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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陆端着酒杯,看着恋人身上裹着睡衣,胸脯若隐若现的样子,脑子里被“犹抱琵琶半遮面”这个莫名其妙的形容所侵占,他高频率眨着眼,把另外一杯酒递给蒲薤白:“咳,好心人士的友情赞助吧。”
蒲薤白接过酒杯,小喝了一口,看到商陆正在昂头猛灌的时候,抬手制止了他:“少……少喝点儿。”
“度数不高的。”
“我知道,但……毕竟还是酒精。”
商陆觉得蒲薤白说得非常有道理,本来自己就已经紧张得不知所措了,万一酒精作用下,让不该放松的地方也放松了的话,不就特么功亏一篑了吗。
蒲薤白愣神地看着商陆那一脸懵相,突然笑了一声,放下杯子,“紧张?”
商陆慌张地摇着头:“应该是期待啊。”
蒲薤白环视着偌大的房间,又看向落地窗外,深夜里除了街灯就看不到什么了,城市一片死寂,反而徒增了寂寞感。他靠在商陆的肩上,拿起对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我很紧张。”
商陆发现蒲薤白的心跳根本不亚于自己,于是紧绷的神经竟然稍稍得到缓解。“为什么?如果是因为我说不能反悔的话,我收回那句话,没什么能不能的,只要你不愿……”
“不是,”蒲薤白打断了他,“我也说不好是因为什么,明明都尝试过那么多次了。也许就是因为尝试太多次了吧,我想过很多,关于为什么不能成功的事。”
商陆安静地听着。
“我其实什么都没想明白,所以很怕这次也以失败告终,怕你会再次因为顾及我的感受而中途放弃,怕我们永远都会这样。”
“永远都这样也无所谓啊,过日子又不是一定要有身体关系。”
“一定要有,一定要有才行,”蒲薤白态度强硬地说,“女孩子怎么样我不知道,但男的……男人的话,一定会有思想被生育器官支配的时候。我不想你将来因为纯粹的身体欲望而和别人发生关系……”
“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呢,”蒲薤白长叹口气,“现在兴许不可能,但是一年后呢,十年后呢。”
商陆没了话,他觉得蒲薤白今晚说的话都非常的有道理。
“所以我想,不光是精神上的,”蒲薤白贴着商陆的脖子,“也不光是普通的安慰,我想要你就连身体也都没办法离开我。”
蒲薤白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这句话说出口之后,身体开始擅自有了反应。
商陆的思维又打了个结,他抱着蒲薤白的腰:“宝贝儿,我真的觉得,你好像很想要上了我。”
“……哈?”蒲薤白已经开始在反思自己到底是哪儿说得不对了。
“但是,”商陆笑了一声,“但是如果是你的话,我无所谓。”
蒲薤白红着脸抬起头,一言难尽似的叹了口气,他摸了摸商陆的脸:“真不知道是哪里让你产生了这种误会,但是你这句话,我真的……有你这句话,我就觉得足够了。”
“你将来会想要抱我吗?”就这么聊着天,商陆的情绪终于平稳了下来,他笑看恋人逐渐红透的脸,想着这个人要是反过来抱自己的话,会是多可爱的样子。
蒲薤白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想象中的画面一闪而过,他脑子就快要裂开了,“……或许吧,我不知道,以前没想过。”
“那以后你想想,”商陆贴着蒲薤白的耳朵,轻言轻语地说,“但今天不行。”
蒲薤白已经后悔为什么没有穿条内裤了,他心里发誓一定要亲自手洗这件睡衣。
商陆再次把蒲薤白抱回床上的时候,两个人“正襟危坐”,攥着拳头互相对视着。
“我们好像每次都会搞得像是要来打一架。”商陆首先发言。
“气势上,的确。”蒲薤白点头认同。
“那,来吧,”商陆深鞠躬,“请……请多指教。”
“我、我我才是……”蒲薤白也对着鞠躬,“请多指教。”
“枕头,要不要垫在腰下面。还是说你要趴着……”
“我想看着你。”
“那……”商陆把枕头摆好,拍了拍,“躺上来。”
蒲薤白看他那个僵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回事,为什么有点儿喜感呢。”
他调整着位置,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其实男的不需要什么前戏来着,这是两个人半年来发现的最神奇的一点,他们好像就只要有了想做的念头,就够了。但是商陆仍旧不愿意这样执行任务一样办事,所以总会使出浑身解数,总而言之想要先让蒲薤白感到飘飘欲仙、浑身放松。
但蒲薤白一直不好意思说,他浑身上下除了下面的关键部位,其他都没什么特别敏感的地方,顶多也就是个因为意识到摸自己的人是商陆,所以对方摸过的地方会感觉有点儿痒,又烫烫的。他每次看商陆那个摸索自己身体时候期待的表情,就不忍心表现得没有感觉,所以尽可能配合着发出点儿声音。
其实只要商陆觉得开心,他就很满足了,至于自己的身体上的愉悦什么的,他本人没有特别大的期待。换言之,他想和商陆做,就只是因为喜欢他,想要让对方满足。
这一次他们的润滑剂十分充足,商陆从学术的角度判断蒲薤白已经放松下来之后,郑重其事地汇报道:“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