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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姜芙_分节阅读_第14节

肉肉喵 14715字 2023-11-04
  入城后崔枕安一直住在储州府衙内,整日忙于战事,谋划着如何进京。
  身子疲的厉害了,便靠在长椅上闭上眼假寐,室内安静,灯火昏黄,每到这种幽幽素净的时候,姜芙便总会似一条蛇,盘入到他的脑子里来。
  以往发生这种事的时候,他都会立即打断,而后寻些手头上的事来做,可是这回,许是太累了,也懒得动,干脆便任由这股思绪发展下去。
  他忽然记起,曾在京时府中有一回他早便睡下了,可一旁姜芙不知何醒了,身形微动,崔枕安睡眠轻浅,稍有异动便警醒,可他仍闭着眼,就等着看姜芙去哪里,做什么。谁知最后她哪也没去,而是伸手扯了锦被给他盖好,又往他怀里蹭了蹭,摆了个最舒坦的姿势在他身边睡熟了。
  这种小事不知发生过多少回,每回都让他的心高高提起,最后又莫名放下,他本以为他内心应是十分厌恶姜芙的,可现在回想,好像也没有那般厌烦她,她性子似若溪流,缓缓入心,若非她身份特殊,他想,或是他当初不会将她丢下。
  这些胡乱的念头一起,他立即警惕的睁开眼,而今都到了这步田地,从前的事他都应该抛弃不去回忆,怎的偏生还念叨起她来了呢?
  他崔枕安自小到大,从未做过后悔的事,从未!


第18章 他竟回来了
  再见到钟元,已过了二月小阳春。
  许是这次他离开家太久,久到二人已经不大记得最后一次见面的尴尬之感,这回再照面,两个人竟默契的同从前一样,先前那件事谁也没提,好似从未发生过。
  他们仍是彼此最看重的人,无关旁他。
  宫里接连出事,御药房的人手紧俏,自是不能轻易脱身。每次出来,他都会带着许多银子给姜芙和哑婆婆当作家用,但是姜芙不肯收,她觉着现在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总不好白吃白拿。钟元见她不肯收,最后还是借口说她让存着,她才留下,却要将帐记个明明白白。
  自打年后,钟元顶了一个老医官使的缺,再也不必做医佐,俸禄也跟着水涨船高。在姜芙眼中,能从小小药工做到医官使当真难得,可此事放在钟元身上,却又是理所当然。在姜芙眼中钟元医术高超,且都是异数路子,开的方子也不同寻常,且尤其擅长针灸,且不说旁的,单说将自己从牢中救出的那颗黑丸,竟能连宫中验尸之人都骗过了,仅此一点便能说明他非同凡人。
  钟元曾同他讲过他的医术是祖上传下来的,可他又说自小因家贫而不得入宫这一件,似又有些说讲不通。每每姜芙想问,却又怕没个分寸踩到钟元的伤心事,也就做罢。
  随着春日步来,哑婆婆的身子也好了许多,两个人又能就伴儿上山采药,因得外头四处在打仗,兵荒马乱,药材价格飞涨,就连她们这样采药的散户,赚的银钱也是去年的一倍之多。
  可姜芙隐隐觉着,京城似乎越来越不太平了,每次入城,都能看到不少百姓入京,进不来的便住在城外。
  以现在朝廷溃败的兵力,似根本抵挡不住蛰伏多年的北境大军,他们一路南下,几乎全无敌手,即便朝廷尚有猛将也难抵挡。
  且听钟元说,如今的新帝酒色无忌,火都快烧到眉毛了,仍然每日酒池肉林,广搜天下美人,不仅如此,还喜好服食丹药用以壮身。
  这样下去,北境军到京城,用不了两年时间。
  最近姜芙频频做噩梦,时常能梦到自己先前在牢中的时光,一闭眼就是满处的昏暗潮湿,很少能一夜到天亮。姜芙时而心慌为前途而担忧,却不知同何人去说。
  哑婆婆见她最近整日忧心忡忡,终是忍不住比划着问她怎么了。
  姜芙往灶台里添了一把柴,一指了指心口处,一边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心慌,好像要生事似的,不知道钟元在宫里平安与否。”
  哑婆婆虽听不到,但靠她比划,加上瞧看唇形也能猜出些,才想着如何安慰,便见着灶间门前有黑影覆住亮光,顺势瞧去,是不知何时回来的钟元。
  “姜芙,你随我来!”钟元是匆忙赶路回来的,手把门框,一口气尚未喘匀,急急招呼。
  灶台前的姜芙猛回过身,倒没想到他今日回来,惊喜之余见他脸色不对,也跟着严肃起来,“怎么了?”
