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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卷(法医秦明系列第二卷众生卷4)_分节阅读_第21节

肉肉喵 20128字 2023-08-14
  “目前看,应该是这样。”侦查员说,“抓了人,检查车辆,做漆片的鉴定比对,他赖不掉。”
  侦查员有侦查员的专业,他们在抓获周乐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提取了他车辆上的行车记录仪。而这个能记录声音和图像的小东西,给我们提供了最直接的证据。
  结合记录仪和周乐的交代,我们才知道,在网络热点舆情发生之后,周乐一直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虽然他知道贾青是他的摇钱树,但是他一直忌惮贾青的儿子,认为他会破坏自己长期不劳而获的好事。但周乐毕竟是个小混子,不至于有杀人越货的心思,看到贾天一被网友围攻,他的心理已经获得了足够的满足。在舆论进一步发酵之后,周乐开始起了自己的小心思,他手机里有和贾青的不雅照片视频,他在考虑如果把这些东西放到网上,他的短视频账号一定能吸引大量的粉丝,粉丝量达到一定的程度,就能变现了,到时候就算贾青甩了自己,自己也有继续捞钱的资本。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不雅视频造成一定影响后,他确实收获了很多粉丝,但也会接到一些骚扰威胁的电话,后来经过调查,这些都是贾天一打的。16岁的贾天一,一直以为自己是母亲唯一亲近和信任的人,没想到母亲竟然会和这种人发生亲密关系,他感觉自己被背叛了,内心的委屈无处宣泄,只知道用这种恶作剧的方式来进行报复。
  这次事件的开始,贾天一或许也是想用恶作剧的方式来进行报复,而他留下那封写着“我已无法立足于世,来世若你自重,再做母子”的遗书,也可能是一时负气的举动,连他自己都没觉得真的会丧失生命。
  因为贾天一驾驶摩托车故意去擦蹭周乐的车的时候,他并不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去的,他擦蹭得很勉强、很小心。但是开车的周乐察觉到了,于是他踩了油门,超到了贾天一的前面,并且将摩托车逼停。
  下车后,周乐带着三个同车的小混混,四个人一起凶神恶煞地将已经停车的贾天一拽下了摩托。可能是因为害怕了,也可能是因为心虚,贾天一这时候吓得瑟瑟发抖。这让刚刚认出是贾天一的周乐,气焰更加嚣张。于是他就抓着贾天一的头发,把他的头仰着撞到引擎盖上。在这个过程中,贾天一有挣脱的欲望,头部有抵抗,而周乐则抓着他的头发多次把他的头压到引擎盖上。来回撞击了几次后,贾天一开始翻白眼了,周乐这才感到有些害怕,就松了手让他走。可是此时的贾天一双手捂着脖子,走路都走不稳,一直在路边踉踉跄跄。
  为了摆脱干系,见附近没有监控后,周乐和其他三个人连忙驾车走了,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不过根据尸检情况可以判断,贾天一此时不仅是喉部剧烈疼痛,更是呼吸困难,他意识逐渐模糊,最后摔倒在马路上。而此时,正好张冰驾驶的宝马经过这里,眼神不好的张冰没想到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人,汽车无情地碾过了已经昏迷的贾天一的身体。
  “你们说,如果张冰眼神够好,看得出地面上有个人,及时报警求救了,那贾天一还有活的可能吗?”林涛问,“那时候人已经昏迷了,送去抢救恐怕来不及了吧?”
  “不一定吧,要是120有经验,立即切开气管,就有活的可能了。”大宝说。
  “唉,讨论这些没意义了。”我说,“这案子有点复杂,张冰和周乐的法律责任该怎么区分,恐怕需要法律界人士研究研究了。”
  “我们都说,孩子任性,都是和家长沟通不善引起的。”一直在沉思的陈诗羽说,“但是根据调查情况,贾青和贾天一其实一直都是沟通得挺好的,是那种比较少见的朋友式的母子关系。”
  “但是在这个事情上,这种朋友式的母子关系就失效了,因为孩子很难对母亲的感情生活启齿。”我说。
  “我觉得很多人会把这案子归咎于贾青,有人会说她溺爱儿子,有人会说沟通不善。”我继续说,“其实,无论什么样的家庭关系,都不仅仅是父母塑造的,而是需要父母和孩子一起来塑造。无论是父母还是孩子,都应该对对方有足够的理解和宽容。我们不能把教育活动的责任全部归咎给父母,因为所有教育活动的参与人都有责任。”
  “孩子没有父亲,缺少父爱,会更加依赖于母亲。”陈诗羽说,“当母亲开始有了自己其他的情感生活的时候,孩子自然而然会出现抵触的心理。再加上网络的推波助澜,这种抵触心理,很快就会变成敌对,甚至仇恨。”
  “是啊,我们研究了贾天一的社交平台,网暴时期,他一直在为母亲解释,并用非常恶毒的语言咒骂周乐。仇恨的心理,可见一斑。”程子砚说。
  “如果两个人能做到真正心平气和地交流,真正的无话不谈,也许最后的结果就是:网暴的热点终究过去,母子二人携手度过,贾青能够远离小混混。”大宝说。
  “那也太理想化了。”陈诗羽说,“有多少家庭能做到这样?”
