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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是受害者吧?不过热心副总觉得大家都没有做错,因为当时社团里的人也好、同一个学院的人也好,大家都已经拿到非常不错的offer了,只有黄长永、研究生都快毕业了,还没有公司愿意录用他。但是那次军队来人了之后,没两天就说要把黄长永带进化学研究所,给他提供一份工作。”商陆拍了拍薤白的后背。
“什么意思,黄长永被研究所录取了?”大家似乎都没想到这个转折点。
这时只有甄远峰满脸写着“原来如此”,然后认同地点了点头:“所以黄长永,真的是被国防带走了。”
“嗯,这就是为什么他的档案在哪里都找不到。”商陆压低声音,“下午贠伟辉入侵到军队的内网,发现了被加密的档案,其中一个代号中关北一的研究计划里发现了黄长永的档案痕迹。”
“中关北一?”袁文倩脑子里都不知道这几个字要怎么写出来。
“中关村北一街,中科院化学研究所北京的地址。”甄远峰晃了晃奶茶杯子,“当初有过长达十年的项目,制造生化武器。”
一桌子文科生突然哑口无言。
商陆反而有些兴致勃勃地问:“话说甄哥怎么看起来像是一直知道呢?”
“我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当初这个项目被砍掉的时候,大量研究人员害怕被灭口所以就逃了,其实他们不逃倒是没事,逃了的话反而会被灭口。似乎是因为这个研究里有很多反人道主义的临床试验,所以研究人员的精神状态都不正常,所以每个人都有人来监督他们的生活。”甄远峰撕开奶茶包装封口,吃着珍珠。
商陆叹了口气:“怪不得呢。”
“你俩把话说清楚行不行,什么啊,到底怎么了?”袁文倩有点儿着急地问。
“哦,就是今天晚上你们在研究室见到的那个五大三粗的大哥,是个叫做魏良的少校。他当年刚进入国防的时候,第一个任务应该就是监护黄长永。”商陆看了看甄远峰,“是这么回事儿吧?”
“八九不离十,”甄远峰点点头,“当时我们同学聚会的时候,大家喝多了,魏良突然哭着趴在桌子上跟我们说黄长永怎么怎么样的,不过可能是因为大家喝多了吧,没谁记得,魏良自己也不记得。就只有我还记得,所以我后来问他,黄长永的家人最近怎么样了啊,他就一脸的要杀了我的表情。”
“居然……”薤白居然都不知道除了“居然”之外还能说什么,整件事情实在超乎他的认知,他感觉即便是把所有线索从一开始都摆在他面前,他可能都想不明白因果。
商陆看着薤白消沉的样子,心里十分纠结,想要继续说下去,但又觉得继续说下去可能会让他更加痛苦。
“所以黄长永现在也还在魏良的监视下吗?”裴邵伯相对冷静一些,他实在好奇事情的后续。
“哦,当初魏良趴桌子上跟我们哭诉的是黄长永死了。”甄远峰这才想起来要说最关键的事情,“十年前吧,自杀了。”
大家的脸色瞬间煞白,只有商陆平静地喝了口自己手边的奶茶:“贠伟辉查到的也是这个结果,看来是准确情报了。”
“自杀了……”薤白感觉头皮发麻,“为什么?”
“不知道啊,魏良难受也是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在他看来就是前一分钟还跟妻子在家里吃饭的人,后一分钟说着出去散步,结果就跳湖了。”甄远峰吃完所有的珍珠,摊开手,无奈地说。
“为什么感觉……有点儿像是国家和社会逼死了他。”袁文倩用极小的声音念叨着。
裴邵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数据你也统计过,走投无路的人,多少有些这方面的因素。但是这也不是他们自杀的理由,恐怕是因为自身的基因缺陷。既然黄田的儿子是自闭症,那说不定这两个人当中的谁也携带这方面的基因,兴许就是黄长永呢。”
“哦,有道理诶。”商陆为裴邵伯鼓了鼓掌,“不过到此为止,也只是知道了黄长永的一生而已,这跟我们这次要研究的贩毒组织有什么关系呢?接下来就是我的假设了。假设,黄长永在研究所工作的那些年里,他的妻子也作为他的助理和他一起工作。
“但是妻子只是个助理,所以没有人认为她的危险系数能有多高,因此没有给她配备任何监视人员。假如说妻子对社会充满怨念,又或者说被拮据的生活压迫得怕死了穷苦,那么有没有可能,妻子在私底下里有个小作坊,专门研制毒品拿出去贩卖呢。
“这不算是无端的假设,毕竟从周莨菪的团伙……唉,他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想想……刘伟,对那个大哥叫刘伟来着。从刘伟和黄三石的互动来看,这两个人应该认识很久了,毕竟黄三石不善社交,能够无障碍交流的人,估计都是老哥俩儿了。再加上今晚我跟薤白走访那个街区,周围的邻居普遍都认为刘伟和黄三石是兄弟。
“可是实际上,周莨菪本人的贩毒时间并不长,而且贩毒这件事说白了……也是贠伟辉给牵的线儿。当初贠伟辉同学为了他小心眼儿的计划,大费周折地给周莨菪安排工作、创造和老朋友相聚的机会。所以可以说,刘伟并不是周莨菪的同伙,而是应该反过来说,周莨菪其实是刘伟的同伙。
“刘伟在当年周莨菪入狱之前,就和周莨菪是混社会的好兄弟,技校辍学、偷盗抢劫、无恶不作但又没什么大的本事,跟着周莨菪一起入狱、但因为只被判了一年半所以很快出狱回归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