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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就总是让你失望,失望失望的,你到底期待商陆怎么样呢。”
“怎么样呢……不知道啊,我也不知道。”商爸爸歪着头,迷茫地看着前方,“他不太像是我儿子。”
“我可没给你绿帽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商爸爸笑了声,“就是说,唉,我不能把他当成我儿子。”
“那是什么意思?”
“是啊,那是什么意思呢,我一直觉得我对他有很多不公平的对待。其实他考上名校、上电视这些,我也不能说是一点儿都不开心。但就是一见到他,就不想让他觉得我很高兴。”
“你这人真的是别扭。”
“是挺别扭,”商爸爸耸了耸肩,“你早知道我是个别扭的人。”
“怪我年轻时候看走眼了。”
“那你现在不年轻了,怎么还想给我生孩子啊。”
“瞧你这贱样儿,我那是给你生吗,我是给我自己生。商陆我也沟通不了,洋洋也大了,儿子一大了就不想跟妈妈一块儿玩儿,我又要自己一个人在家闲着了。”
“闲着不好吗。”
“你闲个几年试试。”
“我闲着咱家就没饭吃了。”
“那时候我去找商陆要饭吃,他现在是他们公司的董事,那将来肯定不少赚。”
“呵,董事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去做执行董事啊。”
“你看你看,你又来,你到底是对你儿子有什么意见啊。”
商爸爸大笑了两声:“我有病,我有病!”
“你是有病,脑子有病,商陆就是随了你,脑子也不正常。”商妈妈说着嫌弃的话,但却挽上了商爸爸的手臂。
两个人依偎着在夜里慢悠悠地溜达两步,商爸爸突然又开口道:“你呢,你怎么想啊,你儿子跟男的在一块儿。”
“不怎么想,过得开心就行了呗。”
“真的能开心吗,两个男的,要怎么开心啊。”
“那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我们也用不着操心。”
“我看啊,薤白就是寂寞,也是因为没见过商陆这样的人所以觉得新鲜。等这个新鲜劲儿过了,商陆就要喝西北风了。”
“你是这么想的啊,我反而觉得是商陆觉得新鲜,等这个新鲜劲儿过了,我心疼薤白,多好的孩子。”
“多好的孩子,长得又漂亮,又有才华,又礼貌又懂事,找个姑娘谈谈恋爱、结婚组建个家庭,那不是更幸福吗。”商爸爸不解地问,“是不是他们娱乐圈本来就乱啊,搞得他也对自己的取向乱了套。”
商妈妈摇摇头,“不知道。诶你说,他们两个搞对象,是怎么搞呢?就同居?一块儿吃饭?”
“……我不是很想仔细想这个问题。”
“你说他们俩睡觉,会……”
“闭嘴!”商爸爸呵斥了一声,“竟说这恶心人的事儿。”
商妈妈咯咯笑着,“你能想象吗两个男的。”
“啧嘶——都跟你说了闭嘴,别说了。”
“我看过那种小说。”
“你看的都是什么垃圾东西。”
“哈哈哈……”商妈妈越说越上瘾,“你们男的还真都反感这个,好奇,好奇商陆跟薤白是到什么程度。商陆一直都是找女朋友啊,他能接受男的?看来这长得好看还真是容易让人精神错乱。”
夫妻两个人回家的时候,看到沙发上哥仨儿排排坐,茶几上堆满了橘子皮,坐在中间的商陆还在勤勤恳恳地剥橘子。
“吃橘子吗,”商陆抬头看着带着寒气的两个人,举起手里最后一个小橘子,“最后一个了。”
“我天你们把三斤橘子都吃了吗?”商妈妈吓坏了,“这不得把脸都吃黄了!”
“哪有那么夸张,”商陆把最后一个橘子分成两半,一半放进蒲薤白的嘴里,一半放进商洋的手心里,“剥皮就没有多少了。”
“吃那么多橘子不上火吗。”商妈妈扒拉着商洋的脑袋,“你又看你哥回来就高兴得忘了形,这都几点了还吃,赶紧洗澡睡觉去。”
“也没有那么上火,上次薤白一口气吃了两斤也没事儿。”商陆收拾着橘子皮,蒲薤白乖巧地帮他撑着垃圾袋。
“那我先去洗澡了。”商洋傻笑站起来就要跑去浴室。
一家子人朝他喊着“别跑”,吓得他立刻换成正步走,扭过头朝他们敬了个礼:“不跑、我不跑。”说完他又忍不住蹦哒起来。
“智商都给你了,你就不能分给你弟一点儿吗。”商爸爸看着商陆、吐槽着商洋之后,又想起了些什么,“对了,这小子期末考得特别差,你能不能也指导指导他。”
“高中的东西我早就忘了……”商陆推脱着。
蒲薤白眯着眼睛盯着商陆,“忘了?”
商陆干咳了一声:“过两天,过两天等收拾完东西不忙了,我给他讲两道题……”
“这倒不错,”商爸爸朝薤白笑了笑,“今后就有可以制约商陆的人了。”
蒲薤白察觉到自己似乎有点儿得意忘形,尴尬地笑了笑,“哈哈,叔叔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商爸爸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客气地让蒲薤白先去洗澡,“热水器也没有那么大容量,等洋洋洗完你就去吧。”
“对了我还你给买了套睡衣,”商妈妈拍着手走进商陆卧室,不一会儿就抱着一套睡衣回来,“想着你这次过来过年可以穿,别穿商陆的旧睡衣了,穿着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