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汤圆与珺竹17
“夭夭亲自做的?”萧淮安故作惊讶地说道,“那爷可要好好尝一尝夭夭的手艺了。”
萧淮安拿过汤盅,温温热热不烫手,正好是食用的温度,他打开盖子,淡红色的汤水上飘着点点桂花,透亮的汤水下藏着八个小小的可爱的白团子。
他拿起勺子盛了一个尝,糯米软糯,桂花清甜,口味清淡的他觉得这个甜度正好。
甜甜的汤圆下肚,让饿的焦躁的情绪缓和。
他在宫中一向用不少多少东西,从宫中带出的倦怠感让他即使回府了也不想吃什么,反正就是饿一宿,处理些公文忙起来就不饿了。
白夭的到来是个意外,更意外的是白夭居然会做汤圆,这汤圆还这么好吃。
萧淮安将汤圆吃了个精光,拿起帕子擦了擦嘴,盖上了汤盅的盖子,“很好吃,爷很喜欢,谢谢夭夭。”
什么夭夭啊!才不是夭夭!
白夭脸色发红,萧淮安这一阵子总喜欢这样叫,这样亲昵的名字叫出来实在不好意思,也太过亲近。
他倒是抗议过,但萧淮安笑着不说话,他就再说不出什么来。
“您能喜欢就好,就是一些简单的吃食而已。”
“简单吗?爷不觉得,夭夭很厉害。”萧淮安夸道,“这桂花馅是爷吃过最好的汤圆了。”
“馅料是我自己做的,要是以后您还想吃,我给您做,不费功夫的。”
白夭想着吃人家萧淮安的住人家萧淮安的用人家萧淮安的,以后还要害人家萧淮安,不就是一点汤圆嘛,他喜欢,他就花些时间为他做。
“那爷可就不客气了。”萧淮安见白夭一直站着,拉着人的小手拽到了身边,按在他的椅子上一同坐着。
那椅子很大,坐一个白夭还有很大一块空,让萧淮安那个懊恼啊,谁做的椅子?不知道做小一点吗!小一点他就可以拉着人坐在腿上了。
白夭万不敢同萧淮安坐在一起,忙要起身,却被萧淮安揽着背按实。
萧淮安淡淡地说道:“动什么,坐好了。”声音中带了些严厉。
白夭只能听话的坐好,被迫靠在萧淮安的那边身子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体温,这种感觉太陌生了,陌生到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住的还习惯吗?有什么不习惯的告诉爷,别怕,就当自己家一样。”萧淮安低眸看着白夭红扑扑的侧脸。
“没,没有。大满姐姐小满姐姐都很照顾我。”白夭赶忙摇头,拿王府当家,他真不敢啊。
萧淮安点了点头,目光扫过桌上的一本书,福至心灵地问道:“夭夭识字吗?”
白夭眼神一暗,整个人都低落下来,“小时候就跟母亲念过三字经和一些诗经,识得字不多。”
萧淮安有些心疼,“爷教你识字可好?”
白夭震惊地抬头看萧淮安,永安王教他识字?!天呢,这教书先生也太贵了!
萧淮安都不等白夭回答,就温柔地把白夭拎到身前,放在他两腿中间坐好,他从背后握着白夭小小的右手,教白夭握笔,“我们先学几个字,就这两个吧。”
萧淮安身型修长但就是这样还是将白夭整个人都罩进了怀里,他微眯起眼眸,那如湖水般温柔的眸子里涌动着暗潮,太瘦了!胳膊感受到薄薄的衣衫下的骨头,有些硌,萧淮安的脸色有些阴郁。
他心疼了。
修长若梅骨的大手包裹着软绵绵但有些粗糙的小手,掌控着那小小的手在洁白的宣纸上一笔一画的写着。
宣纸上出现了两个字。
“知道这两个字念什么吗?”萧淮安温声问道。
白夭摇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湿热的气喷在白夭耳后,温热的体温笼罩全身,这是白夭从没有体验过的,说不清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脖颈和耳后都悄悄的红了。
白夭皮肤薄,红了之后的颜色艳丽极了,看的萧淮安眼眸幽深,但说出口的话依旧温温柔柔,“珺,竹。”
“珺竹。”白夭乖乖的重复着,软软糯糯的声线读出这样清冷的字都觉得柔软了起来,有种温柔缠绵的感觉。
“对,珺竹。这是爷的字,夭夭再念一遍。”萧淮安的声音带着些诱哄的意味。
“我的妈呀!”书房的房顶上,拿着一大块挂花糕啃的正欢的颜叙要疯了,屋子里那人是他家永安王吗?真的不是谁易容的吗?
“木头,你听见没有?爷是不是再哄那小孩儿叫他的字?哎哟不是,教人写字教自己的字?这真的不是登徒子吗?这不是骗那些小姑娘的招数吗?咱们爷用的也太熟练了吧……”
“咳!”一声带着浓浓警告的咳声传来,温林一把捂住颜叙叨叨不停的嘴飞走了。
温林低头看着怀里支支吾吾不停的颜叙,叹了口气,早晚这人得因为这张嘴挨主子揍。
“夭夭。”萧淮安温声催促。
白夭抿着唇摇头,叫萧淮安的字,他真的不敢啊!
萧淮安叹息,知道小家伙是不会再开口了,不急,早晚有机会让小家伙主动叫出来的。
“知道珺竹的意思是什么吗?”
白夭接着摇头,他就知道竹代表着气节。
“珺是一种美玉,竹呢也指君子。母妃给爷取这个字是希望爷能如同竹一样做个刚直不阿、有气节的谦逊君子。”萧淮安的声音带着怀念和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