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此番不过是将凤长生纳入怀中,被凤长生亲吻伤痕,他竟已觉得销.魂.蚀.骨,莫怪乎他的手下回到金陵后,十有八.九醉卧美人膝,全无上阵杀敌之时,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
对此,他曾很是不屑,大丈夫岂可沉迷温柔乡?若得空,可精进武艺,可研习兵法,何必用美色消磨辰光?
怎料,现如今,他自己亦不遑多让。
第7章
凤长生神志昏沉,右手仍被商靖之扣着手腕子,左手则搭于商靖之肩上,揪着商靖之黛蓝色的衣衫,这衣衫料子硬挺,微微散发着寒气。
他双目朦胧,猛地被商靖之抓住了后颈,亦未反抗。
商靖之情不自禁地覆唇而下,这是他初次与人接吻。
凤长生的唇瓣柔软得不可思议,他全然不知该当如何形容才算恰如其分。
早知今日,他应多念些诗词歌赋,而不是镇日沉迷于刀枪剑戟。
凤长生眼睫轻颤,须臾,紧紧阖上了。
尽管凤长生做出了一副任人鱼肉的姿态,商靖之还是生了歉疚。
他当真是个卑鄙小人,口口声声说着要送凤长生走,却贪恋凤长生的肉身。
绝不该如此。
理智与本能缠斗不休,终究是本能占了上风。
凤长生意识到自己的唇齿被破开了,商靖之的舌尖抵上了他的舌尖。
怪不得商靖之曾要他松开唇齿,却原来接吻是这样的。
接吻,对,他正同商靖之接吻,他正同昨日初见的商靖之接吻,商靖之乃是男子,他为何不觉得恶心?
并非出于报恩之心,他是当真不觉得恶心。
忽然,他感受到一股子癸水从自己体内流淌了出来,下.身霎时粘腻得很,须得换月事布了。
于是,他用自由的左手推了推商靖之,并口齿不清地道:“将军,松开我。”
商靖之陡然被凤长生从意.乱.情.迷中拉扯了出来,定了定神,见凤长生衣衫凌乱,双唇发肿,当即致歉:“全数是我的不是。”
凤长生摇了摇首:“劳烦将军暂避。”
“对不住。”商靖之转过身,决定去练一个时辰的剑清醒清醒。
然而,凤长生竟是道:“将军出门后,数一百下,便可进来。”
商靖之不知凤长生的用意:“为何?”
凤长生不好意思地道:“我须得换月事布了,所以请将军暂避。”
商靖之回想起凤长生下裳猩红浸染的惨状,关心道:“你共需多少月事布?”
凤长生答道:“前三日,一日至少得换六回,后三日,一日至少得换三回。”
“我记下了。”商靖之出了门,命府中专司针线的丫鬟用最好的料子,为凤长生做五十块月事布,才从一数到一百。
其后,他并未直接推门而入,却是叩了叩门。
“将军请进。”凤长生已将沾满了血液与血块的月事布藏好了,见商靖之行至面前,牵了商靖之的手,拉着商靖之在床榻边坐下,接着爬到了商靖之身上,问道,“将军喜欢与我接吻吧?”
商靖之不答,而是愠怒道:“凤长生仔细你的右足。”
“不疼了。”凤长生用右手食指指腹摩挲着商靖之的唇瓣,“将军尚未回答我喜欢与否。”
“喜欢,喜欢得很,但与你无干,你毋庸管我喜欢与否。”商靖之的理智业已反败为胜,他拨开凤长生的指尖,掐着凤长生的腰身,将凤长生抱了下去,并为凤长生系上了腰带。
“我亦不觉得讨厌,假以时日,我兴许会喜欢上与将军接吻。”凤长生熟读四书五经,深受“存天理,灭人欲”之熏陶,且他并不擅长对别人表达自己的喜好,故而,于他而言,要说出这番话,甚是不易。
商靖之以为自己幻听了,向凤长生确认道:“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说……”凤长生有些害羞,“我说假以时日,我兴许会喜欢上与将军接吻。”
商靖之欣喜若狂:“当真?”
“嗯。”凤长生伸手勾住了商靖之的后颈,进而在商靖之唇上轻啄了数下,“我自己亦觉得奇怪,昨日之前,我将自己当做男子,我有未过门的娘子,且我断定自己绝无断袖之癖,可我并不讨厌与将军接吻。”
商靖之听凤长生提及那未过门的娘子,提醒道:“将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来了癸水一事禀报今上之人便是陈清影,若非陈清影,你或许可免去这场牢狱之灾。”
凤长生自责地道:“并非清影的过错,是我骗了清影,咎由自取,不管清影要对我如何,我都欣然受之。”
“清影……”商靖之心生不满,“陈家已向凤家退了婚,陈清影已不是你未过门的娘子,你不该唤其闺名。”
凤长生赞同地道:“将军说的是,要是坏了清……陈姑娘的清誉便不好了。”
商靖之更为不满了:“就算不为了其清誉着想,你亦不该唤其‘清影’。”
凤长生正色道:“也是,我早已没资格唤陈姑娘‘清影’了。”
“你……”商靖之不悦至极,“不论你是否唤其为‘清影’,都不准在我面前提及她。”
凤长生感激地道:“事已至此,我的确不该再提及陈姑娘,多谢将军提点。”
商靖之直觉得有一股子怒气在他浑身上下乱窜,令他心烦意乱,他必须将这怒气发泄出来:“我去练剑,就在门外,你若有事,知会一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