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而他见过俞扬的狼狈后,也断送了他们成为真正朋友的可能。
做什么朋友呢?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简抑现在,此时此刻,想的就是如果俞扬再往前一步,他就撕开他身上湿透的衣服,把他按到墙角或者地面,看他侧脸被挤压到变形,听他发出无助求饶的呻.吟。
算是某种报仇雪恨?不,其实只是一种变态的发.泄罢了。
他和曾经霸凌他的人也没本质的区别。
只会挑软柿子捏。
只会挑中俞扬……
俞扬到底走了过来,脱掉了湿透的衣服和裤子,于他直勾勾的目光里彻底袒露。
“你这阴晴不定的脾气,谁能揣测得到呢?”俞扬又打开花洒。
冷雨将他们二人包裹于这方狭窄的天地,地面上手电的光芒闪烁。
俞扬皮肤白,衬得眼尾的红晕更为分明。
简抑理应把心提到嗓子眼,因为他们近得快完成一个拥抱。
再近一点,就是一个吻。
但他却放宽了心,纵使再有多少不甘与愤懑,俞扬总归是陪在他身边的。
他们总归是认识了十五年。
“那别猜了。”简抑说,“反正你是打算陪我做练习的。”
*
好吧,有人率先说出口,也不需要他再踌躇不前。
而铺垫也铺垫了那么多,俞扬退无可退,只好色厉内荏地问:“你打算怎么练?”
简抑勾了他下巴,和第一次一模一样的步骤。
只不过他这次没有闭上眼。
蜻蜓点水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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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别管我了,把我埋了吧。
第20章 20.
还好简抑洗澡前记得把旗袍挂好,改天还是要把它送去专业的干洗店清洗,虽然也没穿多久就是。
俞扬迷迷瞪瞪地想,没意识到灯重新亮起,简抑就打开了狭小的浴室门,熟练地取下架子上挂着的浴袍,而后再兜头给他披上。
“嗯?”俞扬这才稍稍转醒。
简抑又好气又好笑道:“出去,吹头发。”
被冷水淋头淋傻了。
俞扬忙不迭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裤子,胡乱扔进浴室外边靠墙的滚筒洗衣机,再赤脚咚咚跑回卧室,顺利把自己摔进大床里后大口大口喘息,犹如上岸快溺死的鱼。
心脏跳得发疼。
倏忽,卧室里的灯亮起,简抑站在门边,松垮地穿着浴袍,手里拿着他浸水的手机。
“可能你该换手机了。”
“另外,我可以进来吹头发么?”
*
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俞扬清醒地告诫之前不清醒的自己。
不过,他似乎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简抑好像主动了一点。
嗯?
吹风筒吹得他脑瓜子嗡嗡响,简抑为图省事,干脆和他排排坐床沿,举着风筒在他俩脑袋间来回移动。
“你们这儿经常停电?”简抑没话找话道。
“偶尔,放心。”俞扬缩了缩脖子,水珠顺着他脖颈往浴袍里滑。
“待会儿把空调温度调高些吧,免得感冒了。”简抑说。
“嗯。”俞扬应了声,带着鼻音。
“你不会这就感冒了吧?”
“怎么可能?”
*
啊啾!
*
简抑大约已经有几年没感冒过了。
度过少年时期后,他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哪怕日子过得颠三倒四,也确确实实没怎么感冒发烧过。
所以这是糟蹋身体后的报应?
他也就只洗了个冷水澡啊,而且这都快夏天了!
简抑费力地扒拉开自己眼皮,瞥到了睡在自己手边,蜷缩成一团球状的俞扬。
外边已经天亮了,借着蒙蒙的天光,他看到俞扬的眼睫微微颤动。
小心翼翼探了手指过去,点了点俞扬额头。
和自己一样,发烫。
这让简抑稍微宽了心,总不是自己一个人倒霉。
往身上裹了被子,顺带把球状的俞扬裹了过来。
动作大了些,把人扰醒了。
眨巴眨巴眼,再眨巴眨巴眼。
然后又闭上了。
简抑忍住想捏他脸的冲动,再扯了扯被子:“几点了?”
声音嘶哑。
“自己看。”俞扬鼻音浓重。
都不得好。
“总得找点儿药吃吧。”简抑哑着嗓子说,“还得吃饭,饿一晚上了。”
俞扬不动弹:“床头柜子里有药,饭你就点外卖。”
“顺带给你弄一份?”简抑明知故问。
那团球动了动,大概是点一点头:“嗯,给我点份青菜粥就好了。”
“谢谢。”
非常讲礼貌。
简抑失笑:“也是,你手机都进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球又不动弹了,俞扬又在装死。
毕竟他手机是怎么进水的……昨晚的记忆都不愿再想。
让它留在昨天吧。
*
简抑不习惯伺候人。
何况他自己也病得怏怏。
但俞扬似乎比他病得更严重,整个人都处在半迷糊的状态。
递药过去,嘎嘣嘎嘣地嚼。
递水过去,咕噜咕噜地喝。
末了苦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