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105
“我给你炖了小米粥,等会儿晨练完回来, 你给我点面子, 多吃两碗啊……”铃杏正在司见月的耳边叨叨,给他洗脑, 自己那随手抓的两把枣子有多么费劲儿, 冷不防被宁骁吓了一跳, “你起了?”
司见月叫了句,“师兄。”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等着挨骂吗?今日是武体院的楚荀看训, 那死人头烦得很……”宁骁把门阖上,然后看了眼悄无声息的对面。好啊, 薛遣淮现在居然都不等他,一大早就走了。
铃杏说:“来得正好,等会儿你也吃两碗。”
宁骁没听明白,“吃什么?”
铃杏眨巴了下眼,“我煮的小米粥。”
宁骁仿佛听到什么荒谬的事情, “你煮的?不是吧?你个大小姐还会煮粥啊?”
“少瞧不起人了, 煮粥而已。”铃杏用手比划了几下子,“不就是这样, 然后再那样, 就好了。”
宁骁还是不信,“你其实是想毒死我吧?”
铃杏心虚, 但声大,“你这是什么话!”
宁骁被她吼得缩了缩脖子,没再侃她。忽而目光被什么给吸引了,他转眸看去,发现默默听着的小师弟颈间有道红印,不经细看,竟是精致突出的喉结上嵌了个暧昧的吻痕,犹如白玉里绽了朵血花。
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吧?
宁骁一把薅住了司见月,抬起他的下巴,还真是让人给咬出来的!不由怒道:“季铃杏!!——”
季铃杏拔腿就跑。
司见月愣了愣,忙挣开了。他捂着喉结,也觉得尴尬,咳嗽道:“我没事的。”
“你才十七岁啊!”宁骁有种精心照料了十几年的小白菜,一夜之间给猪圈里最野蛮的那头猪给拱了的感觉,“季铃杏你他妈还有人性吗?!”
司见月不敢吱声,“咳咳……”
…
铃杏跑了,而且跑得很快。
司见月被宁骁拉着数落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追上来,到习武台进行亲传弟子的日常晨练。
晨练内容不多,小半个时辰晃眼就过。
铃杏召出不归剑,把问剑宗的祖传招式都顺了一遍,轻轻松松。她天赋异禀,在剑道上基本没有什么瓶颈期,多花点时间就能达到常人所不能。
当然,这也让生活显得无趣了许多。
铃杏虽说生在修士遍地的世道,大多数修士都是一心向道,随着境界的提升,宝物的获取,享受这循序渐进的舒爽。但她好像从不缺少这些,可谓是唾手可得,因此每日无所事事,闲得发慌。
人一闲,就想找点事情做。
比如谈恋爱。
铃杏以前足不出户,除了每年被分配到的除魔令等任务,需要下山历练一番,或者闯闯秘境,就没有别的活动了。是以,她待在问剑宗里,总想围着薛遣淮团团转,好像整个人生都以他为中心展开。
从五岁那年,见到薛遣淮的第一面起,她的人生仿佛已经安排好了似的,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直到洛夕瑶的出现,才将人生打乱。
尽管以这种方式打乱,实在是很不愉快,但铃杏莫名觉得,竟有些许庆幸。如果不是洛夕瑶,她的人生可能一眼望得到头,跟薛遣淮百年好合了。
她想,她不应该那样活着的。
自从和司见月成婚以来,似乎很多事情都变得未知而有趣,在往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铃杏间接地认清了薛遣淮对感情的态度,绝不是自己想要的,也知晓了自己的骄傲自负,是致命的缺陷。
或许她真正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铃杏思绪万千,脚下生风,招式眨眼间变换了十几个来回。她手持长剑,素腕翻转,回身倏然向前刺去,猝不及防地,竟抵到了司见月胸前几寸。
少年动也不动,稳稳站着。
哪怕利刃只差毫厘,险些将他刺中。
铃杏没有收剑,只问:“为什么不躲?”司见月的修为不低,跟她对招,按理说不至于轻易就败。
“因为是你,所以不躲。”
司见月最近很是心机,无论做什么,都能找到撒娇的机会。偏生他又不觉得自己在撒娇似的,想要铃杏心疼,想要铃杏抱抱,想要铃杏亲亲。
他上前一步,用心口蹭着铃杏的剑尖,丝毫不惧那道银芒多么锋利,再近些许,就能见血。司见月的眼眸澄澈又明亮,乌黑的瞳仁里,透着莹润剔透的光,好似盛了一片汪洋的海,叫人不由深陷。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他的声线还很清朗,尾音却是低哑的,语调轻而温柔,像含着甜甜的蜜。
他一脸无辜,目不转睛地望过来时,还要用这种心机的语调说着在别人嘴里稍显刻意的情话,但出离的自然,“你舍不得伤我的,对不对?”
铃杏举旗投降,“啊对对对……”
可恶,这换谁受得了?
司见月忽然垂眸,把目光移到了她的剑上。这柄黑玉石剑锻造得极为漂亮,纹理精美,一瞧就是女孩子会喜欢的模样——为何连这也似曾相识?
他敛起神色,毫无征兆地伸手握住了剑刃,铃杏吓得赶紧拿开,“你疯了,不归剑削铁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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