  “你来,我有事同你讲。”他干脆上前一步,将姜芙从凳子上扯起,拉着他急匆匆回房。
  二人才一进屋,钟元便急声道:“姜芙,今日我不能久待,一会儿我置办完药材的事就得马上赶回宫。”
  他一顿,从随身的布包中又取出一袋银钱塞到姜芙手中,“这些你拿着,若有个万一,你和哑婆婆就离开此地,有多远走多远。”
  此言一出,姜芙心里咯噔一下,看起来果真出事了。
  “怎么了?”姜芙手里捧着沉甸甸的银子却压不住狂跳的心脏。
  一时间钟元倒不知该如何同她讲说,实难开口,犹豫良久才终启齿道:“圣上......圣上......”
  “圣上........马上风,就是不久前的事,我们这些在外置办的差人要马上赶回宫去,想是这宫里很快就要变天了,会变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准。京城怕是也不安全了,这两日你不要入城,万一听到什么消息,就赶快跑。”
  “马上风?”姜芙虽曾嫁过人,却仍是姑娘身,这词儿她听着奇怪,又觉着耳熟,反应一会儿才想起曾在医书上看过,这一顾念,立即红了脸,唇角尴尬一抽,“这怎么......这么个死法?”
  一国之君,也太不体面了些。
  早听说新帝荒唐,这也太荒唐了些,登基未过半年,竟纵得自己一命归西。
  “时也命也,如今太子年幼,不足四岁,我朝前途未卜,只怕会天下大乱。”钟元话未说尽,连新帝都挡不住的人,一个年幼的娃娃又如何挡得。
  他怕崔枕安能回来,却又盼着他能回来。
  他能想到的,姜芙自也能想到,前些年在沈府学到的也不少,政事上多少也能了解些。
  实际上当朝土崩瓦解在先帝驾崩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新帝不过是用他自身加快了速度而已。
  北境,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
  朝廷奸臣当道,谁乐意为一个四岁的娃娃出生入死?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哪里也不去,这里挺安静的,我就在这里守着你的宅子,左右我都已经死了不是吗。”
  “你怕他回来吗?”钟元心情矛盾,即便再不愿,也终是提了他。
  “我谁都不怕,过去的事同我都没关系了,我会和哑婆婆好好的,只要你在宫里一切小心就好了,从前我在书上看过,历来改朝换代,新君是不会轻易杀旧臣的,更何况御药房里还都是能救命的人,就更不会动了。”
  钟元定睛望着姜芙的眼睛,此刻他真的很想问问她,若一切结束,愿不愿意同他一起去个安静地方,远离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然,想说的话终是没有开口,他怕她回绝,自己连个男人都不算,凭什么痴心妄想。
  他在心中无奈叹息一声,“我不能再耽搁了,得先回宫应急差,凡事你随机应变。”
  “好,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姜芙重重点头。
  二人就此别过。
  圣上驾崩之事轰天震地,如若一场巨大的海波,推着北境军往前走,胜负几乎天定,原本还负隅顽抗的几处也纷纷放弃抵抗,崔枕安带着大军直逼山鸣关。
  过了山鸣关便是京城,原本计划两年之内会直捣京城,如今只用了一年半不到。
  先帝也算是个才兼文武的明君,只可惜子孙皆不成器,崔枕安心知肚明,若他不是当年垂垂老矣,自己怕是轻易过不了他那一关。
  昔日无奈上京为质子的少年,如今再归来,似一条将飞升的潜龙,几乎无人能敌。
  想当年,祖父便有心与朝廷相较一二,大业未成便驾鹤西去,而他的父亲生性良德,倒不似祖父那般大志于怀,到底还是崔枕安继承了他祖父的衣钵。他看似温善,实则心比海渊。
  再遇山鸣关,终是忘不了他曾连夜奔逃的狼狈。
  那位马上风的旧帝已死,不足四岁的太子被奉为少帝,皇后周氏为辅政太后。
  可如今大军兵临城下,放眼望去,朝廷几乎无可用之人,太后周氏也乃贤良之后,自知无法相抗,为保住自己唯一的儿子,终在北境大军攻下山鸣关的最后一刻亲写降书,放弃皇权,脱下凤袍,带着少帝住进了寺庙。
  帝都不攻而破。
  京城大开城门相迎北境军入城那日,姜芙和哑婆婆刚刚卖完手里的草药,不光是她,京城百姓人人措手不及。
  城外兵马浩浩荡荡,连夜自山鸣关赶来,士兵手拿长矛身着甲胄,每行一处冰冷箭盾之音传来,那声音嚇的人心胆相颤。
  皇城脚下的百姓素来安身乐业,几乎不曾见过兵戎如此,今既见了此种场面,自是知晓家国难保。
