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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能少买几件么?您要是全买的话,咋们下个月的零花钱可就没有了!”
寒雪说的是下个月的零花钱,不是这个月的。那也就意味着,苏溪这个月和下个月都没有零用了。
苏溪想了想,用手指叩响了木质柜台:“买!”
*
城东的木质四合院内,西厢房里,侍卫沐风正在向陆江禀告情况。
沐风:“属下无能,没查出苏姑娘的身份。”
苏姓在杭城是大姓,很多达官贵人或者平民百姓都是此姓。照说要查一个姑娘,不是难事。
可苏姑娘就像突然出现在杭城的人,没有过往、没有朋友,生活轨迹异常简单,不是找人下棋就是接济穷人,干净地好像山间的泉水一样,清透没有杂质。
陆江拿着黑子的手一顿。
他在复盘,复盘刚才他和苏溪下过的那盘棋。
没有人天生会下棋,没有人能抚平过往,更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他稍稍侧头,躲过阳光的追逐。
太刺眼了。
他自小在泥泞和污秽中长大,知晓权力斗争的险恶,尝过寄人篱下的酸楚,试过用死人的肉果腹。
却唯独不曾见过地狱里的阳光。
他不相信这世间还有光。
“继续查。”
“是!”
沐风领了命令刚要离去,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陆江动了动手指,沐风一个起身躲到房梁上。
“咚咚”的敲门声以及熟悉的少女声响起。
“陆公子,我找了个大夫来给你瞧瞧。方便吗?”
是苏溪。
少女的声音甜甜的,即便隔着厚厚的木门,陆江也能想象苏溪好看的唇角。他微微蹙眉,手中的棋子不知该放在哪里。
他越来越看不懂这盘棋了。
5、疑惑
“进来。”
门内传来陆江冷冷的声音。
苏溪领着大夫推门进去。
大夫约莫四五十岁,背着一个红木药箱,走路的时候脊背微微前倾,药箱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和他后腰处的外衫摩擦,发出“吱吱”的声音。
陆江坐在窗边的矮几前摆弄棋盘。
几个人打过照面后,大夫示意陆江挽起袖口,他要给陆江把脉。
可当陆江露出左手腕上深浅不一的割横时,大夫探过去的手忽地一缩,几息后才重新覆上。
苏溪深吸一口气,哪怕她之前见过陆江手腕上的伤,却依旧不忍直视。
探诊的时候,大夫抚摸着山羊须,久久没有说话。
苏溪有些着急:“怎么样了?”
大夫笑道:“姑娘莫要担心。公子的毒已解,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吃几服药即可。”
“哦,那就好那就好,”
苏溪拍了拍心口,暗自寻思习武人的身体素质就是不一样,明明刚从鬼门关里走过一遭,换做寻常人,不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八天?陆江竟跟没事人似的!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陆江就这样坐着,俊美的脸上没甚表情,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大夫正要收手写药方子的时候,忽地神色大变,诧异道:“等会儿,公子的脉象有变!容我再听听。”
苏溪的一颗小心脏跟着紧张起来。
“怪哉怪哉,陆公子的脉象甚是奇特。脉形横跳、脉突暂无,浮而无力、阴阳气衰......”
“大夫,”苏溪甜甜地笑,略有些不好意思,“您能说的直白些么?”
“意思是说,陆公子气血亏空得厉害!”
这......
虽然大夫得出的结论和之前不一样,但苏溪很快就接受了,毕竟陆江被砍了三四刀,留了好多血......
苏溪立即询问大夫可有医治的方法。
“有的,我在方子里加几味滋补的药材,服上十次即可,”大夫顿了顿,看向苏溪,“只是药材有些贵......”
“多贵?”
“差不多十两银子一副药。”
苏溪恍神了一瞬,有些惊讶一副药比她一个月的伙食费还贵,她瞥了瞥自己的荷包。
还好还好,
能承受得起。
可转念一想,十服药就是一百两啊!那是她整整一年的伙食费呢!
尽管有些肉疼,苏溪还是状若毫不在乎的模样,让大夫开方子。
陆江的眸底闪过一丝困惑,盯着苏溪的眉眼瞧了许久,似乎想要瞧出什么来。隔了一会儿,他垂下长长的眼睫,掩下捉摸不透的情绪。
陡然,大夫猛地甩开陆江的手腕,震惊地望着陆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大夫颤抖着手指向陆江,结结巴巴道,“见鬼了!活见鬼了!”
苏溪被大夫的一惊一乍弄得一愣一愣的。
大夫背着手在房内来回转圈圈,一点不似糊弄人的样子,苏溪耐着性子问:“大夫,到底怎么了?”
大夫:“这位陆公子的脉象连三五至而歇,歇而再至,是大病的前兆啊!”
大夫解释了一番,说了好多苏溪听不懂的话,总结起来就是陆江病得很严重。
苏溪笑了:“大夫,您能给个准信么?”
这把个脉,不过半炷香的时间,大夫已经给出了三种不同的结论。
若不是大夫是她亲自叫来的,而且她和大夫还算相熟,否则她真要怀疑这大夫是在信口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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