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设宴
转身的时候却落了心,目光悄无声息的越过裴琮之往微微泄开的门缝瞧了一眼。
果然满地狼藉。
笔墨纸砚散了一地,再细细瞧,还有一点天青色的烟罗裙。
这裙似曾相识。
沈清棠那日去澄湖诗会便是穿的它。
慕容值心下了然,按下不言。
裴琮之再回书房。
衣不蔽体的姑娘已经叫他抱去了里间的榻上,用薄被将自己团团裹住,严严实实。
听见他进来,转过身去,半点也不瞧他。
只是那髻发是乱的,眼角也染了红,好个可怜模样,看着不像生怒,倒像佯嗔撒娇。
裴琮之坐来榻边看她,声音温润,话有歉意的来哄她,“是我的不是,妹妹别恼。下次再不会了……”
他软着声来辩解,“妹妹晾我许久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一时失控,妹妹便饶了我这回罢。”
只看他温润的眉眼和诚恳的眸,当真能叫他这副模样诓骗了去。
但一时失控是假。
蓄谋已久才是真。
谁家书房的抽屉里平日会搁着男子用来避子的药丸。
沈清棠半点也不信他,咬着唇,眼里蓄了满满一泡的泪,盈盈欲泫,“都怪你。别人肯定都知道了,我不要出去见人了。”
她把头也埋进薄被里,反被他剥出来。
连人也整个搂进怀,抚着背,温言软语的轻哄,“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妹妹可别哭了,再哭下去哭得我心都要化了。”
他还要去见慕容值,不能久待。
耐心哄了一阵,出门去叫蒹葭白露来伺候她。
自己的衣裳揉皱了,衣袖上沾了不少墨汁和她哭出来的泪,也得去内室换下。
再出门去,熏香换袍,又是清俊如玉的萧萧郎君。
蒹葭和白露初始瞧见书房一地狼藉,吓了一跳,还以为两人又吵上了。
待进了里间,瞧见榻上姑娘发弛钗脱,不堪蔽体的衣裳,才算落下心来。
红着脸去捡地上凌乱的裙,又去屋子里另取了干净的衣裳来给沈清棠换上。
外间也得收拾,笔墨纸砚散了一地。桌角底下还滚着个细白的瓷瓶——是裴琮之服的避子药。
方才情热正浓,他随手便丢在了地上。
蒹葭捡起来,用帕子拭干净,照旧放回案桌下的抽屉里。
他但凡与沈清棠欢好,定会服它,当着她面吃下,无一疏漏。
她也再不必服避子药。
这日之后,裴琮之有数日忙碌,归家也晚,总是夜深才回。
沈清棠落得清闲,也不等他,早早上榻便睡。
“好狠心的坏姑娘。”
裴琮之沐浴更衣完,上榻来搂抱她,轻轻叹,“我忙到这会儿,妹妹也从不等我回来用膳。”
屋子里总是冰凉凉的,没有等待归家的烛火,也没有廊檐底下殷切等着的姑娘。
还不如从前。
但凡归家晚了,她总会在归崖院的游廊下等着他,手里拎着食盒,里面装着的是当下时兴的点心果子。
是她亲手做的。
瞧见他归家,眼里也总是盈着雀跃欢喜的光,提裙跑到他面前,扬面甜甜笑。
如今有多久未吃过她所做的点心。
有多久没有见过那甜甜笑靥。
又有多久未听她再喊他“琮之哥哥”。
回应他的只有冷冰冰的背。
两人同睡一张榻上,身体靠得那样近,什么亲密事也都做过了,心却隔得千山万水,永远也连不在一起。
那就只欢好。
这时的她好歹没了冰冷冷的伪装,眼尾一圈的潮红,眸里也潋滟生光,是鲜活的。
他吻她动情微张的唇,毫不犹豫沉腰侵入她。
她眉头先是微微蹙着,而后才渐渐舒展开来。只要他不下死手磨砺,这样的事总是欢愉的。
也会有难耐隐忍的时候,将脸埋进软枕里,闷哼出声。
他不许,将她从软枕里解救出来,杏腮桃颊,海棠红晕,是春好情动的眉眼。
再添唇齿间溢出的娇吟。
是动人心魄的美,催情发欲。
他还要抵着她来磨砺,用隐忍低哑的嗓音问她,“我是谁?”
现在和她颠鸾倒凤,做尽情人间亲密事的人,是谁。
第141章 设宴
沈清棠咬着唇,颤着睫,不肯说。
他便发狠,撞碎她,再问一遍,“我是谁?”
这般几次,她已然受不住,声线克制不住的颤抖。
“哥哥……”
她终于服软,双手颤颤巍巍地去搂抱他,眼角悄然落下泪来,柔声唤他,“琮之哥哥……”
心满意足,他动作转而温存下来,去吻她眼角的泪,将她的柔软与自己的坚硬愈发紧密,不能分离。
至死方休。
翌日雨歇初晴,沈清棠还未起,裴琮之又径直出门去。
陈国官员失踪一事还未了。
也是奇了怪了,偌大的上京城,这好端端的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这事往小了说,是官员失踪不见。
往大了说,是影响两国邦交的大事。
沈清棠也能听见些风言风语,百姓迷信深重,坊间隐隐有妖邪作乱掳人的说法四下流传。
落月听了,也来问她,“夫人,这世上真有妖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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