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亲自管
“笑话!姑娘没有问着秦嫂子话,难道倒是问了姨娘话不成!”远远的,一个人满含怒气地冲过来,正是司棋。她刚刚在自己房里描花,听了丫鬟回报追出来时,迎春都早已出来了。她往常可是大丫头,如今见迎春避了自己出来,心里早不高兴了,见了赵姨娘,瞬间开了炮。
迎春本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只是这一来牵扯到她房里的人,二来牵扯到巧姐,又闹到了她院子门口,她如今倒是不得不出面,连忙喝了一声:“司棋!还不住口。”
司棋何曾被迎春这么吼过,自然是不敢怪巧姐,不会怪秦显家的,只恨上了赵姨娘。她听了此话,抹起了泪跪了下去:“姑娘,自从我跟了姑娘,可曾受过了半分委屈。姑娘素日是个好性儿的,刚刚司棋若是说错了半句话半个字,任凭姑娘责罚。”
迎春见了司棋如此,心早又软了,细想想,司棋刚那句话,可又有哪里错了。可知这府里盘根错节,个个都是不饶人的。赵姨娘本不是什么名牌上的人,只是也得看着探春的份上。她如今倒是真不知道该当如何了。
投鼠忌器,怕是迎春与探春最大的差别了。巧姐有心要激她一激,故意走到了秦显家的面前,说道:“秦嫂子,方才你不是要与柳家的来找主子们理论理论吗?如今二姑姑来了,难道二姑姑不是主子,不能理论该事不成?”
秦显家的听了巧姐之话,本以为巧姐要告状,却没料到巧姐扯出了这件事,忙道:“正是,这柳家丫头并不是这园子里的人,如今却随意进这园子来。我本是拦她,反落了不是。姑娘你瞧是这个理儿不是?”
迎春有心要下台,如今有了事情的起因,她也有了办法,忙对身边的绣橘道:“还不快带人寻了那柳家的人来,倒是要问清楚此事到底如何。”
“二姑姑,这两边咬起来,倒是不好分辨谁对谁错了的。倒不如将在场的婆子一并请了去。”巧姐笑着对迎春说道。迎春忙道很是,叫住了绣橘,按着巧姐说的吩咐了去。巧姐又回过头来对着赵姨娘嫣然一笑:“二姑姑一个人也不知道首尾,姨娘如今也在场,就与二姑姑做个见证去吧。”
赵姨娘本就是落井下石之人,如今自然是要凑凑热闹的,听了巧姐这话,当然就更要跟着去了。
王夫人走出房门的时候,被跪着的这一大排人给唬了一跳,看向了迎春。彼时王熙凤并宝玉和姐妹们都在此处,也跟了出来。周瑞家的忙叫人搬了凳子出来大家坐。
坐下后,王夫人朝着迎春道:“如今倒是怎么回事?这底下跪着的一大排人可是犯了何事。”
迎春说是听见了吵闹出来,倒是听说了这柳家的随意进园子之事,因着中间不知道巧姐的丫鬟怎么受了委屈,还牵扯了赵姨娘,她不敢做主,只得来回王夫人。王夫人听了她的话,也知道不是她的首尾,便命那下面跪着的人一一说来。
秦显家的自然是将错一股脑地推到了柳家身上,说是柳五儿冲撞了巧姐。那柳家的又何曾是个省事的,立刻是将秦显家的往常欺压人之事并那开园门之事说了出来。其余婆子不敢瞒,将秦显家的打了巧姐丫鬟碧儿之事说了出来。碧儿却露出了自己的胳膊,把自己与巧姐所经所见一并说了出来,还说了那园子门无人看守之事。赵姨娘顺了碧儿之话说了下去,又牵扯出了司棋。
巧姐却只是依在王熙凤的怀里,待碧儿说话之时,更是低低啜泣起来,见王夫人问她,抹了泪直起身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表示咬人的猫不叫。
巧姐:斜眼,熊你才是猫。
某熊:默,我是熊。
某男主:无良某熊,怎么还没到我的戏,再不出来,老婆都跑了。
巧姐:不要听他的。熊我们来钓鱼吧,看谁能把这万年潜在水底的霸王们钓起来。
☆、贾母亲自管
巧姐抹了眼泪,抬起头来看着王夫人,怯生生的,哆嗦了两句倒是一句话没说清楚,只一个劲儿地往王熙凤怀里钻。
“太太,大姑娘毕竟还小,这被这么多人给吵着闹了那么久,难免心里怕。这也是有的。”赵姨娘说着,貌似思索的样子,笑道,“我倒是听见谁隐约说了句什么园子开了,二姑娘屋里丢了什么东西。可隔得远,也是没听真切。”
王夫人瞧了巧姐的样子,确实不好问,正感头疼,赵姨娘的后半句话,倒是让她有了个发作之处。她唤了周瑞家的来,让把迎春房里的丫鬟婆子一并叫来。
巧姐本就打的这个主意,看向了赵姨娘,心里暗暗忖度:倒是个耳目众多的,自己之前倒是一点儿没发现她在周围。想来定不是她听的,倒是有耳目了才是。这落井下石,她倒是做的顺手。
迎春房里的人很快便全到了这边了。王夫人随意问了几句,倒是有几个胆小的立刻就招了,且是互相推委,均说是对方拿了东西的。王夫人一见这样子,立即知道有鬼,叫了几个管家的婆子,亲自带了司棋和绣橘去,将迎春房里的东西一一对着账本子清点东西。到最后,竟是迎春的首饰少了好几样,多宝阁子上面的东西竟也对不上,还有一对汝窑的花瓶子是碎了以后粘起来的。
王夫人顿时就生了大气,只令园里各处撤查,她亲自审问迎春房里的丫鬟,让迎春姐妹均在一旁坐着。最后竟是查出了好几个手脚不干净的,服侍的人除了司棋及绣橘,居然都是些有问题的。因着迎春房里的人是从大老爷那边带过来的,并不是王夫人这边的,她不敢做主,只得去回了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