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隔壁的厢房静悄悄的,薛遣淮和宁骁应该还没起床,若是被这两个护犊子的看到,她把他们的小师弟骗到山顶的石亭里,欺负得死去活来,只顾自己吃干抹净,却害人受了风寒,恐怕得弄死她。
铃杏再三叮嘱他,“记得把我的口脂洗掉,我昨晚涂了好多,结果被你蹭掉了。”
司见月:“……好。”
铃杏点了点头,说完就回去迅速冲了个澡,又跑回司见月的厢房找他。但司见月在洗澡方面一如既往的慢,算算时间,可能是洗第三桶水了。
怎么会有男人嫌自己的东西脏?
铃杏熬好了治风寒的药汤,放在窗边凉着。她百无聊赖地等了半晌,憋不住了,走到遮挡得严丝合缝的屏风旁,突然出声,“还没好啊?”
里间的司见月有些迷糊了,手上一抖,舀水的木勺就咣当落地,紧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铃杏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想也没想,哗地一声拉开屏风,便大步跨进,“怎么了怎么了!!”她拔剑四顾心茫然,直直地看向司见月。
司见月:“……”
这一看,铃杏就瞪大了眼睛。
屏风后的里间,别有光景。只见宽敞的木桶里坐着个俊美昳丽的少年,腾腾雾气中,瓷白而遍布红痕的胸膛触目惊心,清瘦结实的腰身往下逐渐收窄,似极好的玉器,却遗憾地陷进米色的浴汤里。
他的眉眼是至清至纯的干净,如出水芙蓉般潋滟分明,漂亮的凤眸像初初盛开的白莲,带着种不谙世事的纯洁,但弧度轻勾的眼尾,又徒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妩媚,尤其惊慌失措地看来时,像只落入陷阱的困兽,让人联想到某种毛绒绒的小动物。
司见月猛地沉下身子,趴在木桶的边缘,就用这么一双漂亮的凤眸瞪她,幽怨地说,“你出去。”
铃杏嘿了一声,笑了,“我不。”
她把屏风重新拉好,转过身来,哼着小调儿绕桶一周,然后好整以暇地抱起手臂,道:“都老夫老妻了,害羞什么呀?昨晚该看的都看完了。”
司见月庆幸这浴汤是米白色的,还能勉强给他遮个羞,看不清楚。他耳根红红,只能用咳嗽掩饰慌张,不自在道:“……你先出去,我马上就好。”
铃杏把地上的木勺捡了起来,假作还他,实则伸进了浴汤里。司见月哪能猜不到她的坏心思,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她,用力一拉,铃杏偷鸡不成蚀把米,险些扑进了浴汤里,手便摁在了他的胸膛。
“别碰那里。”司见月按住她的手,可怜巴巴地求饶,“你舍得让我再洗一次冷水澡吗?”
铃杏试着抽了下手,没抽开。
司见月看似清瘦,其实都是薄薄的肌肉,搏动的青筋下蕴含着极强的爆发力,而且相当强硬,他要是真的想要反抗,铃杏根本奈何不了他。
但他偏偏,总是装出很好欺负的模样。
……也罢。
铃杏心念一转,诚恳地答应了他,“好吧,那你放开我。我在外面等你。”等司见月放了手,她果然依言转过了身,便往屏风走去。
司见月默默盯着她的背影。
三、二、一。
将将数完,铃杏倏然回过身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他身前,伸手往下一探。司见月早有准备,行云流水的三探三挡,铃杏当场败下阵来。
“可以,自家妻子都防。”铃杏冲他抱拳,扭头走了,这次是真的走了,甘拜下风。
司见月长长舒了一口气。
…
铃杏是个闲不住的,坐着坐着,很快又想出了新的馊主意。往日都是司见月给她做饭,早餐、午餐、晚餐都是亲力亲为,现在司见月因她生病,不如她也亲自下厨,给他做一顿早餐吧。
说干就干,她噔噔跑到厨房里去。
这寝院里就住了他们师兄弟三人,居然都是会做饭的,厨房里满当当的都是备菜,什么柴米油盐一应俱全,得来全不费工夫,铃杏便挑拣起来。
皮蛋瘦肉粥还是南瓜粥?
好吧,她都不会。
铃杏只晓得舞枪弄剑,既不会做饭,也不会洗碗,以前师姐总数落她,这些基本的生活技能比剑招更为重要呀,若是什么都不会,嫁了人怎么办?
她却不屑一顾,“我嫁个人,是要享福的,可不是为了给他做饭洗碗的,凭什么他饭来张口,放下碗筷就骂娘,我还要十全十美地伺候他?我是不是贱?”铃杏掷地有声,振振有词,反过来把师姐教育一顿,“我们找个会做饭,会洗碗的不好吗?”
“……”师姐懵了,“好像有点道理。”
铃杏挑挑拣拣老半天,时间就赶了,随手从罐子里掏出一大把红枣、枸杞和小米,找个看着挺像样的锅给炖了,然后添火加柴,库库给炉子扇风。
但她没想到的是,出门一趟,这些红枣都不知放了多久了,发霉的红枣,保不准比毒药都毒。
她还很高兴,司见月肯定感动死了。
第五十四章
匆匆下炖, 铃杏擦了手就走了。
等司见月出来,便拉着他一起去习武台。
宁骁刚巧也踏出了厢房,一眼就看到这两人鬼鬼祟祟, 蹑手蹑脚的,喝道:“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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