨惊堂手舞足蹈地还要说话,沈砚枝不顾旁人目光,打横抱起墨惊堂,道:“好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第四章 师尊吃醋了
墨惊堂万万没想到沈砚枝来这出,他立马消停,趴在沈砚枝怀里,不吭气了。
两人走出一段,沈砚枝这才解了他的咒,墨惊堂道:“师尊,我腿没受伤,能自己走。”
沈砚枝却没放他下来,只道:“师尊知道。”
沈砚枝抱他抱得十分娴熟,墨惊堂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但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来沈砚枝什么时候抱过他,索性不去想。
他自然不知道,那是他死后的百年,沈砚枝与他的尸身同住同睡的岁月。
两人回屋时,留尘已经做好饭等着了,见墨惊堂是被沈砚枝抱回来的,他立马上前关切,哪知墨惊堂一看见留尘,飞速从沈砚枝身上跳下来,还推了沈砚枝一把,试图划清界限。
这一推正好推在沈砚枝心口,沈砚枝本就是强弩之末,朝后跌了好几步才扶住桌面稳住,眼神略显茫然。
留尘比划着问两人:“出了什么事?”
墨惊堂喝了口粥,突然扒拉着留尘的红衣,撒泼耍赖道:“腿疼,师兄给按按就不疼了。”
留尘无奈一笑,准备给他按按,突然从腰际落出一木牌,墨惊堂凝神一看:“地玄宗的人又来找你,让你去做苦力了?”
留尘忙摇头:“不是做苦力,是朋友帮忙。”
墨惊堂才不信什么朋友,又喝了一口粥,在心里盘算。
留尘怯生生地看向沈砚枝,走上前:“师尊,吃饭。”
沈砚枝浑身冷汗,他看了看桌上的几碟小菜,又看了看墨惊堂面前那碗已然半见底的萝卜粥,心头突然闷得慌,挥开留尘出了门:“不用了,你们吃吧。”
留尘在原地不知所措,略显慌乱,墨惊堂不明白沈砚枝发什么疯,宽慰留尘道:“别为不值得的人在意。”
话是这么说,但墨惊堂的目的还未达到呢,所以他等会得去哄这个不值得的人。
一盏茶的功夫,墨惊堂吃饱喝足,推开门去了沈砚枝屋内找人。
他在所有屋内转了一圈,没找见。
正疑惑间,突觉红霞漫天,院落被照得金灿灿的,包括角屋旁边那棵菩提。
这菩提枝繁叶茂,绿荫蔽日,闪烁着霞光,在院墙内烨烨生辉。
墨惊堂心念一动,仿佛有所感似的,他迈下台阶,朝那颗树走去。
走至树下,匐一抬头,
果然,看见了沈砚枝。
——
玄历五百年。
仙魔大战结束,一切逐渐步入正轨。
除了墨惊堂。
墨惊堂在清玄宗的日子很难熬,虽然有留尘这样的好师兄,但更多的是贺鸣和孙签这种,看他不爽的人。
贺鸣和孙签并不是沈砚枝的弟子,而是地玄宗派来修学的。
他们喂墨惊堂吃猪食,让他睡柴屋,冬天把他扒光了丢池塘,用他们从自己师尊那里新学来的法术,欺负没有师尊教的墨惊堂。
而他们做这些时,墨惊堂不止一次,看见步履匆匆路过的沈砚枝。
他记得刚入清玄那天,留尘告诉他,受了委屈可以找师尊,师尊会替他们出头。
但是墨惊堂清楚,那是师兄的师尊,不是他的师尊,即使看见他被欺负,也只会漠然旁观。
墨惊堂清楚自己不受沈砚枝待见,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唤他师尊,那神仙似的人仿佛受到了天大的羞辱,气得面红耳赤,要不是镜宗主帮忙说情,墨惊堂觉得自己当天便会死在璇玑剑下。
后来,他便不敢再叫师尊了,只在私下里,在心里默默地叫。
而两人关系的转折,出现在玄历502年。
那年墨惊堂十岁,入门两年。
由于仙魔大战剿灭的魔族太多,后山魔气动荡不平,沈砚枝每天都忙于镇压魔气,忙得脚不沾地,每晚都月上中天才回清玄宗。
他从不关心宗内事务,因此也不知道那个新带回来的小魔族在角落的小柴屋里睡了两年,每晚都等着沈砚枝的脚步出现又散去,才觉得心安。
这种微妙的平衡维持了不多久,某一天,沈砚枝没回来。
那天是雷雨夜,墨惊堂心神不宁,偷偷从床上爬起来,去后山寻沈砚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