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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薤白并没有跟商陆上床的打算,毕竟他也看得出来商陆没有那种心情或者体力。但至少,蒲薤白想让商陆察觉到自己也是用心想要让他感到开心的。哪怕是商陆现在已经睡着了也无所谓,转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薤白希望商陆能够在看到自己时、露出开心的样子。
他给自己加油打气了一阵,然后回到卧室悄悄地爬上了床,动作很慢很轻地侧过身,借着床头灯的微光注视着商陆的脸。
“晚安。”蒲薤白以极小的声音喃喃。
“嗯,晚安。”意料之外的是商陆并没有睡着,“床头灯要关上吗?”
“关上吧,我以为你早就关上了。”
“我怕你晚上再做什么噩梦,没有光的话会很害怕吧。”
“有光的话,你也睡不踏实吧,”蒲薤白所有的不安都被商陆这两句不经意间说出的话而抹除,“我没事,昨晚我可能只是撒癔症,有点儿不能自已。”
“嗯,那我关灯了。”商陆翻身,伸出左手关上了灯,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一片漆黑。
黑暗当中,蒲薤白感受到商陆靠了过来,又把自己抱进怀里。
“你香香的。”商陆抚摸着蒲薤白的肩膀,说着流氓的话。
这种态度上的转变简直让蒲薤白哭笑不得,“你不是困了吗。”
“嗯,但是你香香的……不做点什么的话,感觉好可惜。”
“这是什么痴汉发言啊。”蒲薤白吐槽着的时候,又感觉到商陆的手开始不安分。
“No pants.”商陆的语气听起来终于是带着笑意的了。
“……我只是忘记拿换洗内裤而已,你别多想。”
“叫我一声,我不就帮你拿了吗。”
“我看你好像很累……”放下心来的蒲薤白,贪婪地贴紧商陆的脖子,闻着对方的味道,“抱歉,你工作这么忙,我在家里也没有好好做家务。”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家务你不用管啊,我有空的时候会收拾。你不是要看短视频的资料吗,看得怎么样了?”
蒲薤白在感到暖心之前,首先感到的是不解:“可是我在家里总是不出门,冰箱里都空了,我也不知道出去买东西。”
“你最近要不然就是在家里照顾我,要不然就是陪着我去拍戏,本来也没什么空吧。冰箱已经空了吗?我明天下班回来的时候顺便去超市采购吧,你想吃什么?”
“可是,”蒲薤白挣脱着离开商陆的怀抱,起身重新打开床头灯,“我今天明明有空,短视频的事又不着急,我完全可以收拾一下房间、再出趟门。”
“可是昨天你也没怎么睡好,早上我们又运动了一下,在家休息也没什么不好啊。难道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三次,商陆尝试着转移话题整整三次,蒲薤白如今已经不会被商陆把话题带偏了,他盯着商陆的表情,紧接着发现了破绽。
商陆是个很怕热的人,在蒲薤白认识他这两年间,就从来没见过他主动盖好被子。但今天,哪怕是蒲薤白坐起来之后不经意地把被子撩开,商陆都会重新缩进被子里。
这么一想,刚刚也是,商陆没有像以往一样喊着“好困”然后躺在被子上面,而是一声不吭地主动钻进了被子里。
“商陆,”蒲薤白开始担心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商陆眨了眨眼:“没有啊,怎么了?”
“我才想问你,你怎么了?”蒲薤白凑过去摸着商陆的头,倒是没感觉到体温有什么异常,“回来之后没什么精神,吹头发居然在充满水蒸气的浴室里,睡觉居然好好盖被子,你……是不是因为过劳,所以身体不舒服?”
商陆愣了一秒:“你想太多了,我……”
“是不是肚子上的伤口?”蒲薤白越来越紧张,趁商陆走神的功夫掀开被子。
“真的没事,伤口都结痂了。”商陆吓一跳,用左手扯着被角,勉勉强强能盖住下半身和他的右手。
正如商陆所说,防水的创口贴都被揭下去,就只留着一个很小的痕迹,两侧皮肤也没有泛红,平坦得像是没受过伤。蒲薤白盯着商陆的肚子愣神,既然不是发烧也不是因为伤口疼,那还能是什么原因呢?工作上遇到了苦闷?那又为什么不愿意看自己呢。
蒲薤白彻底泄了气,垂头丧气地坐在商陆身旁,满脸写着委屈。
商陆小幅度地摸了摸蒲薤白的膝盖:“怎么这么不开心?”
“你明知故问。”既然不知道商陆到底哪儿出了问题,那这次就改变战略,蒲薤白开始闹脾气,决定以魔法来打败魔法。
商陆为难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原本只是想要向蒲薤白隐瞒“破破烂烂”的右手来着,所以进家门之后因为紧张所以不敢和蒲薤白对视,为了避免一切有可能会让蒲薤白看到自己右手的机会,所以他进门就洗澡、洗完就钻被窝,本以为今晚能够顺利瞒过去的!
但他还是低估了蒲薤白的敏锐。
“别生气嘛……”商陆有苦说不出,右手还疼得要死。
“你今天回家都没……”蒲薤白鼓了鼓嘴,红着脸小声说,“都没亲我。”
这句撒娇的话和蒲薤白的人设极为不符,蒲薤白自己最清楚了,所以在说完这话之后,想要在床上钻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但这种突袭式撒娇简直是给了商陆一记暴击,他迅速坐起来跪在蒲薤白面前,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