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那行吧,还是吃面条。”俞扬别开脸,“吃完我再陪你练习?”
手边的被褥紧了紧,简抑说:“随你。”
*
搞不清楚。
不想搞清楚。
搞那么清楚干嘛?
简抑被俞扬反守为攻地掀翻在床时,手已经不自觉地伸进他睡衣里,抚摸到了疤痕的凸起与光滑。
“不是我在练习么?”简抑问。
无边际的寂静与黑暗里,俞扬喘息着退烧药的凉意,铺洒在他面颊。
“敢情我的戏份就是一个不做反应的木头桩子?”俞扬的声音带着惯常的戏谑,但黑暗里,他的手正按着简抑的心口。
简抑该说实话,是,你就应该当个木头桩子,和以前一样。
但心脏被人捏着,不好受。
“总归是我的练习。”简抑耍了赖,“唔(不)甘心啊?”
他掐了一把俞扬的腰,腰很细,他似乎一掌就能箍紧。
然而还是大意了。
俞扬轻巧地挣开他的桎梏,手卡住了他的下颌,低头几乎贴着他的唇瓣说:
“唔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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拧成了麻花的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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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乱套了。
每每完事儿后, 俞扬挣扎着爬起来,试图到柜子旁边翻找有没有烟盒。
奈何他不光戒酒多时,戒烟也多时。
以及想到这时候来根烟, 便是把暧昧坐了实。
所以到头来还是得老老实实躺着, 简抑心态比他好, 这会儿撑坐起来摸索到手机, 不知开了一把什么游戏,盯着屏幕聚精会神。
俞扬欲盖弥彰地偷偷瞥了眼, 想开口问问简抑练习好没有, 这都过了好几天——他总不能一直扮演木头桩子被啃。
虽然他也不是没有回啃,谈不上被占便宜。
手机已经买回了新的, 电话卡完好, 不用再换。
俞扬拨弄了两下,又放回了床头,自觉躺回枕头上, 闭眼假寐,等待简抑打完一把游戏,自觉回客卧睡觉。
“不问点儿什么吗?”简抑的声音从身侧传入耳道。
俞扬翻了个身:“我以为你能自觉汇报。”
“暂时找着了点儿感觉。”简抑把手机放下, 翻了个面儿, 屋里仅剩的光源也熄灭。
俩人被黑暗包裹, 仿佛置身于原始的山洞里,说一句话就有洞壁悠长的回音。
“总感觉要跟导演商量, 把这场吻戏给删了。”
于是落到俞扬耳道里, 微微有种不真实的触感。
“那我这是……”俞扬笑出声,没由来地, “白忙活了?”
“也不算, 好歹是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简抑说。
俞扬没睁开眼, 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简抑在黑暗里,摸索着去往了客卧。
*
之后真的就没再提什么吻不吻的事情。
时间悄悄地走到了五月的尾巴。
简抑每天傍晚都会跟俞扬出门溜达,从陪他买回新手机之后。
天气热,简抑原本的打算就是宅着,出门最多最多就是去拿个外卖。
不过傍晚出去还挺凉快的,简抑稍稍改变了打算。
小县城面积不大,他们绕一圈,能够在星星明亮的时候平稳绕回家。
老城区,楼房最高不过七八层,抬头望天,天很广阔,很远。
楼间距窄,连带着其间的道路也狭窄,穿堂风吹过,带着余晖的温热和暮色的清凉。
他们有时并肩走着,有时一前一后。
不怎么聊天,各自漫步,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简抑想的是,他没有必要一定留到七月份,再留下去,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至于想要的是什么结果,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俞扬想什么,他并不关心。
偶尔在街边遇到了俞扬以前的熟人,他一般都是目无斜视地径直走开,假装路过。
不然以他这身打扮,估计会有不少人和刘小同学一样误会。
误会一次两次,那叫误会,但误会很多次,误会便成了真实。
简抑知道捉弄人的尺度,以至于后来真又遇见刘小同学,还正经八百地跟人解释清楚了自己的性别,以及和俞扬的关系。
末了,刘小同学由衷感叹:“拍戏真不容易啊!”
“做什么事情都不容易。”俞扬非要升华一下,说些有志者事竟成的废话。
可能是因为刘小同学才高二,这个夏天过去,马上要步入高三年级,需要一点这样的废话。
俞扬总是能为人着想。
包括考虑着他并不太需要的吻戏练习。
甚至都愿意加点儿戏,不演木头桩子。
在他犹如不负责任的渣男那般,轻飘飘地说,可以和导演商量删掉这场戏时,俞扬的反应也很平静。
大概就是,哦,知道了。
*
简抑打算回G市。
一个午后,外边跑雷暴,雨泄如柱,他跟俞扬提了一嘴。
“随你。”俞扬也无所谓。
“都不做做样子,挽留一下?”简抑调侃。
俞扬也笑,目光冷漠:“累了,懒得做样子。”
“也行,保持真我。”简抑吹了声口哨,“这段日子,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吃住都给钱。”俞扬说,他专注于手上的书本,一两秒就翻一页,“甚至还给我搭戏的费用,真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