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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自知今日的事太过蹊跷,无奈道:“苏姑娘,老夫行医二十多年,从不骗人。你若是不信,自己听听!”
苏溪看了看大夫,又看了看陆江,见陆江不反对,于是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放在陆江的手腕上,装模作样地听了一会儿。
老实讲,她......听不懂。
反正脉象很乱,没什么规律,和她自个平稳的脉象完全不同。
苏溪干咳了一声,问大夫:“您说吧,该怎么医?我们听您的!”
大夫想了想,正色道:“此病非得服用天山草,否则公子七日内必倒床!”
苏溪听闻心狠狠一抖。
没想到陆江病成这样了!!!
再看陆江,苏溪对他生出了许多的同情。
他静静地坐着,不悲不喜,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似乎什么样的结局,他都能坦然接受。
大夫又说,天山草很是稀罕,只有城中最大的医馆有卖,还得提前订下,否则有钱也买不到。
“天山草很贵么?”苏溪问。
“一百两,”大夫伸出食指,“一株。”
“这么贵!”苏溪从凳子上蹭起来,“那十株岂不是要一千两?!”
苏溪麻了,探究的视线在大夫和陆江之间来回打量。
这大夫不会和陆江之间有什么,两人合伙讹她吧!
尽管她知道不可能,可她依旧感到心塞。
为啥她会同情陆江呢?明明她才是最值得同情的人!
她快要成穷光蛋了!!!
陆江难得开口:“不用医。”
“那怎么行?一定得医!”
苏溪猛然提高音量,震得周围的几人皆是一愣。
尽管她心疼钱,可她不能拿陆江的命开玩笑啊!
苏溪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正要塞给旁边站着的寒雪时,陆江拦下了苏溪。
“苏姑娘大可不必为了我如此破费,我命硬,死不了。”
“谁告诉你破费了?我就是钱多,愁着用不完呢!”
苏溪绕过陆江,把银票硬塞到寒雪手中,交待道:“你先随大夫去抓药,后面的事回来再说。”
陆江怔怔地瞧着苏溪,眸光变得愈发深沉、晦暗难明,一时间竟忘了移开视线。
他没病,他好得很。
方才,他用内力强行改变了脉象。
如此拙劣的演技,也只能骗骗不懂武术的苏溪和大夫。
她竟信了。
“好啦,别这样看着我啦!十株天山草而已,小事啦!”
苏溪故作无所谓,冲陆江眨了眨眼,轻巧地转身,走向门外。
前脚还没踏出门槛,她弯着的眉眼一下子垮了,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似的,没精打采,颓废极了。
爹爹,您女儿快要穷死了,能提前将明年的伙食费寄过来么?
*
韩雪抱着药材回来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
东厢房里,寒雪和夏末皆苦着脸,哀怨地望着苏溪。
寒雪从袖兜里掏出仅剩的二两银子,夏沫则拿出自个儿珍藏的银饰。两人将东西整齐地摆放在桌案上。
“小姐,这是我们全部的家当了。从今天起,我们要连续吃三个月的素菜,才能熬到王爷再给我们寄钱来。”
寒雪拧着眉梢讲述眼下的境况。她负责打理小姐的饮食起居,安排一日三餐。
更糟糕的是,寒雪只买到两株天山草,这也就意味着,小姐还得想办法再弄到八百两银子。
八百两银子,对于一个普通家庭而言,是一辈子也仰望不了的财富。
苏溪趴在桌案上,无聊地拨弄碎银:“我该怎么办呢?”
夏末和寒雪纷纷开始出主意。
一个说给王爷写信求助,一个让苏溪写副字画去卖,毕竟这两种方法,来钱最快。
可都被苏溪否决了。
一是王爷离得远,远水解不了近火,一来一往至少要十来天;二是她的字画之所以值钱,是因为她写得少。
物以稀为贵嘛!
她不想因为八百两银子坏了自个儿的规矩。
“看来只能掏老底了。”
苏溪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命夏末弄来一张梯子。她当着两个丫鬟的面,爬梯上了房梁,从房梁上取下一个耀眼的小金猪。
小金猪约有脸盆那般大小,里面装满了金子,沉甸甸的,苏溪抱起来颇有些费劲。
这些金子吧,别说买八株天山草,就是八十株也买得!
夏末睁大了眼睛:“小......小姐,您......您存私房钱?!”
“有备无患嘛!”苏溪笑道,“我若不存着,像今日这般遇见突发状况,怎么办?”
“可是您一直喊穷,我和寒雪都以为,我们是真穷!”
“是的,”寒雪双手环臂,嘴唇翘得高高的,“上个月我们连吃了五天的素菜,就因为您说没钱了,要节约。”
节约什么呀?
小姐都富到流油了!
苏溪讪讪地笑,将小金猪推给寒雪:“难道我们有钱了,你们不高兴么?”
“不高兴!”“不高兴!”
两个丫鬟异口同声。
“李记新出的胭脂可好看了,我一直没舍得买;”
“那桂花糕是什么味道?我都快忘了。”
“我只求能顿顿有肉。你看我饿的,腰都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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