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完结篇43
毛利兰捉住灰原哀一侧空着的手,声音不大却坚定,说:“我们就买第一个房子吧,因为我喜欢东京铁搭。”
毛利兰停职的第九十三天,从宜家买了书桌的下午灰原哀的心情异常的好,桌子是折叠式的现代简装风格,毛利兰终于在停职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办公场所。
她们在安置好家居的夜晚开车去三公里外的东京塔,在铁架下面吃冒着热气的关东煮和店里打包的手握寿司。整座高塔的夜灯在这时亮起来,突如其来的光色一霎眼亮在她们的瞳孔当中,毛利兰喝了口杯子里的汤,被烫得缩起舌头。灰原哀嘴里咬着东西,双颊鼓囊囊的,含混不清地说:“我也喜欢东京塔了。”
复职通知始终没来,愈等愈遥遥无期。停职的第一百天毛利兰请千叶吃饭,在警视厅附近的居酒屋里,结果一整间都是前同事,就难免被盛情邀至同席,于是关于之前交接案件的相关进展至宴毕也未问出口。
离开的时候千叶把她送上的士,她把车窗摇下同他再见,突然见一张纸从缝隙里飘下来,毛利兰伸手抓住,再抬头千叶已经不见了。
纸上写着:“1. 511分尸案凶手已锁定,抓捕日期已定,无需挂念。2. 津田莎朗本名白石樾子,考入东大前就读于明德义塾高中,无警方备案的犯罪记录,亲属关系只有一个叫白石艾子的养母,但其养母在十二年前已被登记为失踪人口。目前查到持白石樾子护照的女性从成田机场至肯尼迪机场的出境记录,其余信息不详。”
毛利兰感激地往远处千叶的背影看去,纸条上的信息无疑给此前毛利兰与灰原哀的猜测添了印证,现在毛利兰几乎笃定“白石艾子”是Vermouth的又一化名,而津田莎朗,或者说白石樾子,就是Vermouth以“白石艾子”这个名字收养的女儿。
回去把纸条上的内容告诉灰原哀后却只得到声“哦”的回应,毛利兰不满地挑眉,灰原哀就说:“你都已经被停职了,这些事还和你有什么关系?”
毛利兰靠着沙发坐在地上,把头埋进沙发垫子里,好一会儿才探出来。
“不然,我还有别的工作可以做吗?就像你不能想象自己不拿试管的日子。”
灰原哀摇头:“我可以不拿试管。做研究从来都不是我生活的必需品。”
至于她生活的必需品是什么,灰原哀没说。毛利兰没再说什么,她知道。
停职的第一百八十六天,新公寓的信箱里除灰原哀的科研期刊外多了一张明信片,图案是伦敦的地标建筑白金汉宫,背面写着:
Dearest Sherry & My Angel,
Finally I grasp what life and the beloved one mean to me.
Best,
Sharon in London
她们拿着明信片对视一眼,知道她找到了。
“这是Vermouth写的,不是津田。”
“嗯,Sharon这个落款也够狡猾,这时候还要玩双关,也确实是Vermouth干得出的事。只是,只是……”灰原哀促狭地笑了一声,“Vermouth对你的称呼,Angel,可真够肉麻的。”
“谁说不是呢?”
“Angel。”
“你不能这么叫我!”
停职的第二百零一天,毛利兰终于向一家法制报刊投了简历。两天后有了回复,因她的档案尚在东京警视厅,于是只得做该报刊的外聘法律顾问。
工作并不算忙碌,还有时间在灰原哀从实验室回去前备好饭菜。有时候铃木园子会过来,三个人就一起吃饭。饭后铃木园子要毛利兰教她织毛衣,因为她在一周前诊出已怀孕两月,下定决心要为这位即将问世的新生儿献上手作织物作为一个母亲的见面礼。
灰原哀拿药学部研发的安胎药物给铃木园子,准妈妈在这个激素不平衡的当口极易动感情,拉着灰原哀的手掉眼泪,神经兮兮地说这份恩情这辈子她都不会忘怀的,要让肚子里的孩子也记得。
灰原哀皱着眉头把手抽出来,头也不回道:“你对我最大的帮助是等孩子生下来后多带来我家和毛利兰玩一玩,她喜欢孩子。”
铃木园子听了又哭了,转身又去抱毛利兰的胳臂:“好感人的爱情!阿真就没有这么爱我……”
毛利兰就立刻给京极真打电话。
停职的第三百六十六天,毛利兰下班回家,一出电梯口就看见家门前站着的目暮十三。
“叔叔?”
“小兰。可以进去坐坐吗?”
毛利兰给目暮十三倒水,他便问起毛利小五郎与妃英理的近况,又问灰原哀的研究进展。毛利兰知道他意不在此,却也十分认真地挨个回答了他的问题,说双亲一切都好,现已结束分居搬回一处了;灰原哀在申请Oxford的药剂学PhD,正在联系导师。
目暮十三听了道:“小哀还需要这个吗?”
毛利兰就耐心地回答:“毕竟现在过的是普通人的日子,要想向前走,就需要那张纸。”
“Phd要读很久啊,你舍得吗?”
毛利兰笑了:“别问这么幼稚的问题啊,叔叔。”目暮十三就也笑得前仰后合。
临走前目暮十三说:“下周就复职了,你可以这两天就回警视厅报到,很久没办案了,提前进入一下状态。”
说完瞧了眼毛利兰的脸色,却没有意料中的讶异或欣喜的神情。她脸上犹挂着方才礼貌温吞的笑,并不热络,与他道:“我知道了。但这件事我要再想一想。”