  “大家都应该努力啊。”我说,“过去的就过去了。说到网络,眼前龙番市的这个舆论热点该怎么办?谣言层出不穷,恐怕官方没办法逐一辟谣吧?”
  “是啊,其实官方通报已经把凌南死亡案件的全部过程都详细公布了,但是因为有那个‘躲避’视频,网友都不相信啊。”大宝说,“我真想把尸体照片发给网友,告诉他们凌南身上没有伤,他没有被人霸凌、虐待。”
  “那你就违法了。”我说,“别总是纠结这个事情,我们把基础工作做好,去问问为什么凌南会举报他的班主任吧。”
  “我们都已经查明白邱老师没有作案的动机和时间,也没有和过失致人死亡的嫌疑人胡彪有任何瓜葛。”大宝说,“我们还有查下去的必要吗?那不是浪费时间吗?不考虑邱老师的内心感受吗?”
  “师父说,得做到心中有数。”林涛插话说,“其实我也是觉得没什么意义,但是现在就是这样,舆论热点的案件真的占用了大量的警力和公共资源。”
  “也不能这样说,舆论监督本身也就是一种监督形式嘛。”我说,“都睡一会儿吧,到了地方,我们就去那个段萌萌家,问问她。这样,对这案子,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第五章 虚拟解剖
  人不是命运的囚徒,而是自己思想的囚徒。
  ——富兰克林·德兰诺·罗斯福
  1
  一大早,我们准备驱车赶回龙番。上了车,我就催促着小羽毛抓紧时间联系市局的办案单位,看能不能由他们出面,让我们见一面和凌南一起补课的学生段萌萌。
  这件事情我一直记挂着,如果不从段萌萌那里了解一下给他们补课的班主任老师邱以深的情况,我总觉得没有完全贯彻落实师父的安排,也总觉得不够完整。
  舆论热点案件的办理,往往比命案的办理更加复杂。命案办理中,我们只需要“证实”,拿到充分的证据证明犯罪,就算是齐活儿了。但是办理舆论热点案件的时候,往往网络上会有大量的谣言、臆测和质疑,那作为公安机关就要想尽办法去“证否”。证否可比证实难多了,比如你怀疑同桌偷了你的钱,找证据证明他偷钱有的时候不太难;但是你同桌怀疑你偷他钱,你要找证据证明你没有偷钱可就不容易了。再以“二土坡案件”来说,证明胡彪是犯罪嫌疑人,这一点比较容易;但是证明邱以深不是犯罪嫌疑人那就比较难了。虽然我们知道凌南的案子有太多的巧合性,根本不可能是预谋杀人,因此也就不可能是合谋杀人,但是为了让网络热点案件的办理不会出现瑕疵,这些能够调查的事情,我们也尽可能想要调查到位。
  所以,调查清楚邱以深的为人处世,调查清楚他对自己被举报的态度,算是我们为“二土坡”这个舆论热点事件调查做的最后一件工作了。
  显然大家也都想尽快结束这一起案件的调查工作,后期对于舆情的处理,就是宣传部门的事情了,而我们则可以顺利结案了。
  所以陈诗羽很快就拿起了电话,联系了办案单位。她拿着手机,向办案单位提出我们的要求之后,就沉默了,像是在仔细听着电话那头的叙述。她的表情逐渐凝重,眉头像是拧成了一根麻花。
  我的心里暗暗觉得不妙,似乎有事发生。
  陈诗羽挂断了电话,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我倒是等不及了,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段萌萌现在在刑警队。”陈诗羽回答道。
  我一时没明白陈诗羽什么意思,追问道:“在刑警队?什么意思?”
  “好巧不巧,她妈妈昨天晚上去世了。”陈诗羽说道。
  “去世了?”我大吃一惊,“为什么她在刑警队?她妈妈是怎么去世的?”