  多年来的苛捐杂税已经让百姓难喘难息,对他们来说谁当皇帝都不重要,只要能安居无事便好,只要他们不胡乱杀人便好。
  头阵兵将步入城中,街旁百胜皆立侧观迎,起先还有些胆小的躲得老远,后见无人伤亡才又站到一旁看热闹。
  姜芙一只脚才踏出药铺,便被眼前场景吓得立在那里,手里的空筐险些掉在地上,她忙撤回步子半边身子隐入铺面门板一侧,仅露了半张脸瞧看外面场景。
  一排排身着甲胄之人从铺面门前经过,装束与京城官兵全不相同,个个人高马大,显得更加厚重一些。
  长蛇似的头阵兵将自药铺前行过,随之便是几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领行过,其中行在最前的一人身着银甲,宽肩挺背,骑乘一匹枣红马,杀气腾腾,气势逼人,凛天之之姿,仅望一眼侧颜,足可让人肃然骇惧。
  他因太过惹眼,吸引了多数百姓的目光。
  见到他的那一瞬,姜芙双目瞳孔骤然缩紧,周身血脉似集中一处,沸腾四散,耳内轰鸣,四肢都在颤抖。
  即便那人与昔日她记忆中的气质模样已大不相同,可她仍旧能一眼便认出他!
  一早知道会有今日,姜芙倒没想他竟来得这样快。
  马上之人下巴微仰,目光朝前,朝阳正打在他的脸上,他面容俊郎依旧,甚至比从前还多了几分凌厉,肤色霜白而通透,远望似一座雪山,难以触及,双眉微皱,以鸟瞰之姿睥睨。
  在路过药铺一瞬,崔枕安忽而侧眸,这毫无预兆的一下,让姜芙的整颗心都提到了喉管,她忙闪到里侧,额头抵在门板之上,目珠紧盯住门板上的纹络,却是连气也不敢再多喘一下。
  作者有话说:
  以后不出意外每天下午18点存稿箱自动更新~~~~~~~~


第19章 不安
  姜芙的心跳的尤如擂鼓,她听着铺面外齐刷刷的脚步声久久不散,外面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可她连多一眼也不敢再探露。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军最后一例都已行远,姜芙仍杵在门板上,一动也不敢再动。
  同行的哑婆婆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场面,直到北境军走出好远她才后知后觉同旁人一起出了铺面探看,街上面姓终开始议论纷纷,似入锅的饺子沸扬起来。
  哑婆婆再回来时,见姜芙仍保持着那个怪异的姿势,还以为她是吓的,轻轻扯了她的衣袖,比划着告诉她人都已经走远了。
  姜芙这才敢将身子从门板上挺起,因杵得久了,额头上留了一张红印子,看起来倒略显滑稽。
  微微侧了步子,铺面前人头攒动,北境军果真早已没了人影,朝着皇城方向去了,方才日光下那抹耀眼的身影似也从未存在过一般。
  她甚至开始恍惚起来,方才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微平了心绪,她才试试量量的从门中迈出来,耳畔仍旧听不到旁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什么,她只是心神难定。
  若说她怕崔枕安吗,也是怕的,当初他走前一掌将自己敲晕,仅此一招不光是怕,更多的是怨恨。
  这样白眼狼似的一个人,根本受不得旁人半点真心的人,谁知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方才她闪躲及时,想来他是没发现自己的,她不在皇城,无人知晓她的去处,或是崔枕安也没心思再找她个小虾米的麻烦。此刻她更担心的是宫里的钟元。
  最后她甚至不知是如何跟着哑婆婆到家的,小院依旧,她来这一路却似丢了魂,抱着空筐走了一路,回房时也不曾放下。
  哑婆婆进门给她送茶时,见她正坐在榻上抱着筐一双眼睛发直。
  走上前去轻轻推了她一把,姜芙这才回过神来。
  筐子不干净,上有药草残留的泥土,哑婆婆从她怀抱中将筐取出,顺势拿着帕子给她抽了沾衣的灰土。
  见她自打在街上便不对劲,哑婆婆比划问她怎么了。
  姜芙摇头,只问:“你说钟元会有事吗?”
  只看她唇动,哑婆婆便看懂了,又比划着宽慰,说钟元在宫里是治病救人的,不会有事。
  姜芙虽也是这么想的,却仍是放心不下。
  崔枕安那人心性姜芙从未摸透过,不知他会如何对待前朝宫里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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