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凤长生不明所以:“我何处惹将军生气了?”
“我自生我的气,你不必挂心。”商靖之是在生闷气,因为凤长生再再为陈清影着想,全然不责怪陈清影,陈清影分明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凤长生的颜面,意欲剥净凤长生的衣衫,陈清影甚至不理会凤长生的死活,进宫面圣,对今上哭诉,求今上严惩凤长生,如陈清影这等只管自己痛快之人,凤长生对其为何只有歉疚?
“长生,你并非故意隐瞒身体状况,你亦非有意欺骗陈姑娘,你与陈姑娘一般被蒙在鼓中,你何错之有?”
话音未落,商靖之转身便走。
凤长生捉住了商靖之右手尾指,猜测道:“将军莫不是呷醋了?”
商靖之垂首瞧着凤长生,心道:我呷醋了?呷了那陈清影的醋?
凤长生喃喃自语道:“将军岂会呷醋?”
这商靖之想要的不过是他的身体,又不是他的心,岂会呷醋?
商靖之出去练剑了,期间,小厮送了早膳来,他叮嘱了小厮喂予凤长生,便继续练剑了。
原本,不论战况如何焦灼,只消拿起剑,他便能静下心来,思量对策。
现如今,他心神不定,险些被剑气反噬。
能妙手回春的凤长生实在可恶。
他不得不放下剑,又去见凤长生。
凤长生正看着命小厮送来的话本,见得商靖之,未及作声,已被商靖之擒住了双唇,制住了双腕。
话本颓然落下,跌于锦被之上。
一吻上凤长生,心烦意乱便变作了神.魂.颠.倒。
商靖之一手捧着凤长生的面颊,一手探入凤长生的衣襟。
凤长生抬手环住商靖之的腰身,透过层层锦缎,他亦能清晰地感受到商靖之腰上紧实的肌肉。
凤长生的衣襟被撩开了,露出来的肌理惨不忍睹。
商靖之登时清醒了过来:“你爹爹丧心病狂,就算被挫骨扬灰,亦便宜了他。”
“我若不是不男不女,亦男亦女的怪物,爹爹才不会对我动手,爹爹以前待我可好了,从不对我说一句重话。我幼时,还时常将爹爹当作马儿骑。吃穿用度上,我甚至超过了爹爹。我承受不起爹爹的好,爹爹打我情有可原,爹爹大抵只是想出出气,并不想打断我的骨头。所以爹爹不该被挫骨扬灰。”凤长生回忆着旧日里爹爹的种种好处,忍不住道,“我要是寻常男子该有多好?”
“傻子,我不是要你自私自利些么?你为何处处为你爹爹辩解?”商靖之为凤长生拢上了衣襟。
“从未有人唤我‘傻子’,但从昨日至今日,将军却唤了我足足九回。”凤长生凝视着商靖之道,“因为我其实是个傻子,所以才学不会自私自利吧?”
商靖之下了决心:“我定当教会你自私自利。”
凤长生拱了拱手:“学生谢过先生。”
“客气了。”商靖之思及凤长生适才所言,发问道,“你要是寻常男子,定会娶陈清影吧?”
凤长生疑惑地道:“将军不是不准我提及陈姑娘么?自己为何要提?”
商靖之蛮不讲理地道:“只准我提,不准你提,回答我。”
凤长生回道:“我要是寻常男子,定会娶陈姑娘。”
这凤长生说话时是一副天经地义的神情,格外扎眼。
商靖之气得再度吻上了凤长生,一吻罢,银丝未断,他佯作不在意地随口问道:“你可曾与陈姑娘接过吻?”
凤长生正吐息不定,好一会儿才答道:“不曾,男女授受不亲,陈姑娘乃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即便我曾与她有过婚约,亦不曾动过她一根手指,更遑论是与她接吻了。”
商靖之的闷气稍稍缓解了些,岂料,竟闻得凤长生道:“我本打算待我同陈姑娘拜堂成亲,再与她接吻。”
他即刻出言质问:“你读的不是圣贤书么?理当日日想着如何使这天下海清河晏。为何有功夫打算何时与陈姑娘接吻?你莫不是对此日思夜想吧?”
凤长生不解地道:“当时我已认定陈姑娘将来会是我的娘子,我为何不可有此打算?”
商靖之气不打一处来,按着凤长生的后脑勺,又亲了亲凤长生,才舒坦些。
凤长生不懂商靖之何以这般喜欢与他接吻,诚如他先前所言,商靖之想要,他便想给,故而,他由着商靖之亲。
少时,商靖之吻上了凤长生面上的划痕,低声道:“你爹娘如何舍得?委实狠心。”
第8章
想来凤长生定会说些不中听的话为其爹娘辩白,譬如是其命不好,譬如都怪其乃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商靖之并不愿听,索性堵住了凤长生轻启的唇瓣,进而长驱直入。
凤长生被商靖之吻得晕头转向,暗道:这商靖之何以这般会接吻?莫不是处处留情,红颜知己遍及天下吧?
直吻得凤长生喘不过气来,商靖之方才盯着凤长生水光淋漓的双目道:“不许怪罪自己,只许怪罪他人。”
凤长生断断续续地道:“可爹娘……爹娘不是……不是他……他人。”
商靖之无奈地道:“是,爹娘不是他人,而是家人。但在适才的语境中,爹娘亦是他人,你勿要同我咬文嚼字。”
凤长生为难地道:“我恐怕做不到不怪罪自己,反而怪罪他人。我善长自省,不善长归咎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