  “说是意外。”陈诗羽说道。
  “哟,那这种节骨眼上,不方便对她进行询问吧?”林涛说,“她肯定伤心欲绝,没法沟通其他的事情了。”
  “什么意外?”我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说来你们可能不相信。”陈诗羽说,“又是电击。”
  “电击?”车上其他五个人几乎异口同声喊了出来,韩亮更是踩了一脚刹车。
  “别慌,好好开车。”我拍了拍韩亮的肩膀说,“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说吧,一来案子,都来同类型的案子,这事儿就是这么邪门。”大宝说。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去意外死亡的现场看一看吧。”
  “可以的,现场现在仍是封存的。”陈诗羽说,“我让他们发定位。”
  我们跟着陈诗羽的手机导航,一路向龙番市南部的一个小区赶去。据说,段萌萌一家是两年前才到龙番的,目前还没有能力在这座城市购买房子,是暂时租住在这个小区的。这个小区算是全市的一个中档住宅小区,由二十多栋30层的高层建筑组成。高层建筑外观很不错,但是进了小区感觉“脏乱差”,说明没有好的物业管理。物业不负责,业主就不交物业费,至此形成恶性循环。我自己住的小区也是这种情况,正在考虑换房子。
  “这小区如果有个好物业,估计生活环境能改善很多。”我说。
  “你又感同身受了?”韩亮指了指大门口打瞌睡的保安旁边贴着的一张纸,说,“喏,业主委员会要开会了,估计是要换物业。”
  我们在小区门口停了车,我跳下车给保安老大爷出示了警察证,说:“能让我们把车开进去吗?”
  “哦。”大爷睡眼惺忪地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打开了闸门。
  “对了,大爷,咱们这大门口有监控吗?”我顺口问了一句。
  “没人交物业费,怎么弄监控?都是摆设。”
  我见大爷无意和我多说,于是点了点头,重新上车向小区深处驶去。
  龙番市局的韩法医此时已经等在了楼前,指了指小区19栋1单元101室的门,说:“这就是段萌萌家,这栋楼一楼最东边的一间。”
  “咋没有警戒带啊?”大宝问道。
  “一个非正常死亡,基本确定是意外,就不拉警戒带了,怕引人注意,被人拍视频发上网去造谣。”韩法医说道。
  “那你们现场还是封存的?”我问。
  “没有,现场基本看完了,准备交还给他们家人。”韩法医说,“段萌萌和她父亲都在派出所,一来是比较悲痛,二来是家里刚刚死了人,不太敢回来住,所以主动要求在派出所待了一夜。”
  “那我们进去看看吧。”我指了指房门。
  “从段世骁,哦,就是段萌萌的父亲,死者的丈夫那里借来的钥匙。”韩法医扬了扬手中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间很整洁,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家里的摆设也是一尘不染,和普通的家庭并无二致。跟随着韩法医的脚步,我们来到了次卧室,也就是段萌萌的房间。段萌萌的母亲张玉兰就死在这里。
  这个房间的摆设很酷,墙壁上贴着的是篮球明星的海报,橱子上摆着的手办也都是复仇者联盟的。
  “段萌萌是男孩?”大宝愣了一下,问道。
  “女孩。”韩法医哈哈一笑,说道。
  “女孩喜欢篮球和复联也很正常吧?”陈诗羽摇了摇头。
  大宝赶紧说:“正常,正常,我这是又先入为主了。”
  “案发当时,段萌萌不在家,去隔壁小区的篮球场打篮球去了。”韩法医说,“只有段世骁一个人在家。”
  我用戴着手套的双手拉开了次卧室的窗帘,露出了窗帘后面的推拉窗户和窗户外面看上去质量很好的不锈钢防盗窗。
  “防盗窗、门锁都是好的。”韩法医说,“而且,段世骁也就在客厅,所以是一个封闭现场,如果是谋杀,那唯一的嫌疑人就是段世骁。反正,外人是进不来的。”
  “段世骁没有嫌疑吗?”我问。
  “调查了一大圈,段世骁和张玉兰的夫妻关系很好,张玉兰性格比较弱势,一直都是以丈夫唯命是从的,两人很少出现冲突。两年前,段世骁决定从森原市来龙番市工作,张玉兰一句话都没说,就配合进行工作调动了。”韩法医说,“调查肯定是没有调查出来任何矛盾点的,而且这种杀人方式,也是不可能的。”
  “你是说,电击?”我问。
  韩法医向我们介绍了一下前期调查的情况。
  这个家里,大事小事都是段世骁做主,但是对于女儿的教育问题,段世骁认为自己作为父亲,打不得、说不通,还是应该由张玉兰来管教。段萌萌此时正处于叛逆期,对于母亲的管教甚是不服,经常是张玉兰说一句,她就顶嘴十句。但是鉴于这些年来段世骁在家中的权威,段萌萌即便心里不服,表面上还是不敢和他顶撞的。
  段萌萌虽然聪明伶俐,但是玩心很重,学习成绩在学校也只能算是个中等。初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段萌萌的成绩是C+,也就是年级500名至600名之间。而现在出于政策的原因,每个中学指标到校,只有大约55%的学生能上普通高中,也就是说段萌萌这次期末考试,将来能上普通高中还是职业学校,都是个未知数。
  这个成绩让段世骁大动肝火,毕竟女儿如果连普通高中都上不了,那他在单位都抬不起头。段世骁一如既往的作风,就是把这些火发在了张玉兰的身上。张玉兰不敢和丈夫顶嘴,自觉也很委屈,就把这些火又转到了女儿身上。段萌萌不服,在那个时候,母女俩就大吵了一架。两头受气的张玉兰无处发泄,就在一次去裁缝店做睡衣的时候,把心里的苦恼和巧遇的凌南家保姆小荷说了。两个人之前因为接送孩子早已熟识,所以也就聊了起来。张玉兰听小荷说,现在国家不让假期补习了,成绩下降的孩子没补习可不行,她家女主人就已经在帮孩子寻找家教老师了。被小荷点通了路子,张玉兰连忙回家和段世骁商量。段世骁当时就拍板同意了寒假补课的提议,让张玉兰跟着凌南家一起找老师。
  尽管段萌萌非常抗拒补课,但她拗不过父母的意志,最终还是去了。
  寒假结束后,本以为可以正常上课,结果没上两个礼拜,学校又因为疫情停止线下教学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停止线下教学,段世骁和张玉兰非常焦虑。段世骁当即决定,继续找老师进行一对一的家教补课,冲刺过中考前这几个月的时间。因为这个事情,母女俩又发生了一次争吵,最终的结果是,段萌萌突然抱着个篮球跑了出来,说自己打会儿球去,就离开了家。
  段世骁认为,因为这几次关于补课的争吵,母女二人的关系就一直没有能够恢复正常,彼此心中都存在芥蒂,到了昨晚更是彻底爆发了。
  昨天晚上8点钟的时候,家里再次发生了争执。
  这一次,段萌萌的情绪非常激动。
  “所以我要是像凌南一样死掉,是不是你们就满意了?”
  她带着泪光吼完,拿着篮球就跑出门去。
  以前每次吵完,段萌萌都会这样跑出去打球,大家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也没有当回事。可没想到,这一个夜晚却与众不同。
  段萌萌离家后,段世骁余怒未消,他指责张玉兰没有好好管教孩子,张玉兰不想跟丈夫争吵,只是抚慰地说了句:“你也知道,她那个一起补课的同学死了,孩子压力肯定很大,也没心思补课。等她回来,咱们跟她好好说说吧,别刺激她。”
  张玉兰有点担忧孩子,但又不好出门找孩子,免得惹孩子更生气,于是打算给孩子整理一下房间,还能逃开段世骁接下来可能针对她的指责。
  见妻子去房间整理,段世骁有火没地方发,只好转而去对付白天积攒下来的工作,一开始加班,他就不能分心,不知不觉就过了大约2个小时。
  接近晚上10点的时候,段萌萌抱着篮球一身是汗地回来了,可是一进房间,就发出一声尖叫。段世骁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看,发现张玉兰俯身在段萌萌的写字台上面,一只手耷拉在写字台和窗户的缝隙之间,已经没有了知觉。
  段世骁呼唤张玉兰没有回应,而且张玉兰此时嘴唇已经青紫,于是他连忙拨打了120。医生抵达后,确认张玉兰早已没有了生命体征。
  我看了看段萌萌的房间摆设,一张小床的旁边,是一张写字台,写字台的后面就是窗户。窗户和写字台之间有20厘米宽的间隙,估计是为了窗帘可以正常开合而留出来的。房间很小,更没有打斗痕迹,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杀人现场。
  “所以,电击是怎么回事?”我问。
  韩法医说:“接到120的报警电话,我们就赶过来了。120在抢救的时候,发现张玉兰的右手手指、手掌都有明显的灰白色的凸起,医生都知道,那是电流斑。因为她是匍匐在写字台上,右手耷拉在窗帘缝隙里的嘛,所以我们就把写字台移开,发现写字台的后面果真有一根电线。电线上有一段长约10厘米的外绝缘层老化的部分,里面的金属线都已经裸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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